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
九月一日，是开学的第一天。
于瞳作为新生，并没有去学校报道，而是呆在家里，因为，今早，她来来回回，总共跑了六次厕所，实在虚脱。
为此，只能请假。
……
累趴的于瞳，无精打采，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手按着肚子。
推开门。
有人进来，手里端着盛了水的杯子和药。
妈妈说：“乖，起来，吃点药。”
“好。”
半响，于瞳坐起，伸手拿过杯子，把药放入口中，和着水咽下，紧接着又躺回去。
林萍在一旁，接过杯子，望着于瞳的样子，有些心疼：“瞳瞳，是不是吃不干净的东西了？”
“才不是呢。”于瞳怔住，脑里闪过炸鸡腿。怕惹妈妈怀疑，连忙扯开话题：“妈妈，我不想吃鸡蛋羹了。”
鸡蛋羹是医生建议做的，味道甜腻，怪怪的，并不好吃。
林萍瞅了一眼于瞳，想都不想，立马否认，板着脸：“不行，你不是想去上学吗？不养好身体怎么上学？”
于瞳噤声。
这时，床头的闹钟，刚好停在十点。
林萍瞥了一眼，说：“好好睡一觉，下午还要去上课，到点我叫醒你起来吃午饭。”
说完，林萍便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风扇还在呼呼的吹着。
可能药起了效果，于瞳困意来袭，慢慢地闭上了眼。
……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话匣子一开，活像自来水龙头，一拧开就哗哗往外流水。
一堆小朋友，围站在一家店门口，好奇地望着鱼缸。
里面有一条金鱼，静静的，像是睡着一样，沉在水底。
“你们看，这条金鱼，一动不动，还翻着肚皮。”
“真的也，好奇怪。”
“我之前也养过一条金鱼，也是这样，最后死了。”
实在是太吵，于瞳动了动，感到自己腮边湿湿的，呼吸一收一放，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手不见。
“动了动了。”一个声音惊呼。
外面的人凑近，脸一下子放大，于瞳吓得撞向玻璃。
……
像是意识到什么，有什么在脑里炸裂，那些不明朗的事情，仿佛在这一瞬间，有了清楚的轨迹。
她就像被雷劈了头一样，当场石化，完全不敢相信。
停顿了几秒。
接受了现实，这次，她成了一条鱼，而且，还是在一个鱼缸。
众多小金鱼在乱窜。
于瞳躲在角落，无助地张嘴，吐着泡泡。
过了一阵，围着的小孩，似是觉得无趣，走了一大半。
不适应水里的环境，有些闷，于瞳游出水面，浮在边缘透透气。
正惬意，抬头，江慕年白皙的脸就映入眼帘。桃花眼上的睫毛很长，正低头凝视，嘴角似笑非笑。
眼神带着探究，手指有意地拨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于瞳白眼一翻，忍不住感叹，这世界真小。
一旁。
店老板手里拿着捞鱼杆，乐呵呵地出声问道：“小朋友，要不要买一条？”
江慕年点头，问：“一条多少钱？”
老板比划了手指，说：“四块。”
江慕年摸向口袋，掏出钱，递给了老板四块钱。
老板收下钱，举着捞鱼杆，指着于瞳说：“是这条吗？”
感觉到捞鱼杆的靠近，于瞳虎躯一震。
江慕年睨着老板说的金鱼，皱眉，摇摇头，很认真地说：“这条太丑。”
讲真，这句话真的打击到了于瞳，她重重甩了一脸水给江慕年。
水花飞溅。
老板道歉。
江慕年脸上挂着水渍，顺着脸颊滑落，同时，眼里闪过荒唐，用手抹了抹脸，说：“不要紧。”
“就这条吧。”
听闻，老板立马帮忙打包起来。
于瞳欲哭无泪，极度后悔，她从一个鱼缸到一个袋子里，空间比起之前，还要拥挤。
不满，嘴里吐出的泡泡更多。
江慕年提过袋子，举高，平视袋子里装着的小鱼，仔细端倪，再次强调：“是挺丑的。”
继续补充。
“我家的猫应该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