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我与你有缘,但是谨记,今日之事你谁也不可提起!”黑袍人巍然不动,声音像是凭空而来。
“我知你前身并非此世界之人,你的前几世我也全然知晓,是个没有违反任何规则却被天道所折磨的苦命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本命亦是异世界之人,修万道,通古冥,百仙之长,逆天之人也!”黑袍人的声音像有着一股神秘的魔力,霍小郎只觉声一入耳便有种气冲天灵,环境的压力,世界对他的任何束缚似乎一瞬间土崩瓦解,竟是有一种已然成仙的体感。
“今日在此地遇到你乃是我有意为之,如若我不到此,三时辰后你必遭天道规束而横死街头,我观天轮知天道对你的恶意,你无仙缘亦无天资,只能被天道肆意把玩到死直至堕入轮回,反复往来,既然天道不正,邪祟嚣狂,我辈当不屈,逆了这天道。”
“世间万道,人道、仙道、魔道、妖道…各道中,人道还有各中生道皆遵天,仙魔妖三道既遵天又逆天,行人道者,要升天化仙不外乎行修仙道…”霍小郎突然发现黑袍人说话时四周已发生了变化,似乎除了他和自己,其他的人事物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此时除了黑袍人,整个世界在霍小郎的视野中都变成了灰白色,此时飘在空中的花絮,像沾了胶水般粘在空气中,他甚至还抚摸到了像棉花般的风,这可比演电视剧还要玄乎上千倍…
黑袍人也不管霍小郎是否已经理解他所说的话,继续道“我修仙道,是为大罗金仙,修行万年,通达万物,穿梭虚实,但依旧受天道所限,难以突破桎梏。为此,我自废了修为,重修妖魔道,无不与仙道相同,我心有不甘,重新换道行之,几番轮转下,已是修行世间万道,通达世间万道之规则!”本来黑袍人所说的十分玄虚,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的霍小郎,本应听得云里雾里,但此时霍小郎却仿佛开了窍,竟是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黑袍人伸出了手掌,一个拇指头大小的方盒突然出现在霍小郎的面前,“我修行万道之后,桎梏依旧难解,我知是天道限制,走火入魔之际逆天而行,创出一道,名为‘天人轮回道’,此无上之道不闻天意,不从天心,肆意而为,万道皆服!仙神妖魔,包括天道在我眼中无异蝼蚁。”
“此方盒是我刚刚炼制出来的法器,名为‘天渊’,现在传于你,望你能接受‘天人轮回道’的传承,脱离天道的束缚!”黑袍人手指未动方盒已是进入了霍小郎的眉心处,霍小郎只觉脑门一震,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传达全身,说是舒爽又不合适,难以用言语表达。
霍小郎感觉自己眼皮十分沉重,不到一会便昏睡了过去,他眼睛闭上之时,世界天旋地转,但又没有眩晕之感,只觉得从黑暗中飘来了许多零零散散的碎片,慢慢地拼凑起来。
“这是你前几世的轮回记忆,为了让你更好的修行此道,必须让你有恨天之感,你从进入人道总共是经历了八世,自己好好体悟…”这是黑袍人的声音,但也不知从何处传来。
霍小郎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的视角便陷入了碎片组成的世界。
第一世是商朝时期,自己是一个脑瘫婴儿,出生半年便离开了世界。
第二世生于秦朝,乃是贵胄之子,生时畸形,比常人多了一只手臂,父母迷信术士之语,说自己是邪祟所化,当夜便被父亲丢至荒野被野狗所食。
三世晋朝时期,他为普通农夫之子,四岁去田地时脚踏蛇窝被毒蛇咬死。
第四世,隋唐交接时期,自己是隋炀帝未出生的儿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胎死腹中化作血水。
第五世,唐朝,这一世他可就牛逼坏了,他乃是当朝诗圣杜甫的小儿子,原以为老天终开眼,不曾想安史之乱才刚刚拉开序幕,自己便饿死在了家里的床上。
想到这个霍小郎不禁在心中大骂了一句天道,你个狗逼玩意!
第六世来到了明朝初期,自己为一小孩提,是一个小商贾之子,在柳下乘凉。好巧不巧,他突然看到了一只乌鸦停在大户人家的瓦上叽叽喳喳,顿时诗兴大发,便是当即rap吟诗一首:朱门红瓦停乌雀,诶诶诶,原是同窝话家愁啊,诶诶诶,章然同府一般丑呐~,诶诶诶,狗头狮子不开口诶,四哥四哥!
当时他口吐芬芳说得正起劲,根本没有环顾四周,路过的一个布衣男子见这孩童竟会吟诗,便立于一旁听了起来,刚刚听的时候还觉得说得不错,讽刺得很到位,把这府邸的主人说成跟乌鸦同一家,后还借乌鸦的丑把府邸中的人都讽刺了一遍,真是奇才啊!
但当他冷静下来却越想越不对劲,这可是朝中官员的府邸,而且将他刚刚吟的诗头个字串起来,嗯?朱…朱元章狗!!!果然有大问题!
他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便衣锦衣卫一棍子打晕带走,醒来时一脸懵逼,不久便被送上了断头台,呜呼哀哉~当时他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死,这罪名他听都没听过,他就这样抱憾归西。
第七世,民国地主家的傻儿子,有那么个七分田三亩地。在自己年方十四的时候,家父给自己找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有一日,家父语:汝知房中事乎?他闻之,惊乎!
当时他是个傻子,以为父亲说的是他把亲娘的遗物银簪当针用,还把父亲最喜欢的几件衣服捅了好几个大洞,因为害怕被父亲发现,还把衣服丢掉的事情。
他以为父亲出此语是准备来责骂他,便唯唯诺诺地道:我只知针棍粗细不同,分不得长短不一,色泽相异,但洞生衣内,只得弃之,家父莫怪蠢儿…
当时他说完还生怕父亲拿棍棒责打他,还向父亲道了歉。
可这父子所言不在一处,父亲听说儿子识得针棍,还知道洞藏在衣服里边,还会帮妻子脱衣服,顿时就高兴坏了,这傻儿子娶了美妻就开窍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傻儿子说的是他用银簪捅破的洞是在衣服的内侧,此时心正拔凉拔凉的,这父亲听完立马便哈哈大笑地说到:哈哈哈哈!儿可莫言己蠢,在为父观来,尔大智若愚也!
说完又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当时以为父亲原谅了他便也跟着乐呵起来,父子二人其乐融融。父亲在此事之后也就再没过问他这房中之事,娶妻二年,他的父亲便染病西去。
这家中的田地财产自然归在他的手底,但他是个傻子,而且还是个不会行房事的傻子,又怎么守得住这田地财产呢。果不其然在他父亲病死的同年,妻子与家中的一奴仆通奸,还设计毒死了他,他又再次悲催得像喜剧演员一般,在悲剧的氛围中落幕了。
而这第八世就是他的上一世,他还记忆犹新,特别是他那可怜的儿子和老婆,让他现在想起来都痛心疾首。这天道折磨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的家人都要折磨?可恶至极,当杀之…
将这之前他已经在轮回中丧失了的记忆回忆起来后,他心中的怒意便愈发旺盛,别人看他的身世可能还会笑出声,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咬牙切齿,誓要修得天人轮回道,将自己所受的一切回馈给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