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赶上了好时候,你们当然指的是我们。而这好时候也就是如此之好的学习还有生活环境,这时那老师总要把自己当初的求学之苦表述的极尽详尽,顺便把革命烈士再歌颂一下。习惯了那些老套的勉励学生进步的大话之后,也会感到这老师也一点创意也没有,计划经济下的产物,脑袋更像木头。
多年以后,面对高房价、高生活压力,回想起沉积在记忆最底部的这些支言片语,真真的感觉到那些老师都是大骗子。他们也就忽悠下10岁左右的我们,也就只能让我们好好学习几分钟而已,现在你们再来试试,大道理比你们说的好听。现实总是如此丑陋,所以我总是在现实面前低下头,因为不忍心看那丑陋的面孔。他们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社会是什么,社会里的人们是如何生活的,他们只会告诉你明天的课堂内容和期末考试的大概时间,在结束这一切后,又一溜烟消失踪影,而你的好坏全自天命。他们更希望我们快快到外面那个大染缸里浸泡下,好快快的把我们这些本来还是五颜六色的孩子们,快快的给染成同一个色,和他们相同的一个色。他们为何会如此呢,只因他们与你无关,这是多么寒心的举动啊。人心成了什么。
小学时,高年级有4个班,低年级也是4个班,令人诧异的是到了我们年级就变成了6个班,而且每个班都是人满为患。老师告诉我们,我们赶上了好时候。上初中后,这差距更大了,变成了5,我们年级15个班,相邻的两个年级都是10个班,然后老师又告诉我们,我们赶上了好时候。上初三时,正赶上非典盛行,全市唯一一家非典医院离我们学校只有200米远,然后那一年的中考只考了三门。然后公认的,我们赶上了好时候。终于上高中了,正好又赶上了高校扩招,我们那届15个班,底下那届就变成了30个班了,本来就不怎么大的学校,突然连上厕所都要排队了,老师又说我们赶上好时候了。等到我毕业了,没人告诉我,我们赶上好时候了,不用想看也能看明白我们确实赶上了好时候,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是支持计划生育政策长期继续下去的,就拿我们这87一代来说,未来的就业问题就会相当棘手的。再来这87一代,又都产下87二代,一个孩子还好,放开二胎我是不赞同的,只是想,让我的孩子过上好点的生活,不能像我一样如此艰难的生活,不能让他们像我们一样也赶上好时候。算了算去,就觉得大学这两年不是好时候。
2007年暑假归来有两件事最值得庆贺,第一没下大雪,这里是北半球,9月份当然不会下雪。第二,萧萧考上了河北理工大学,交通管理专业,本科二批。当阿路告诉我们这一切时,我能看出他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与自豪,同样在阿路的全程陪伴下,他们一起走完了从宣化到唐山的四百多公里路程,我想,对萧萧来说这也许是时间最长路程最远的一次陪伴,或者是下一段陪伴的开始,这将会是更长久的陪伴。我们都为他高兴。
然后阿路过起了周六就出去,周日才回来的生活,把篮球还有哥们一起放下,置之不理,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估计进了周杰伦的八度空间了。
也是然后,悄悄的,毫无察觉的,老杨变成了周末不再出去,除了篮球就是双生麻将跟大伙看A片,在你从前看不到他的时候和地方总能找到他。后来,也是从流氓口中得知,老杨和对象分手了。
大二一开学,最明显的变化是本来不怎么黑的孩子们变黑了,那些本来就比较黑的人变得更黑了,比如老杨,还有就是流氓。流氓说,整个夏天他都在北戴河的海边卖烧烤,一个月的太阳晒海风吹把他弄的黝黑黝黑的。当我们以为老杨也去海边呆了一个月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们他是被坝上草原的风吹黑的,然后隐约发现他的黑中还透着一丝红。一个海边,一个草原。磊哥属于天生就黑的那种,即便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天,他依然如故。金刚属于那种从算是白的肤色中晒黑的,等太阳从北回归线往南迁移的时候,他的肤色就会伴着头顶的太阳逐渐变白,我和他属于同一种人。
赵莉说忽略了我的肤色的变化,也许是天天在一起的缘故,然后仔细观察下,再严谨思考下,说我确实是晒黑了。我盯着她的脸看,她却没怎么被晒黑,而且满是自豪的说:“看吧,我这是天生丽质。”然后我趁她不备,想把脸凑上去亲她一下,却又被她躲开了。
正式上课的头一天晚上,我牵着赵莉的手在阔别了50多天的校园里,沿着不知走过多少次的小路,一起欣赏被植被包裹着充满绿意的校园。我们周围是那些久别后再聚首的异地情侣们,显得格外缠绵。
“是不是比上学期的情侣们多啦?”她问我。只有我们此时还会分心顾外,那些情侣们大都只顾彼此。
“不会吧,也许是在同一天,同一时刻出现在你面前了吧。”大概只有我们会关心这问题。
“新生们不会这么快就搞上吧,军训还没开始呢。”
我看着她笑了笑,“这也说不定啊!有可能,现在这孩子们,多看几眼就能产生一段感情,再遇见个大胆的男生,多半就成了。”
“你以为女孩子都像我这么容易追啊?”
