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水门笑着将鸣人扶了起来：“怎么了？爸爸不是在这里吗？”
鸣人紧紧的抓着水门的衣袖，一边哭，一边擦了眼泪鼻涕。
他真的挺怕的。
怕水门忽然间就不见了。
——因为水门是忽然间出现的。
对于他，这跟美梦没什么两样。
他怕这美梦破碎。
“哼，爱哭鬼！”一边佐助提着热腾腾的牛奶嘲讽道。
鸣人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臭屁佐助。”
“爱哭的胆小鬼！”佐助说道。
鸣人梗着脖子，刚想说什么，忽然头上被盖住。
抬头看。
是水门摸了摸他的头：“不要跟姐姐吵架，现在是早饭时间！”
“嗯。”鸣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水门没有消失，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足以填平他对于佐助小小的不满。
“早上吃什么？”鸣人问道。
“买了点烤鱼，一点肉，水果和牛奶。”
“啊？”鸣人很惊讶：“早上吃这么好的吗？”
“那当然了。”水门揉着鸣人的脑袋笑了笑：“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要注意营养的！”
鸣人怯怯看着水门，泪水断线珍珠一般颗颗滴落。
这种微不足道的关心，对于鸣人而言也是极宝贵的。
水门叹气，一把将鸣人扛坐在自己肩头。
吃过饭，应佐助的要求要教他学习幻术。
但是水门却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集市上。
穷地方的集市，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卖的，佐助很疑惑地看着水门，但是没有开口询问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佐禾子啊！”水门笑着看着冷清地集市和集市里这些死气沉沉，麻木的人，说道：“你觉得一个幻术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术式！”佐助立刻给出答案。
一个术，不管是什么术，它最重要的部分都是术式。
术式包括了外在，忍者们使用时候要结的印，还有查克拉流动的细节。
水门笑了笑：“再想想？”
“那……查克拉？”佐助不确定说道。
作为宇智波家族的少爷，佐助这么回答是正确的。
水门皱了皱眉头，说道：“要不要再想想？”
正在此时，距离三人不远的一个卖咸鱼干的摊贩忽然惊叫起来。
他从自己原本蹲坐着的小摊上跳了起来，指着自己面前的一根咸鱼惊叫，满脸惊恐与喜悦：“看啊，是卡多！”
佐助皱着眉扫了一眼。
他并不关注这种事情，扫一眼也只是因为被打扰了思路而已。
但是这一眼却让思考中的佐助眉头皱得更深。
那不是一堆咸鱼吗？没有卡多啊！
佐助抬头看了一眼笑吟吟的水门，意识到所谓的“卡多”，不出意料肯定是自己的这位野爹干的好事了。
他这是要……提点自己？
佐助带着疑惑看了过去。
此时市集上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去。
他们对着那摊子上的一堆咸鱼指指点点，起初带着些畏惧，但很快，他们不再畏惧。
窃窃私语也变成了大声说话。
“果然是卡多这个坏蛋，我就知道他这样的坏人肯定没有好结果的！”
“老天开了眼啊！”
“佛祖保佑，这种坏蛋果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一句句的，语句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和大仇得报的喜悦，不知道为什么，佐助总感觉这些话里面潜着自己所不能理解的…自得？
他仔细看了一遍那些人。
已经有人捧着那只大咸鱼又哭又笑了。
所有人都是一副快活表情。
“我们可以修桥了！”
“这坏蛋死了，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我的阿酷垭啊，你的仇报了！”
一众人在佐助和鸣人惊诧的眼神之中，捧着那根咸鱼喜气洋洋地远走。
集市上只剩下父子三人。
“爸爸！”鸣人看着水门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啊？”
“是幻术！”佐助说道：“是爸……是他的幻术！”
水门点了点头：“你现在知道幻术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是欺骗！”佐助笃定说道。
水门叹气：“不是的。”
佐助惊了：“还不是？”
那是什么？
佐助完全没思路了。
水门这时候从地上捡起一根晒好了的鱿鱼干，一遍掰着喂食鸣人，一边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众人的脚步走：“幻术最要紧的是真实！”
“真实？”鸣人和佐助同时惊讶。
水门点了点头：“在虚幻里寻找真实感。这就是一般幻术的思路。”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凭借五感获取信息，从而形成自我，学会情感，获得逻辑。”
“我们所见，所听，所嗅，所触，所尝，一切的一切，都是对于信息的攫取和处理。”
“幻术的基本思路是，扰乱和控制这种攫取和处理。”
“幻术里的感知，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是虚幻的。”
“就好像有人中了一个幻术，如果他在幻术里被雷劈死了，只要他笃信这件事，那么他在外面的身体一样会出现被雷劈的痕迹，他一样会死。”
“这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
水门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就好像他们，我其实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下了一个暗示，从第一个人开始，他看到了他所想要看到的，第二个人下意识相信了第一个人的话，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看到了那根咸鱼，于是他也看到了卡多的人头。”
“他们可能看到的都不一样，有的人可能会看到湿漉漉的人头，有人看到风干的人头……那不是我的术所决定的，我的术，只是施加影响。”
“真正对人们施加“幻术”的，是那发现“卡多人头”的第一个人！”
鸣人一脸迷茫地吃着水门喂的鱿鱼干。
佐助若有所思。
“这是爸爸的第一类幻术“越千年”的开发思路。”水门说道：“你记好了吗？”
佐助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点点头。
“爸爸，我们现在去干嘛啊？”鸣人问道。
“去看热闹，顺便让你亲眼看到桥梁的修建。”
“那……卡多那个大坏蛋不是没有死吗？万一他……”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水门笑了笑：“卡多现在应该已经跑了吧。”
“欸？跑了？”鸣人纳闷：“可是大家万一发现他没死怎么办啊？”
“发不发现都没关系。”水门笑了笑：“这里的人不敢反抗卡多，他们要求的，只是卡多消失，不再压榨他们，对于他们而言，卡多是跑了还是死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卡多不再压榨他们，不再阻止他们修桥！”
“欸？是这样吗？”鸣人兴致勃勃：“那大家修好了桥，就有好日子过了吧？”
“不可能的！”水门嗤笑：“五指山没了，但佛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