“哦?我看来又得夸你善解人意了。你这么可爱别人知道吗?”子迷将手勾在她的肩上,不过身体还是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尽管诗月并不在意。
她缓缓侧过脑袋,小虎牙咬紧下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注意她微抬起的右腿,子迷赶忙劝退了她。“别,别,鞋子没有错。”
“对了,打城市赛你会加入校队的吧?”本来还想犹豫一下,不过无意中从女孩眼中看出的期盼瞬时击溃了他的防线。诗月心里狡黠一笑:嘿嘿,我看你如何拒绝我这么可爱的妹子!
“你也会出赛吗?”
“废话!本姑娘可是队内唯一辅法,怎么?只有我上了你才会上?”诗月眉目中藏不住的欣然,洋洋得意于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快回答我。”
“呃……”
“我不管,就当你默认了。喂,都走到美食街了,我带你吃好吃的,跟我走。”从子迷臂弯下钻出,一个箭步冲到前面,手刚想拉住,两人都像触了电似的,同时甩到一边,话题就这么断开。一前一后,走在昏黄灯光下,渐而融入人群。
也就是这个时候,繁华街道出口的跨江大桥边,魏斌坐在木椅上,撑着沉重的头颅。在他触之可及的前方就是平静的江面,不符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余倩刚刚才离开,这次交谈将他惹得一团乱麻,“不知我是该庆幸她的赴约,还是……”
同样的站位不同的心境,小倩更像是一个人在散心,后面尾随的他没能吸引一次目光,好在都适应了,都适应了。
“我们就要毕业了,你对离校后的目标有计划了吗?”
“啊?我在筹划,我...我认识一个兄弟,很强,虽然来历有点特殊,不过义气还是信得过的。”
“只有一个?算上你我也就三人,别说精挑细选了,队都还凑不齐,我越来越难耐了。因此,你帮我去问一问林子迷,实在不行,把剩下俩也带上,用来做小白鼠也不错。”她的睫毛又长又密,上下翕动。路灯找不到这儿,但侧脸的轮廓却清晰立体,抬起脸,尖尖的下巴顺着柔长的脖颈下至胸前起伏,构成一道完美的弧线。
“你想找他们一起?子迷的实力我当然能看见,但态度...万一他毕业了有其它理想呢?打比赛,当半职业,或许只有少数人才会选择这条路吧。是我的话,我会去开家理发店,我要设计创新各式各样的发型,引领发艺潮流我还要……”魏斌心里咯噔一下,哑口不再多说,因为余倩锐利的眼神扼断了他的咽喉,吞下一口唾沫,他试着张了张嘴,前两个字都发不出声响:“呃呃...呃...我...这对我来说顶多算个小目标,更主要的还是陪在你身边,如果可以的话,继续为你服务。”
他感动了自己,淤塞的表情舒展开来,温柔含情。
“所以啊,真是麻烦你了。”
“行,交给我,虽然距离你哥还相当遥远,但只要你还在追赶,我就也还在守护,一起加油。”
后头半句话估计是没听见,余倩又着重强调了城市赛的冠军目标。
等她的背影不再出现在视野里,魏学长靠在栏杆上,叹气,闭上双眼想要整理任务,浮现出的不是预想的结果,而是一张侧脸,轮廓,弧线。
“魏斌啊魏斌,看开点,小倩能将她全部的要求,目标告诉我,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对你的信任,你又怎么能辜负?说过要守护。”这种话总是在角落里自己对自己说,总是在深夜里自己回想。“说起来,我又该怎么提出呢?就直接点说了吧,毕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孩子们认出的石子在水上扑腾,溅起几朵小水花,接着是喜悦的赞美声。
“这工程量不小,又要忙活一晚了。”双脚一抬一跳蹦起身子,习惯性的插裤兜。
孩子们看到这个穿着夹克,发型独特的男人今天又是在这个点回去。里面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远远指着,“他不快乐!”接着继续捡石子,接着喜悦。
木屋酒吧,
各行各业的人一到闲暇时光就默契的聚集在这儿。混迹社会的子迷从未见识过,三好学生诗月却熟门熟路。推开厚实的木板,暖色调的光抚慰了刚被绚丽污染的眼。踏入小屋的第一步起,仿佛已经到达另一个世界,大家会放慢脚步放缓语速,会沉浸在一首首驻唱歌手带来的民谣里,追忆往事。
不知是不是她特意安排的,今天酒吧歌手Frank据说名气不小。找一张空桌,刚好两个人坐。
“林哥,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告诉你的秘密?”
“哪个晚上?”子迷做沉思状:“记得,你的第一次?”想起那一碗白给的泡面,肉还在疼。除此,她的姣美也令人印象深刻。
才注意到诗月的高跟,肤如凝脂的足背,脚腕瘦削骨感美,再经由银白色晶石镂空款细跟衬托。耳垂悬着星星挂饰,优雅得体。
“怎么一到你嘴里就有说不出的怪异?”诗月撅起了小嘴嘟囔:“你总得分享些好玩的给我作为交换吧?不然你就是在白嫖!嫖我!”
“啊?我怎么也觉得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很怪?”
“哼,我有酒,你的故事呢?”她招招手,点了两杯cocktail。“你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吗?”
“嗯。”
“听说你停学了四年!”
“嗯。”
“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嗯。”
“你嗯什么嗯!我又不是在审你罪行,你就这么敷衍我?我可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诗月还真就面朝下趴在桌上,长发乱披着,愤愤嘀咕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念了什么经。
旁边的客人一个个满心怀疑的盯住他,估计是看作那些个常在情色里会集的采花大盗哩。
食指点一点,很软,再点一点,还是很软,可反应呢?差点都让他以为诗月醉晕了过去。
“我打比赛打了四年。”
“什么比赛?”动静有了,脸还没长出来。
“《初迹》啊,不然呢?”
“《初迹》?”这回脸也总算抬高,伴随聚焦在全身的眼睛一双双收回,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对啊。”
“怪不得你这么厉害诶,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哈哈!”兴许醉了,子迷默默成了观众,诗月的脸颊泛起潮红,从起初的婉约开始狂放。手舞足蹈的描绘了许多给男孩听,子迷觉得破坏了酒吧宁静的氛围有些尴尬,忙着将诗月抱出,路上还真有不少热心民众质问二人来历,这一番下来,累得满头大汗的又成了他。
夜已深,街上人影稀疏,不远处穿着夹克衫,插着裤兜的孤独之人,给他熟悉的感觉,那人路过几盏霓虹灯远去。
“他不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