“啊?这跟咱们没关系,咱们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你容易追,是你怎么也跑不掉。嘿嘿嘿,是吧。”
“该再磨练你一下似的,也怪我,这么容易就让你得手了。”
“你什么意思?还想再磨练我下?不是吧,为了你,看我,都晒的这么黑了。这,怎么能,不知足啊。”
她突然挣脱掉我的手,我又说:“你想让我怎么样啊?我地女神。”然后她把脚丫子申出来说:“亲一下,亲一下我就饶了你。还不许把我弄痒。”我想,她干嘛怎么总是叫我亲她脚丫子啊?
我盯着她,竟然又是这一幕,“你的脚为什么对我的嘴这么感兴趣。”
“要你管。”
“是不是,啊,你有什么?啊?”我装作很诡异的说。“洗脚了吗你?”
“本姑娘刚洗的。”
“没脚气吧?”
“口气都没有呢!”
“就亲一下是吧?”
“用你的嘴碰一下就行。”
“要不,还是,咱们找僻静的地方吧,公共场所,不太方便啊。”
换了个没人的地方后,我们坐着,她把脚放在我腿上,我捧着。“有点凉啊,皮肤到时很光滑啊,脚掌肉很厚实啊,你的肠胃不太好,还有点小脾气,还爱记仇。”
“你到底亲还是不亲?你不总想亲我吗,给你机会了,你又不要。”
“这能跟你脸比吗?”
“你亲不亲?”
“咱们不带这么玩弄人啊”
“那我走了。”
我把她脚捧到嘴前,很享受的,“真香!”
她近乎疯狂的大笑,前仰后翻,我倒想至于吗。
夜幕完全黑下来时我们已经从校园里走到校外,幽深的小路还如往常一样,与去年此时初来学校时完全一样。在只有我和赵莉行走的路上对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路。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干嘛去了?是不是又上网去了。”
“没有,我去河北理工啦。”阿路说。
“赵莉,他是阿路,阿路她是赵莉,我媳妇儿。”
“诶呀,知道,都见过多少次了。你们离家都那么近,整个暑假也没待够啊,这么晚了还一起溺着。”
“我还要问你呢,干嘛去了,是不是又去找萧萧了?”
“你们都知道干嘛还要问。”
“至于吗,天天往人家那里跑。”
“感情,你和小莉这么近,天天能在一起。”
“也是哈。”我看着赵莉笑一笑。“哎,就让他们羡慕吧!”
“受不了你了。”他接着说:“她们也是要军训啊,她们更狠,军训二十天呢。”
“那我可真要恭喜你了。”
此时,被晾在旁边的赵莉说:“萧萧是谁?”
