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见我的声音,可能愣了一下。在我耳边萦绕着轻哒的脚步声,等母亲走到门前,她滞留在了那里,头往左斜。
身前的围裙,淡黄的裤子都在抖动。诠释了一种心情,讲述了一个十六年的长跑。
她开始加速走到我的面前,在我身边停下,用手摸着眼角的泪,又用两指戳眼睛,她疼的笑了。
母亲的左手摸着我脸颊上的泪痕,右手捂着嘴,而让自己的泪水滴到手背、手心。
透过娇小的手掌露出的笑容和头上的皱痕融到了一起,那是我见过她最开心的一次。
两只手臂环抱着我,到一只手掌撩开我的刘海,露出眼睛,母亲用泪目看着我涣散的眼神。再到另一支也离开。
难过的泪水滴到笑的场地,母亲,用一种哽咽的欢快告诉我:“我不清楚你怎么了,但十六年啊!你没笑……没……哭。”
这次声泪双下,母亲再次捂住嘴,身体跟着头往后撤了一下,再次说:“我用十六年的时间放肆你,舍弃了我的梦想,就是想见你笑地颠,哭得狂!十六年啊!我奋斗的年华全部给了你!”
黑夜的寂静,风用树奏音,发出沙沙的声音,月亮透过展窗照明屋子,台灯的光辉独道的照着我、书桌、母亲,还有那本日记。
无名的冲动使我抱住母亲,下颚放到她的肩膀上,泪水再次划过,滴到了她的衣裳。她无处安放的双手又一次抱住我。
一阵阵的变化,让我说出:“我懂了哭的滋味,原来是这么难受,笑竟也会不开心。”
初秋淡了心泊,树枝上的叶子也开始慢慢脱落,要么,就是黄掉了。不同的就如大门外的松树和杨树,过后只该追求静和四季不变。
我仔细聆听着飞沙打在窗上,凳子在吱吱做响,两支凳腿支撑着我,叶子有些已经飘到了头上,微风中头发随着它往右飘去,乌鸦停止了叫声,晚霞褪去了颜色,黑蒙蒙的。
秋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弹着一首曲子,平凡而难忘。
我的意识神游到了别处,成了它唯一的观众。
正在这时,母亲拍打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回了现实。出神的我看向她,脸上已无泪水,但我的视线模糊了。
她再次笑了一声,说:“你想要什么,妈妈现在就去买。”
看着日记,心里开始变得忐忑,如果说我真的想做的,您会同意吗?罢了,我回说:“您,帮我买个书皮吧。”
母亲站起来,扭头看了下日记和我,对着我又是点头,淡笑了一下,说:“嗯。”
在母亲脱下围裙,穿好皮鞋,黑衣服,套好黑裤子,黄色的头发格外亮眼。
在母亲快走时,又说:“小林,这里晚街上有些乱,你确定不要什么了吗?”
我呆住了,我很清楚想要什么,只是你们定居这里,在不允我那样做了。如果非要说,我要我和她再七年的记忆。
可是,那一瞬间,我确实有了,我答道:“我想要一本只属于我的日记。”
母亲打开门,跟我回:“好。”
我多过了12个小时的秋天,你比我早到了冬天的冷。我也想去给你抵御寒冷的冬风,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毕竟爸妈做生意欠了巨债再回去的话,我就是对他们不负责了。
我望向窗外,双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仔细看一幅美丽的画,眼往右飘去,日记再次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