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裳道,“如果我今晚去的不是密道,桑离的计谋就什么也不是了。”
因为去了密道,所以魅影没有及时看到无影堂的联络信号。这才促成了桑离的调虎离山计。
聿执絮道,“多说无益。”她没有受伤,这就够了。
宁裳抿了抿嘴,道,“大皇子认得出你吗?”
上官皓月抢先答道,“当然认不出来,絮在质子府有个替身,他们只认得替身。”
宁裳白他一眼,道,“我说的是大聿的大皇子。”
“呃……是你没说清楚。”某人试图挽回面子。
“桑离和大桑的大皇子那是死对头,两人为了太子之位争的头破血流,怎么可能会勾结呢?何况,若是大桑的大皇子,他就会呆在大桑连成而不是大聿云城。” 宁裳长叹一声,道,“人家的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你的却是用来被人鄙视的,哎,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上官皓月嘴角狂抽,“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宁裳翻个白眼,“你就继续自我安慰吧。”
“妻不教,夫之过。絮,这是你的失职。”上官皓月道。
聿执絮扬眉,薄唇轻勾,“我很满意。”
宁裳青眉弯起一个胜利的弧度,咧嘴傻笑。
聿执絮含笑摇了摇头,道,“除了父皇,大聿皇室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我。聿琦应该不认识我。”
楚若寒忧心道,“桑离和聿琦勾结,你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宁裳道,“没关系。反正他们要对付的又不是絮。”
聿执絮递给宁裳一个赞赏的眼神,道,“父皇已经立二皇子聿沁为太子了。不管有多激烈都只是聿琦与聿沁之间的争夺,总有一天会两败俱伤。而桑离,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聿执絮眼底闪现的冰冷凛冽无比。
宁裳打个呵欠,道,“可以去睡觉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清醒的很,现在却突然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这困意来的真奇怪。
聿执絮没有注意到宁裳的异常,只以为她是太累了,便道,“今天就说道这里吧。其他的待到明天再说。”
上官皓月和楚若寒心知聿执絮不愿意见宁裳受累,便点头道,“武林大会上见。”
聿执絮道,“你明天会出现吗?”
楚若寒扬眉,“你认为呢?”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上官皓月囔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明天你便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
上官皓月撇撇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紧随其后。
两人走后聿执絮便想叫宁裳回房睡觉,却发现她已经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含笑摇了摇头,将她抱进里间。
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上宁裳心口的那一抹如罂粟般刺眼的殷红,包括她自己。
夜渐渐平静下来,凉风依旧放肆着。只是,天上那轮明月迟迟不肯隐退,极力想提醒沉睡的人们,危险正蔓延着……
阳光普照,万物复苏,人们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武林大会,可谓一波三折。
擂台上百般兵器样样俱全,擂台下男女老少满心期待,成千上万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席台上唯一的空位上,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现任盟主楚若寒现身。
辰时三刻,一阵惊天鼓声,宣告着武林大会的即将开始,但是那个最该出现的人仍然没有现身,台上台下开始隐隐骚动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喜或忧,百态尽现。
“楚若寒不会是怕了咱们,当起了缩头乌龟吧。”一个粗犷无礼的草莽叫道。
“是啊,上次无故推迟大会,这次又此迟迟不现身,简直就是把咱们不放在眼里。”另一人附和道。
这时,不知道谁大声叫道,“五大长老在这里,没有楚若寒,武林大会照样能够开。”
“是啊是啊,没有楚若寒,武林大会也能够召开。”
“就是,快点开始吧。”
“快开始。”
“快开始。”
场下的骚动越来越厉害,催促大会快点开始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快开始,楚若寒想当缩头乌龟,老子可不想当。娘的,就算夺不到盟主之位也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再不打,老子的大刀都要生锈了。”粗鲁的燕一刀说道。
燕三刀道,“大哥说的是,咱们燕氏三刀可不在乎那些虚名。”
燕二刀道,“瞎说,凭大哥的身手,肯定能够夺魁。”
燕一刀顿时喜上眉梢,但是嘴上却语重心长的说道,“二弟,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了,做人要低调。”
燕二刀悻悻然,道,“大哥教训的是。”
这时,一道张狂放肆的笑声响起,“哈哈……燕氏三刀果然不知死活。”
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放肆的嘲笑让燕氏三兄弟恼羞成怒,当下扬起手中的大刀砍向声音的主人,嘴上吼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放肆!”
狂人凤足下轻点,长臂一挥,人便潇洒的落在了三人背后,笑道,“如此三脚猫也敢在此丢人显眼,不怕坏了各路英雄的兴致么?”
“你……哼!狂人凤,从今以后,我燕氏三刀和你势不两立!”心知自己不是别人的对手,燕一刀放出狠话以挽回面子。
狂人凤轻蔑一笑,道,“和我狂人凤势不两立的人数不胜数,多你们三个败类又有何妨?”
“你……你欺人太甚!”燕三刀道,“大哥,咱们和他拼了!”
燕一刀呵斥道,“在此闹事岂不是存心和楚庄主过不去?要打等出了天下第一庄再打。”
狂人凤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再念十年功夫再来吧。”说着便不顾周遭的种种眼光,兀自朝他的专座‘飘’去。
武林大会有个规矩,凡是在江湖上有名气的人,在大会上都会有专座。至于座位的编排,只根据名气的大小来定了,与正邪无关。是以,江湖上口碑甚差的狂人凤在这里也有专座。
坐在聿执絮左边的宁裳将这个短暂的小插曲尽收眼底,嘴角漾出一抹兴味,立刻从怀来掏出一本书,找到关于狂人凤的记载--
狂人凤,两年前出道,因连续逼垮三十六家青楼而一夜成名。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独独与青楼过不去,也没有人去关注这个问题。大家只关心狂人凤又把哪位大侠气的一病不起了,与哪路豪杰结下了梁子。此人曾在逼垮第三十六家青楼时放下狂言--做人不狂枉为凤!
看到此,宁裳脸上的兴味越来越浓,笑道,“狂人凤果然人如其名,狂不可言。”
注:狂人凤,新人一枚,出来的有点迟,不过在以前的章节中有提到过几次,轻描淡写,而且没有出现过名字,所以大家可能联想不到。不过在后文中这只的戏份可不少。而且,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