我说,“阿路的老乡,也算是他喜欢的人吧。”
“对,暗恋了很多年的人。”
我说:“我们哥俩很像呢,不喜欢是不喜欢,一喜欢就喜欢很多年呢。”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呐。”
“你就得意吧,小心我把刚才的事全说出来。”
“错了,错了,千万别说啊。”
阿路说:“真羡慕你们啊。”
“她都来唐山了,离你这么近了,你还不抓紧时间赶快行动啊。”
“是啊,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要老是往外跑了。”
我们三人一起往回走。
“怎么样?正经的本科学校,不比咱们破专吧。”
“那是啊,分数高的地方,环境自然不必说,那是一个优越,而且人家学校附近那是一个繁华,离闹市区那么近。”
“她怎么样?”
“她很好啊,她们班总共就8个女的,个个都是恐龙级别的,还就我的萧萧好看。”
我看着赵莉,会神的一笑。
“她学的交通管理专业,搞不清楚干嘛的。”
“估计是搞物流的。”
“这有什么吗?”
赵莉说:“肯定不是收电费的。”
我跟阿路一齐看她,我说:“收电费专业叫《供用电技术》,明白不?”
然后阿路继续说:“对,跟咱们比差远了。”
我说:“就是吗,不过如此啊。”
赵莉说:“是你们跟她比差远了吧。你们高考才考了多少分啊?”
又往我伤口上撒盐。我说:“分数不能决定一切。”
她做很肯定的姿态说:“原来如此啊。”
阿路说:“她平常也这么不给你面子?”
我说:“你跟谁一伙的啊?说萧萧吧还是。”
然后阿路不等我们就往前跑,“还是说你们忙吧。”
突然我明白了,他是不想当电灯泡,然后我说:“你,今天,表现的不怎么好啊。我朋友吗。”
“我也没说什么啊?她自己走开的。”
你还没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了?
哎,真拿你没办法。
她把手深过来,抓着我的胳膊,我看着她,她有些难为情,然后瓷瓷实实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哈哈哈哈哈”那是一个香。
当我再想来一次的时候,“干什么,一次还不行啊?”
“一次怎么行啊,再来一次吗,不过瘾啊。”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我肆无忌惮,环顾无人。
晚上在宿舍时发现阿路肖静了很多,不再与别人挣电视遥控器了,手机就没离开过手心。一群人在对面宿舍打双生,隔着两道门都能清楚的听见他们往桌子上摔牌,只有雷哥时不时的走进走出。赵莉和她宿舍的人在收拾卫生,冷落了我都好几十分钟了,然后我,百无聊赖,打开电视与DVD,看了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灌篮高手》,电视后面的窗开着,风让窗帘不停呼扇躲在窗帘后的阿路。伴着熟悉开场音乐。
“阿路,萧萧好还是赵莉好?”我问他。
“萧萧。”他头也不抬,一心看手机。
“为什么?”
“不知道!”他抬头看我一眼。
“萧萧那里好?”
“人品好。”
“还有呢?”
“还有,脾气好。”
“从那里看出她脾气好啊!
“她从来没跟我发过脾气。”
“你也是没脾气的人啊!”
“她从来不无理取闹!站在她身边,感情特别温暖。”
“有压力吗?”
“有,从前还好说,人家学习那么好,人又那么好,总感觉不如人家啊。”
“胸,大吗?”
他又看看我,好像我说错了话。“不知道!”
“赶紧把她办了吧。”
他又看我一眼,“最近大路路口那边新开了家旅馆”,然后他死盯着我,“你把小莉办了吗?”
“别,我们那是爱情。爱情一遇见那事儿,就变质了。你说对吧。”
“那你干嘛让我办萧萧啊。”
“我是说,如果想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就赶紧办了她。”
“人家还小啊,不办那缺德事。”
“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那等你把小莉办了,我就办萧萧。”
“别啥事都往我身上扯。”
一会我又说:“萧萧身材怎么样?”
“没你们家小莉的好!”
“是吧,我就说吗,能比得上我们家小莉的还真不多,你总算客观的说了句公道话。”
“看你美的!”
“我又要骄傲了。”
我们无言了几分钟后。他突然说:“你是不是有恋足癖啊?”
“没有绝对没有,谁说的,造谣绝对的造谣。”
“没有,干嘛老摸人家脚丫子啊?”
“你怎么知道的?”
“从女生宿舍那里传出来的,全班都快知道了。”
“谁这么讨厌啊,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穿千里。我招谁惹谁了。”
“学校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公共场合就那么点,谁看不见啊?”
