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和小南的惊呆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佐助此时也惊呆了。
他急忙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书籍，心中其实确定一件事情——书里记载的知识体系里，根本没有有关于操纵“资本家”的超然存在！
有谁能够操纵他们呢？
或者说，那些明明没有什么力量，却把忍者像是棋子一样摆弄在掌心的智者们……有谁能有那个智能，可以把这些智者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水门说道：“掌控这些资本所有者的存在，正是资本本身！”
“人类积攒了数千年的财富，都是这个世界为那些人所准备的礼物；文明的成果被层层打开，呈现在资本所有者的面前。”
“那些大名，贵族，他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做什么！一切的人，一切的权利，一切的美好，他们可以尽情的享用。”
“他们是道德家口中的“君子”，是艺术标准的制定者，是规则的决定者，是金钱的生产者！”
“他们是真正的人！”
“比起那些趴在泥土里苟且求食的人；比起那些为了区区一点印有一些数额的纸张就残杀同类的人；比起那些为了一些些虚假的饰物就出卖自己的人……”
水门目光冰冷：“他们的“道德”水平高得离谱！”
“他们应该是所有人都敬仰，所有人都羡慕，所有人都尊敬的！”
“可是为什么呢？”水门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拥有那么高尚的“道德”吗？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出生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你们这些忍者不吃不喝一辈子都积攒不下的财富吗？”
“那是因为他们出身好！”长门说道：“他们的父辈，祖辈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积攒下来的财富……继承那些财富，他们就变得富有，就变得高贵！”
长门继续说道：“就像是忍者里有血继限界一样……那是祖先的馈赠！”
“大名的祖先是大名，贵族的祖先是贵族，强者的祖先是强者！”长门说道：“这是祖先的馈赠！”
水门嗤笑。
这种嗤笑很没来由，令得长门为之一愣。
水门也不解释了。
根本就没有必要解释。
你学习了八年高数，有人跑到面前跟你说，十进制下，一加一其实等于三。
你会义愤填膺地去反驳吗?
长门不明白水门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轻蔑，但是他真切感受到了那种轻蔑。
那是一种，连辩论都懒得再开口的极高轻蔑！
“算了。”水门说道：“我就这么说吧，掌控资本所有者的事物是资本本身！”
“他们用来掌控世人的，表面上看是“钱”，实际上是一种生产关系！”
“那是一种以物质交换和生存保障为核心的生产关系。”
“钱币本身就是废纸，因为人的承认而有了“价值”。”
“但是这价值是虚的！”
“那些人们生产出的货物，那些人们劳动的成果，才是拥有实际价值的东西！”
“大名们发行货币……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全世界的货币是统一的!”
“五大国的官方全部都承认这种货币的“价值”。”
“他们用这种一张纸就可以刊印出来许多的货币来购买世界上的货品。”
“而他们本身其实是不生产任何拥有实际价值的东西的！”
“他们的钱，只是因为拥有了刊印货币的权力而刊印出来的！”
“他们就是印钱的人！他们想要多少钱就能有多少钱！”
“在这种情况下，你无论多努力都没办法追赶他们，他们永远骑在你的头上！”
“这种拿虚无的“价值”去兑现真实的“价值”的关系，才是他们的一切根基所在！”
“他们的一切超乎常人的待遇都是由这个规律和关系而产生的！”
“所以他们会被这种关系和规律本身所摆布！”
“这……”长门皱着眉。
小南秀眉紧蹙。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确实是这样的吧？
那么说……其实大名和贵族们的大义也是由这种关系所带来的？
那怎么可能呢？
那些事情不是跟忍者的“血继限界”一样吗？
为什么是那个什么规则和关系产生的呢？
小南迷茫了。
但是佐助却两眼放光。
他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是由那些虚无的概念开始的！
“我觉得他们那些人是不正确的！”水门说道：“那种依靠着私有制和货币来压榨和奴役自己同类的行为是不正义的！”
“所以我想要革命！”
“革命，就是为了改变穷人受苦命运和资本所有者压榨穷人命运的命！”
“你想要造反！”长门轻蔑道：“你说了这么多，结果无非就是你羡慕……”
“不！”水门严正说道：“我的目的是消灭私有制，把生产资料变为集体所有，把人从笼子里救出来，把跪着的人提起来。”
“我想要的事情是——公平！”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更没有绝对的事情！”长门说道：“而且你真的就没有私心吗？”
“谁知道你说的这么漂亮，会不会背后搞鬼？”
“你说没有绝对的公平，那你这句话是不是绝对的呢？”水门皱眉。
“我就是要推翻那些人骑在人民头上的行为！”水门继续说道：“至于有没有私心…你为什么要觉得一个人不应该有私心呢？”
“是那些资本所有者给你的定义吧?”水门问道：“那些奴隶主，那些人怕你们看到他们吃肉而你自己喝汤，所以他们分化了部分的你们，抬高一些你们的收入，使得你们看起来像是跟那些资本所有者是一路人！”
“他们鼓吹高道德就应该做尽一切的好事，不应有私心；他们鼓吹私有制的美好；他们制定围绕这种关系的一切道德的法律，以便达到最高的“崇高”。”
“但是生物本身就是自私的！”
“贪婪和自私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但是克制这种贪婪和自私的情绪是很伟大的事情。”
“因为克制，我们才有今天的文明！”
水门说道：“标准是不应该统一的!”
“而我，想要建立一个没有私有制，没有这些凭借着关系压榨剥削其他人的世界！”
“为此，我才需要革命！”
水门看着长门，郑重伸出了手：“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