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第四次路过这个拐口了哦。”她在一旁提醒我。
“嗯...其实我想陪你多走一会。”不行,绝对不能说是我不认识路,杜鲁特的咖啡厅不是在这附近么,我已经感知到了啊!
“不会是你不知道路吧。”她清澈的目光紧盯着我,在我看来好像圣火一样灼热,让我十分难堪。
“...”我撇过头去,尽量不跟她对视。
啊,完了,要在此分别了么。我的手已经软掉了,只要她一松开手,我们的链接就会断开。
但她用力地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一边。
“老伯,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唉,大妹子长的真水灵啊,你想问什么啊?”
她扯了扯我的手,我没办法再逃避,只好自打自脸地说道:“请问能告诉我们‘枫湖’咖啡厅在哪里吗?”
“‘枫湖咖啡厅’?没听说过附近有这店啊?”面前的老伯一脸疑惑,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难道这附近真没这间咖啡厅吗,那麻烦更大了。
忽然旁边另一位大伯开口了:“哈?你忘啦,前面街角拐左不就是那间‘枫湖’咖啡厅吗?只不过30多年前就关了门,我们小时候放了学还去那里写作业的。”
“哦对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店,只不过30多年没开过了啊。”
“好的,谢谢大伯。”
“害,客气啥。”
“谢谢。”我尴尬地跟两位中年人道谢,然后被妹子扯着手往那间尘封了30多年的咖啡厅走去。
我们终于走到了咖啡店面前,招牌上面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仔细观察才看得出的确有“枫湖”二字,难怪之前路过没有注意到它,鬼知道会是30年没开过的老店啊。
我转头看向妹子,想必她会是一脸失望吧,但转脸过去看到的是她一脸兴奋的样子。
“开门吧,店长。”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钥匙插进锁孔,扭动起来像是搅在泥潭里一样麻烦,稍微用点力才扭开了门锁,门轴发出了惨叫,像在对打扰它长眠的行为发出抗议。
“叮铃铃”门框上似乎安有一个铃铛,用于提示主人有客人来访。
门推开,里面还算比较干净,只是蒙尘比较严重,可能是门窗都关的很好的原因吧,一股苦杏仁味飘了出来,又被微风吹回店里,扬起了三十年前的灰尘。我们给这间咖啡厅重新上了发条,时间在这里得以再次运转。
她松开了我的手,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进去,帆布鞋在布满灰尘的木地板上印出一个个足迹,她步伐轻快,像是爱丽丝在梦游仙境。我跟在她背后,没有踩上她的脚印,以防破坏了仙子曾到过这里的证明。
咖啡馆不大,一个三米的吧台占了屋子的大半块位置,两张方桌配上椅子依次排列在门口左边,一张圆桌放在了咖啡厅的左边最里面,长沙发围着圆桌,应该能坐差不多8,9个人。
吧台上摆着几款不同的咖啡机,当年流行的豆子也摆在机身旁,方便调配,只不过现在应该都过期了吧。墙上挂的不是艺术画,而是杜鲁特和一些常客的合影留念,抹掉灰尘,看到的是他们围坐在大圆桌旁,玩桌游打牌的时刻,看到照片就好像看到了他们当时欢声笑语的样子。
“设计...很棒。”
“谢谢。”杜鲁特啊,这份赞美,我就替你收下了。
“但这咖啡厅都成这样子了,你可没办法请我喝咖啡吧。”她打开一罐咖啡豆,抓起一颗,豆子在她手中瞬间化成了干白的粉末。
“我去外面买两瓶就好,喝咖啡,在乎的只是环境嘛。”我笑着对她说。
她也笑了一下:“有道理哦。”
“那我马上回来。”转身离开了店面,我朝着之前找路时看到的零售机走去。
一路走着,也没看到多少行人,有也是些中老年人,看起来这个路段应该是在某个小区附近,而且住的都是些中产阶级或是退休人员,离市中心的话,应该也比较远。街道两旁的绿化做的很不错,枝干在头顶的天空交叉,树叶遮住了大半天空,给行人造出了一条林荫大道。
“可真会选地方啊。”走了一会,我也回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台无人售货机。
往四周看了一圈,应该是没人吧,好,就趁现在,指尖抵在售货机的玻璃壁上,我想只是稍微使用一下权能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之前下来的时候也多多少少用过。
“破。”一字轻轻呼出,魔能从指尖导向了玻璃,整块玻璃瞬间裂解开来,最终化成了一堆粉尘,堆积在售货机旁。
嗯,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售货机少了块玻璃。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付钱?因为没钱啊,而且,为心爱的妹子犯罪,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拿了两瓶咖啡,便原路返回,兴奋吗?当然,她很不同,但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人类写的网文一样的剧情啊,唉。
回到店里,发现她已经清理好了其中一张二人桌,能让我们在这里享用咖啡。她就坐在靠里的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人间的阳光透过树荫撒进这尘封的咖啡厅,灰尘在光下漂浮,犹如一幅画那样恬静美好。
“谢谢。”我把一瓶咖啡扭松,递给了她,同时对她帮我清扫了一下店面表示谢意。
“嗯哼,谢谢。”对于我的刻意的绅士风度,她也照样感谢,接过我的咖啡,她直接喝了起来。
“呜,先苦后甜的感觉。”她脸上浮现了幸福的表情:“这就是咖啡啊!”
“是啊,让人难以自拔。”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一直没办法尝出来咖啡的甜味,在我看来,那只是味觉回弹的欺骗,由苦到不那么苦,就算是甜了吗?但这并不阻碍我喜欢咖啡,从另一方面来看,由坎坷归于平凡,也是一种幸福。
我们的缘分随着一瓶咖啡很快就见底,待会打起来的时候我希望能保护好杜鲁特的相片,我坐的外面,先跑出去把她引出来比较好,到空旷的地方变回原形然后开传送门逃走吧。
嗯,就这样了。
“我猜,你姓方吧。”她笑着开口了。
“我倒希望,你不叫艾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