“完了完了,这回糗大了,我这良好的公众形象啊,太丢人啊,不行,我得挽回。”
“这还咋挽回啊,这也没什么吗,毕竟你对象啊,那又怎么了!”
“你懂什么!关键是舆论,人言可畏啊。在你这都是恋足癖了,传远了可不知道能传出什么来。”
“几句话还能把你说死喽?”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个孩子,头一回说了句成熟的话。
他又说,“摸着她的脚,让别人说去吧!”
“对,他们想摸还摸不到呢,让他们羡慕去吧。”
我保证再也不亲赵莉的脚了。
看一集后,还是觉得无聊,赵莉都一个多小时不理我了,我起身,把遥控器往阿路床上一扔,直接砸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想死吧你!”。我没里他,推开门,去了对面宿舍。
也许是刚从家里回来的缘故,大家对电视失去了兴趣,一屋人,算上看热闹的,躺床上摆弄的,加起来有十几个人。人肉味还有被子放了一个月之后的腐败味,再往里走点就是臭脚丫子味了,窗户再怎么大开也不及这些气味产生的快。好普通的男生宿舍。
坑叔和老杨一伙,两个张家口人,大头和流氓一伙,一个张家口人,一个秦皇岛人,典型的双生四人组。旁边的磊哥看见我进来,对我说:“坑叔实在是太牛逼了,超了快一轮了。”坑叔一跟老杨说话,流氓就骂:“别**说张家口方言,老子听不懂。”相当明显的不满,外加愤怒。然后,大头和流氓又输了。
我在几间宿舍来回晃时,总感觉缺少点什么,舍长一定又去学生会找小妹了,金刚肯定教室预习功课去了,这都是正常现象,然后,对了,是B哥不见了。
我拿手机想给B哥拨个骚扰电话,看见有条未读短信,是赵莉,“我洗被单呢,都发霉了,晚上再说啊。”
我回到:“看见我们的B仔了没?失踪了啊!对了,顺便把我单子也洗了吧。”
她回到:“你的单子快扔了吧。”这么不给我面子。
我直接给B哥打了过去,响了快5声的时候,挂掉了,然后又是一条短信,“有天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我想,还有比天还大的是呢?
然后磊哥回来,带着暖壶打水去了,这是准备洗脚了,估计也是叫那屋子人轰出来的。
我接着去看双生对决,阿路一个人仍专注于手机,完全不顾旁人。大头的床放着个还亮着的手机,是磊哥的,我拿起来看才发现是B哥叫磊哥打水去的,说是晚上回来要洗脚,然后我十分差异的对着屋子里还在打牌的和看牌的人说,“B哥叫磊哥打水为了晚上要洗脚!”,
他们全停住盯着看我,我又大声念了一遍,“B哥叫磊哥打水为了晚上要洗脚!”,然后流氓特别配合的喊了一句:“天啊,这是怎么啦。”还有更厉害的,阿路在那边喊,而且隔着两道门,“神啊,我的新袜子呐?”我看,这一定是B哥在学我。
我算好时间,直接去了女生宿舍外面等,怎么着她洗完了被单,也要拿出来晒啊,然后给她一个突然袭击。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树枝下的阴影正好可以把我藏起来,这会有点晚了,网吧泡完的正往回里走,满世界绕够了的新老情侣们也都打道回府,教学楼里基本也都黑了,估计金刚也学习完了,就是还是没B哥踪影。回来的人们从树下走过时看都不看我一眼,看来这地隐藏效果不错,这回能给赵莉一个正着了。
我来回张望,校园的行人四散行走,渐渐稀少,接着,从校外走进来一对男女,一眼我就认出了男的是B哥,主要是他行走的姿态很有特点,女的就人不出来了。他们缓慢的往我这边走,我站定一动不动,一看就是生涩的刚开始谈的新人,看着特别扭。他们正好从大树这分开,女的竟也是我们班的,她就是刘思雯。我正看着诧异的时候,赵莉在我的身后出现了。
我拽着赵莉,把她往阴影里拖,然后,B哥看见赵莉了,当然也看见我了,接着刘思雯小步直接跑回了宿舍楼(在我的故事里好像女孩子都是容易害羞的,怎么就没一个大大咧咧的)。
赵莉不由得我解释,“你怎么跑这来啦,还躲在这,鬼鬼祟祟的,说,又有什么企图?”
