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四十岁上下,个头较矮,面如土色,身子有些摇晃。南二郎吸了吸鼻子,只觉一股浓烈的酒气冲鼻而来。
这人是有多爱喝酒?喝得东倒西歪,酒气冲天,手里却还不忘拎一壶酒。
一看是个酒鬼闯了进来,曹彦杰面露厌恶之色,不过这微妙的神情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张笑脸,“我就是,不知兄台找我何事?”
中年男子愣了愣,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似乎竭力让自己更清醒。
“你就是逍遥公子?你混账!”中年男子声嘶力竭,带着哭腔道。
他活像一个不倒翁,虽然前后左右的摇晃,却始终没有倒下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
曹彦杰收起了可爱的笑脸,询问道:“兄台,不知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辱骂于我?”
“哼,你少惺惺作态了,三天前你做了什么?你不会忘记吧!”中年男子阴阳怪气道。
曹彦杰一脸茫然,喃喃道:“我最近一直在南郑城啊,三天前……哦?”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冷冷问道:“你说的可是夏家四鬼?”
中年男子嘴角泛起苦笑,道:“亏你还记得,是你杀了他们三人吧。”
南二郎终于听出一点味来,他猜想这名中年男子应该是来寻仇的。
“是,那天三鬼在街上游荡,只因为一名急匆匆赶路老人撞到了他们,他们就杀了那老人。随意杀人,我怎可放过他们?就让他们见鬼去了!”曹彦杰道。
中年男子瞪着曹彦杰,咬着嘴唇道:“很好,很好,我就是夏家四鬼中的老四,你也把我杀了吧。”
话音刚落,国字脸大汉和络腮男出现在了门口,“公子……”
曹彦杰摆了摆手,两人便没有再说话。
“你那三兄弟是咎由自取,你走吧!”曹彦杰道。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透着浓浓的伤感之情。
“我本想昨天找你寻仇,但你在南郑城实在有太多的传说,我也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就没有敢来。”中年男子道。
曹彦杰道:“哦?是吗?今天为何敢来?”
中年男子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道:“我是把自己灌醉了,才敢上来的。”
突然,他迷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动作也快了许多,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酒杯从屋内飞了出去,掉在了街道上。
紧接着,窗外不断有人闯入,不到一分钟时间,屋里已经多了十五名黑衣人。
曹彦杰道:“南兄弟,我有私事要处理,你们先走。”
但,还没等南二郎站起身,一只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南二郎知道,他们走不了了。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兄弟为患难而生!你既叫我兄弟,你遇到麻烦我怎可舍你而去?”
“说得好,那你们都别走了,给我兄弟陪葬!”说话的黑衣人是个彪形大汉,显然他是带头大哥。
叶青松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般田地,他担心万一打起来,伤了七人中的任何一个,那他可没脸回府南城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叶青松道。
“我是红叶帮帮主洪守仁,今日是为我三个兄弟报仇而来。”彪形大汉道。
叶青松微微一笑,“洪帮主,他们七人与此事无关,你就高抬贵手,让他们离开吧。”
洪守仁扫视着叶青松道:“可以,但你和他必须留下来。”
他,就是说的南二郎。
“为什么?”叶青松道。
“他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和曹彦杰是兄弟,而曹彦杰又是我兄弟的仇人,仇人的兄弟,当然也就是我的仇人!”洪守仁咬牙切齿道。
“好啊,我留下,你们走吧!”南二郎使眼色给六人。
六人心领神会,他们的修为太低,留在这里只会给曹彦杰、叶青松拖后腿。
六人离开了,南二郎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有曹彦杰这样的高人在场,他便有恃无恐地笑着道:“曹兄弟,你说杀害无辜老人的人,是不是该杀?”
曹彦杰笑道:“如果我遇到,肯定杀,就像杀三鬼一样。”
一句“杀三鬼”,气得洪守仁大叫一声,“杀!”
十五名黑衣人嗖地拔出了剑,他们朝三人挥剑刺去。门口的国字脸大汉和络腮男,也赶紧冲向黑衣人。
一时间,酒场变成了战场!
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剑光在屋内墙壁上流动着。
洪守仁手中的宝剑,直取南二郎的眉心。南二郎皱了皱眉,紧握拳头,以手臂为剑,朝宝剑剑身击去。
国字脸大汉不禁大声惊呼,以为南二郎喝醉了,竟然把手臂当作剑使了,他这条手臂怕是要血淋淋的了。
谁知,南二郎的手臂与剑撞击在一起,手臂仍是完好无损,而剑却已经被震得脱手飞出。
洪守仁大惊失色道:“小子,你练的什么邪功?居然能徒手夺去我的剑。”
“你没有资格问他。”曹彦杰冷冷道。
南二郎这才发现,十四名黑衣人已经死了十人,剩下四人也已是强弩之末,叶青松、国字脸大汉和络腮男足够对付他们。
“啊,啊……”四声惨叫声传来。
南二郎看都没看,就知道,那四名黑衣人也已经完蛋了。
洪守仁吓得脸都白了,道:“逍遥公子,的确厉害,我今天算是栽了。”
曹彦杰道:“你走吧,随便把你那酒鬼兄弟带走。”
南二郎这才发现,那名个头矮小的中年男子最终还是倒下了,倒在墙角呼呼大睡起来。
他到底是装醉,还是真醉了,没人知道。
“好,我这就走。曹彦杰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将你打败,割下你的头颅去祭拜我兄弟。”洪守仁心有不甘道。
曹彦杰却不在意,笑着道:“好,那你回去抓紧修炼,我等着你!”
洪守仁不再言语,扶起中年男子,慢慢往外走去。
“曹兄弟,这红叶帮是什么来头?”南二郎道。
“就是一个旁门帮派,不值一提,不过……”曹彦杰欲言又止。
南二郎道:“不过什么。”
“我不怕洪守仁,却惧他师傅三分!”曹彦杰沉思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