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辰对扶光大陆的印象是很好的,特别是在知道自己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的后各位父老乡亲邻里还前来鼓励安慰范辰说不要怕不要怕一定能够找到真凶的等你们开业了我一定会去买东西的时候。
因此范辰的心里还是蛮开心的——遇到这么淳朴善良的人们,谁又会不开心呢?
一想到这里,范辰心里不自觉的代入了自己原住民的身份。下定决心也要维护城市的治安与和平。
那就从范辰呆的这座轻语城开始吧。
“为了爱与和平——这样的姑娘,还是得帮助一下她啊。”范辰心里有些羞愧,为了弥补自己刚刚准备转身就走的冷漠,准备上前检查女子的身体。
哦,不对,检查女子的身体状况。
那是一位蜷缩着身子的女子,她长发披散在身后,穿着黑色衣服,面朝着小巷里,脚缩至胸口,所以范辰走近看见这是一个美女的时候,还是有些小惊讶的。
“这就是主角的气运吗?”强迫症感叹道。
她有着黑色的长发,额前散着几缕碎发,露出的手和小腿白得不像话,和黑衣有着强烈的对比。白皙的脸蛋点着两团红晕,眼眉略显高冷,鼻子挺拔修长,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时皱了皱眉,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应该是刚刚跟男朋友分手伤心欲绝,找了个酒吧把自己灌醉,推开了无数的搭讪,最后不胜酒力倒在了回家的路上吧?”范辰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但是这个地方有酒吧吗?”
“那叫酒馆。”强迫症纠正道。
那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范辰抱她回店,放在自己的卧室为她盖好铺盖,放上一杯热水,等她醒来露出疲惫的笑颜说道:“你醒了?”
还是拿张椅子坐在她身上,等她一睁眼,就阴笑道:“你醒了?”
“不,你就没想过是仙人跳吗?被跳了找谁说理去?”纠结症举手发言。
“也有道理。”范辰点点头。
关键时刻还是纠结症不为美色所动,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范辰决定下次把它的名字放在最前面。
于是范辰埋头凑近女子,轻轻说道:“姑娘是醒着的吗?醒着的话吱个声,不醒的话这高武大,额,外面不太安全,我带姑娘去我家里暂歇一宿如何?”
见着黑衣女子没反应,范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姑娘,我年纪看上去不算大,但是加上多活的二十几年,应该要比你虚长那么个几十岁,叫你一声老妹不算过分吧?”
强迫症:“来了来了。”
纠结症:“熟悉的感觉。”
洁癖:“。。。怎么又来这一套?”
范辰并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姑娘你不说话,老哥我就当你答应了,这声老妹,我就叫出口了啊。”
“老哥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说啊,男女人谈恋爱啊,都不能把一颗心全部放在他们身上的。”
“你越是百分百投入,对方就越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因为对方知道,不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她)都是能够解释的,你也都会选择原谅的。”
范辰改坐姿为盘膝,抬头望向夜空中的那轮弯月,一声长叹。
“旁观者总是能把道理说得头头是道,做起来的话,谁又不是局中人呢?”
“老妹啊,我们今天相见也是有缘,老哥就敞开心扉说亮话了。这道理可没人给老哥说,全是老哥自己悟的啊。谁又没有受过伤流过泪呢?”
范辰眼中有些湿润,追忆道:“对自己喜欢的人好,那是人之本性。就好像父母看见自己的孩子,总是忍不住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们一样,可是孩子总是不领情。”
“你喜欢的人,也是一样的。他(她)会觉得有负担,甚至会开始排斥起你的好来。更严重些,就是拿着你的爱,任意挥霍。”
“你以为你的爱给了他(她)关爱,让对方更离不开你。但是实际上,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恋爱这玩意啊,最怕的就是一厢情愿。”
范辰擦了擦不自觉留下的泪珠,勉强笑道:“情字难解,天下苦情人,多苦于一处。老妹你醉成这个样子,想必也是跟老哥的经历有相同之处吧——遇到了那个你以为是可以托付的人。”
“事后想来,他们只是你人生路上的小插曲,那里算得上托付终生的良人?”
“不过哪个少男少女没有遇到过渣男渣女呢?我们甚至还要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我们才能磨炼自己的脾性,不卑不亢地找到真正适合的那个人,那个你每天睁眼闭眼,入目都是他(她)的人。”
“我们聊了这么多,再叫老妹就生分了,还是叫一声姑娘吧!”
“哦对,跟姑娘谈得这么欢,都忘记自我介绍了。鄙人范辰,是天润服装店的店主,姑娘你要是以后有什么疑惑,欢迎来店里找我,我为姑娘排异解惑。咦?”
看着缓缓坐起的黑衣女子,范辰惊喜地说道:“你醒了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眼神有些复杂,声音清冷:“你是白痴吧?”
范辰那还未化去的泪珠连同刚刚绽放的笑脸都僵在了脸上。
“怎么样,你这招什么时候起过作用?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铺垫,人家第一句话不也还是骂你?”纠结症幸灾乐祸道。
“真的是,一点记性都不长。”纠结症不屑道。
“哎,搞得我都有点同情他了——每次都被骂白痴,不会真成白痴了吧?”洁癖担忧道。
黑衣女子左手捂着腰,一咬牙,右手撑地,想要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跄,惊呼一声就要向前摔去。
范辰顺势一揽,黑衣女子身上的甜美体香与酒味混合在一起,直冲入鼻,沁人心脾。
女子的腰手感很好,柔嫩软滑,微微用力还能感觉到隐隐的弹性,还有些温润。
范辰心想你看吧你看吧骂我就有报应了吧?
而且我为什么是白痴,白痴能想到这么环环入扣,有着严密逻辑的话吗?
“不过对美女要宽容一点。”范辰想着。
正准备开口说话,范辰心里却骤然一寒,右手换左手环抱住女子。
左手举起,借着皎洁月光,手上有血迹。
猩红色的血迹。
女子身穿黑衣,以至于范辰没有发现她受了伤。
此时巷外传来细碎脚步声。
范辰低下头,看了一眼因为牵动伤口又晕过去的女子,喃喃自语道:
“这算什么?我是蝉你是螳螂,还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