“我还不能出来了吗?你也不里我,也不给我洗被单。我出来怎么了?”
她还没说话,B就开始说:“我看好像有个人,还真有,你咋在这儿猫着呢?”正经的唐山方言。
我无言以对,让两个人抓个正着,“我出来看看月亮!”然后我们仨转着脑袋满世界找月亮,有点阴天。确定没有后,“B哥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他看看赵莉,知趣的走了。
然后我发现,赵莉穿的衣服很单薄。没人了以后,她撩起我的T恤,把手放在我的肚皮上,还好,这是九月,不怎么凉。
“主要是想认认,哪个是你的被单子。”我用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她,好像没穿……
“骗人。”
“咋还骗人了?”
“你认我被单子干嘛?”
这真没想出对策来,“刚才进去那女的认识吗?”
她大眼珠子瞪着我,我却说:“不打岔——真没干什么!”我用力把她往我怀里送,确实没穿胸罩。
温度差不多了后,“你回去吧,该关宿舍门了都。”
“你先进去,我这就走。”她又回头诧异的看我一眼,我还躲在阴影里,终于没让她看见我下面的凸起。
经过一个夏天,离开时还是破旧的二层小楼,回来后竟变成了一栋高大的六层建筑。斜对着门口的长排台阶直接通向二楼,而一楼是一个大型的阶梯教室,这让他比普通的六层建筑明显高出一块。楼道直接与外界接触的部分用了面积很大而且直接落地的钢化玻璃,两个外边明显的比二楼台阶的那一面多出一大块,俯视就像一个凹子的两个凸起,而台阶插进凹进去的部分。大量玻璃的使用,使得他显得那么的高大上。一个静谧的午后,一台吊车把鎏金的《实训楼》三个字,妥妥的按在了二楼台阶入口的正上方,忙碌的工人将数不清的大箱子抬到楼内,眼看就要落成了。
一天晚上,班长十七突然推门进来,啥话没说就数人头,此刻,除了舍长还在和女生谈理想,其他7个人全在宿舍里。
十七说,大家跟我走,干活去,有报酬。说完就出宿舍去了对门,我们不明情况,但也穿上鞋子一起出去了。而楼道里已经有了两个宿舍的人在等候了。
十七站在楼道口,让我们去新建的实训楼前集合,而他把排队走出去的人又数了一遍。
实训楼前一辆双排座小型卡车装着一轴子很粗的电缆侯着我们,原来是实训楼电源电缆需要安装,我只是想,还真会找人,竟然找到了供用电技术专业的人。
明白了情况之后,一伙人嗷嗷的叫唤,就跟部队出征前的特提气训话,战斗力就来了。
先爬上车的四个人想把电缆整轴推下来,但是太沉了,纹丝不动,又上去四个人才将将挪动一点。工程的老板提议说直接把电缆放出来,不动轴子了,电缆的一头被解开,留在车上的三个人将电缆一圈一圈的放出来,地面上的人牵着电缆头向实训楼与围墙的间歇地带走去,直至轴子上的电缆被全部解放。
摆放电缆的沟渠已经事先挖好,确定一头后就可以将电缆放进沟里。比我胳膊还粗的电缆着实沉的不行,我们四个宿舍的人平均分开,双手托着电缆向电源的上口走去,工程老板确定一头之后,我们顺着电缆将电缆平整的推进沟里,直到另一头由沟渠与实训楼间的坑道插进实训楼里,再将电缆摆放平整。我们在旁边不远处工地残留点上找到码好的一堆转头,每人两块,再横放到刚才放进沟里的电缆上,以防止下次大型设备挖沟时直接伤到电缆。
然后,我出汗了,回到宿舍时,找到手机一看,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
十七再一次进来时,直接说,每人50块,直接把钱给了流氓。第二天,实训楼正式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