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到绿荫花园。
所谓的绿荫花园，只不过是旁边高大住宅区的附属花园，方便小区居民遛弯运动。
乌市前几天迎来一个场雪。
雪花把绿荫花园妆点成一片银白世界。
大冷的天，足下的积雪未融。
娆果身穿一件宽大的羽绒服站在雕像下。
看到车便快步跑过来，笑嘻嘻的仰起脸，“这么冷的天气，你居然真送水果到乌市，谢谢，太谢谢了！”
两个月没见，她的脸色比夏日还闪亮，妥妥的一脸胶原蛋白，元气满满。
“顺路。”杜普下车，走向后备箱，“现在就给你？”
“现在，我搬不动……”娆果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的胳膊，“陪我走走，在家快憋死了……”
“对了，我把上次竞拍的白玉请大师雕了块佛牌，给你看看……”娆果拉开羽绒服拉链，从雪白的脖颈处拉出一块白玉佛牌，“你看。”
玉是一级白玉，达不到羊脂白的级别，但已经很不错了，雕功杜普看不出个所以然，但线条和纹饰非常精细，特别的繁琐的佛头饰纹以及祥和的表情，栩栩如生。
触摸玉牌，能感受到玉石上的微热温度以及一股体香。
“不错！”
以前娆果还经常提退钱他的事情。
但见面后，她似乎忘记。
他也没提。
两人漫步在雪径小道上。
听她叽叽喳喳讲述国庆期间去天盛山庄挑小狗的事情。
“怎么，你没带条小狗回来？”
娆果瘪嘴，“看过了领主，其它的小狗狗根本上不了心，看着都很可爱……但我还是喜欢领主……”
说着，她一副央求的表情望向杜普。
“领主我当家人一样，别打它主意。”
娆果又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撒娇摇晃道：“那我预定领主的小狗崽，好不好嘛！”
杜普吃不住劲，浑身紧张，“好好好！如果领主配种，下的小狗崽我给你留一只……”
“太好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娆果仿佛天生就有瞬间转移话题的天赋，很快忘却领主小狗崽的事情，松开手臂，在前头蹦蹦跳跳，“我带你去看冰湖，前边有个小湖结冰，人都可以在上面踩，好多人在上边滑冰……”
绿荫花园相邻的一道车道上，徐徐行驶一辆蓝色宝马B4，后排座上有个中年女子手持望远镜，“再开慢点，跟住就行……”
“白姐！您跟太近，要是被小姐发现，她……”后排座还有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委婉的劝告。
“小萍，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哈哈！我终于放心了，我就说我家果果不是那种人，她很正常……”
“您看到什么了？”
“果果见面就拐着男孩子的手臂，刚才还把她的宝贝玉佛牌掏出来给他看，鹅鹅鹅！又主动挽上了，还朝他撒娇……”
李小萍伸脖子朝绿荫花园望去，小声道：“看着不像是谈恋爱……”
“怎么不像？还要怎样才算恋爱？我家闺女什么时候跟男孩子走这么近？我这个当妈的，从来都没发现过。”
“哪怕不是谈恋爱，也至少是彼此有好感。”
“不是？零下十几度，你没事约人跑外边吹寒风？”白姐振振有词，很是兴奋，“幸亏我今天来得早，看见这鬼丫头鬼鬼祟祟独自出门，呵呵！被我抓现行了吧。难怪几次相亲都不去，敢瞒着我……”
“白姐，人家当妈的都害怕自己闺女偷着谈恋爱，您倒好，欢喜得不得了。”
“你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自打大学这丫头跟毓丫头住在一起，我就开始担心上了……这两丫头好成一个人似的，从不跟男生往来，你听说范家二儿子的事情没有？”
“留学那个？”
“去年带一男的回家，说要结婚。可没把范老爷子气死……”
“您就担心苏毓和娆果……”
“我呸！呸！呸！呸！给我住嘴……小萍你看看，是不是又搂上了？”
李小萍接过望远镜，“好像没有，果果跌了一下，男孩子伸手扶了她一把。”
“是吗？我怎么看着像搂抱？”白芬夺过望远镜，“这男孩子看着还行……比果果高……文质彬彬，没有动手动脚……你说果果那认识的？大学里？”
李小萍摇头，“姐夫在大学，他女儿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姐夫。”
“哼！他才不操这个心呢，我倒霉透顶，遇上这么个书呆子，他哪像个当父亲的，一点都不知道关心果果，他完全像是我们家的大儿子，我又管公司，又照顾大儿子小闺女，我容易吗我……”
李小萍憋住笑。
“他俩好像往回走了？”白芬打起精神。其实也不由得她不精神，车外的冷风扑面，冻得她打了几个哆嗦。
“要不，我去查查男孩的家庭情况？”
“先别。顺其自然。”白芬马上阻止，乐滋滋道：“这可是我宝贝闺女的初恋。”
“没您这么当妈的。您也不担心果果遇上渣男？”
“我家果果我了解。看着马大哈，心里贼精！哼哼！能骗到她的男孩那一定是天才……”白芬摆摆手示意她别多嘴，“这男孩的座驾是领航员，家庭不算差。车牌，你注意到车牌没有，新D?”
“木屯那边的车牌号段。”李小萍说着，忽然道：“他们上车了。”
“跟上，别被发现。保持车距……”白芬紧张的命令。
“车停了，进一家物流门店？”
“他们从车上搬下了五个箱子……”
“托运物品？”
白芬再次下令，“直接去从门店路过，缓行……”
“啊……果果在签字，是她在托运物品……”李小萍有点抱不平，“男孩居然在一旁揣着手，看着果果抱纸箱……”
白芬居然笑了，“对付果果这样的，就得这样，上杆子的她还不想搭理呢。”
李小萍郁闷。
“他们出来了，去前边转个弯……”
宝马车在前边拐弯，静静等候领航员驶过，再驶向车道，默默跟上。
领航员在小区大门停下，娆果下车，和男孩子笑着说了几句话，摆摆手，蹦蹦跳跳走进小区大门。
“白姐，我们……”
白芬果断下令，“跟上领航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