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靠近让东月有些微怔,他想后退,却被女子一把抓住了衣襟。
“别走,让我看看。”
白小茶整个身子都快要爬上去了,压根就没注意到两人的暧昧姿势,看了好一会儿才退开,转身去舀热水,嘴里貌似还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应该没事,你等会儿,我给你弄热水擦擦。”
.....
东月默默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半边脸隐在昏暗的灯火之下,等到她端了一盆热水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却没有擦脸,而是俯下身子,挽起了裤脚。
白小茶忍不住惊呼一声。
原来在外面的都是轻伤,严重的才看不见,灯火昏黄,照的那条小腿更是白皙细腻,只是上面一处创伤犹为扎眼。
那膝盖上皮都刮掉了一层,红彤彤的,虽不是多么严重的伤,但她看着都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小心翼翼的拧干布上的水,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东月接过她手里的汗巾,垂眼仔细的擦干净伤口边的脏污,出声道。
“你去将柜子里的那包磨成粉的药拿过来。”
“哦好。”
这里的药材都不多,更别说磨成粉的了,柜子里也就那么一包,白小茶将其打开,里面是磨的粗糙的粉末。
没有专门的药杵,这些还是东月就地取材磨的,粉质粗糙,敷到伤口上肯定很疼。
她看着对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上着药,脸皱的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东月抬头看她一眼,有些好笑。
“又不是你疼,怎么那副表情?”
什么表情?白小茶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皱到一起的脸,那模样就好像之前受伤的她一般,每次上药都是生不如死的神情。
然而他这么说并不能抚平女子皱起的眉头,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你明天不要去山上了吧。”
东月手上动作一顿。“这伤并不严重。”
“可是疼啊。”她上前一步,严肃的望着他。“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摔一跤,万一直接摔残废了怎么办。”
“......”
有人这么咒自己“夫君”的嘛,再说今天真的是意外。
半晌无语,东月最终是放弃了,将伤口包扎好打上结,有些疲惫的说道。“我饿了。”
白小茶立即将锅里的饭菜端上来。这些菜自是没有刚做出来新鲜,卖相不好,味道......一般,尤其是见识过他的厨艺之后,就更觉得这些拿不出手了。
她有些难为情,可东月却是直接端着碗开始吃,也不嫌弃那碗脏了。
大概真的是累了吧,心里如此想。
难得的,东月今夜早早入睡,两人中间隔了个孩子,离的也并不远,白小茶望着那张堪称精致的脸,心口砰砰砰的跳。
真的是,一个帅哥睡在自己身边,也太考验她了吧,即便这身体才十三四岁,可是她心理年龄是妥妥一女人啊。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今夜难免啊。
是以,第二日白小茶顶着个黑眼圈起来时,还把人吓了一跳,东月想着是不是昨晚自己扯了被子,以至于叫她没睡好。
却见女子揉着惺忪睡眼,懒洋洋的瞥过来。
“你昨晚打呼声真大,害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轰隆一声,此话犹如雷劈,劈的人直接僵住了身子,头一次失了仪态,失声叫道。“我打呼?”
他的反应太大,倒是把白小茶吓了一跳,不过她刚刚醒来,脑子还尚不清明,反正那话是随口一说,此时便也随口回道。
“骗你的,是因为照顾宝宝了。”
其实也不是,但是她能说是为了看你的脸而看失眠了吗,这话怎么能说出来呢,不能啊。
不过他这反应倒是让人起了好奇心,她挑眉一笑。“怎么,知道你自己晚上睡觉打呼很惊讶?”
东月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皱起长眉,郑重问道。“我夜里睡觉真的打呼?”
“嗯。”假的。
话音落,他却是不说话了,白小茶暗戳戳的挪下了床,也不打算解释。
其实他晚上睡觉很老实,基本晚上怎么睡的,早上醒来还是什么样,更别说磨牙放屁打呼噜等一系列不雅举动,由此看来此人教养极好。
所以偶尔看看这厮暴躁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
早饭过后,白小茶喜滋滋的给宝宝带上了虎头小帽,完了忍不住搁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东月在一旁看的恶寒,看那别致的帽子,也知道绝对不是出自此女子之手。
“那小帽可是秀娘送你的?”
果真是聪明人,一下就猜了出来,她兴奋的点点头。“是啊,怎么样好看吧,秀娘姐姐手可真巧。”
男子亦是点头。“我猜也是,你做不来这样的活儿。”
白小茶嘴角一抽,恶狠狠的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心灵手巧,定比她做的更别致。”
“......”
男人但凭一张嘴,可化解危及性命的灾难啊。
下午的时候东月要去张回家,今天闲暇在家,就正好给他换药,白小茶留在家里看孩子,她其实也想去,但是抱着孩子多有不便,只能放弃。
张回与王富贵家在一处,他没想到去的时候那王老太太居然也在,看样子是来找阿云闲聊的,张回坐在椅子上,脚腕上裹着麻布。
“东大夫来了,快进来坐下......呀,这头是怎么了?”
东月:“山上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老太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山上路可不好走。”
崖头村不过就一位老中医,且已年过半百,再过几年就要去那瓦罐坟了。也是年龄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给人配药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委实让人担心配错药,他年轻的时候倒是经常去山上采药,近几年却也不去了。
再者去的人就是打猎的,人也不多,没人走也就没路,可不是不好走么。
阿云去倒了一杯水,东月接过道谢,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开始给张回换药。
镰刀砍的伤口颇深,王老太太和阿云都没眼看,换药的时候脸瞥向了一边,就在这时,屋外忽然走进来一人,粉面桃腮,正是阿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