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达兹纳提着数好的钱交给大名的使者。
使者笑嘻嘻说道:“达兹纳大人,这个是昨天的数额吧?”
达兹纳点了点头。
“但是今天数额要涨的!”使者笑着说道:“达兹纳大人,昨天因为是第一天,所以数额上,有些放松,今天的数额,要比昨天多两万两!”
达兹纳愣了愣:“为什么?”
使者笑着说道:“达兹纳大人,因为大名定下的数额摆在那里,小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且这个数额,不是很正常吗?您收过桥税收多少是您自己的事情,多了,大名不会要您手里的钱,少了,大名也不会因此而放松标准——因为可恶的火之国是不会因为我们波之国是小国而放松对我们的标准的呀!”
“是了……”达兹纳点了点头。
他肉疼地进屋拿出了额外的两万两,一并交给使者。
使者数了数,喜笑颜开,说道:“达兹纳大人,您要千万记得……明天,还要在这个数目的基础上再涨!”
达兹纳懵了。
他回到自己家里,看着自己口袋里剩下的二十两,再回想使者说的话,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
第三天,鸣人站在水面上拿着一只红烧猪蹄啃着,看着达兹纳的收税站。
他身边,佐助拿着一本书看着,时不时用笔计算。
“你非要来看这个?”佐助不满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爸爸说的对不对!”鸣人倔强说道:“我觉得达兹纳大叔不会变成坏蛋的!”
佐助撇了撇嘴。
“你的忍术学的怎么样了?”
鸣人小脸一苦:“数学好难,我学不会!”
“三角函数问题而已!”佐助鄙夷看着鸣人:“笨蛋!”
“你才笨蛋!”鸣人不甘示弱:“臭屁佐助!”
“嘁。”佐助不再跟鸣人说话,而是看向桥上:“他们在吵什么?”
“不知道……”鸣人犹疑。
“上去看看!”佐助立刻将手中课本和练习册收了起来,从一根桥墩上向桥面走去。
鸣人咬了咬牙,立刻跟上。
“达兹纳,你什么意思?”次郎怒喝:“为什么石川的车就不用收税,我的就要额外交八十两的过桥税?”
“因为石川的车上装载的东西不多,而且车小,但是次郎你的新车就比较大,装载的东西多!”达兹纳叹气说道:“次郎,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吧?”
次郎犹豫一下,点了点头:“达兹纳你是个好人!”
“你知道我是好人,当然不可能坑你害你!”达兹纳苦口婆心说道:“你要知道,这座桥不是我一个人的桥,而是我们波之国大家的桥,收税是为了让大名大人向火之国寻求庇护,让火之国的人不欺负我们,这是为了大家好,而“重物税”,是因为太重的东西过桥可能会对桥面造成损害,而一旦有所损害,我们就得修补,但是修补的钱从哪里来呢?”
“那……”次郎脑子有些混沌。
“当然是从税钱里来!”达兹纳义正言辞:“你想一想,桥是大家的,损害了桥的人,是不是就损害了大家的桥?”
次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既然损害了大家的桥,那么多交一些税用来修桥,是不是应该的?”达兹纳正义凛然问道。
“次郎,你还在想要狡辩吗?你这是在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就是就是,你损害了我们大家的桥,那你就应该多交钱,钱是用来修桥的,你还不赶快交钱?”
“就是啊,达兹纳这么好的人,难道会坑你的钱吗?而且你们关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坑你的钱呢?”
次郎身后排队等待过桥的人们纷纷为“正义”而发声。
次郎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不敢违逆“民意”,于是咬了咬牙,交了税钱。
鸣人看着这一幕,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佐助皱了皱眉。
“好像没问题啊!”鸣人说道:“达兹纳大叔没有变成坏蛋啊!”
佐助以惊诧的目光看着鸣人。
鸣人正盯着达兹纳出神,没有注意到佐助脸上一闪而逝的疑惑。
看了好半天,鸣人看着达兹纳“秉公收税”,很是开心。
“重物税”,“小儿半价”“大车税”“驴马税”这些税收都是合情合理的!
波之国的人们虽然颇有微词,但是在群众“正义”的呼声之中,也就心甘情愿地掏了钱,交了税。
佐助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打开自己的“课本”。
忽地,他朝身后看了一眼。
那是曾见过的,波之国大名的使者。
那位使者带着两名手下正鬼鬼祟祟,好像是在数什么。
佐助确定了这两个人脚步虚浮,没有什么威胁也就没有再关注。
……
中午回到家时候,鸣人端着饭碗,看着面前的红烧肉,说道:“爸爸,达兹纳大叔没有变成坏蛋!”
水门笑了笑,点点头:“达兹纳的手段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有些粗糙,但是该注意到的,都注意到了!”
“什么?”鸣人问道。
佐助吃了一口红烧肉,悄悄支起耳朵来听。
跟鸣人一起在桥上时候,他就隐隐有所猜测,但是猜测终归是猜测,而且佐助没有什么理论根据和现实依据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所以他其实是很想听一听水门对于这种事情的看法的。
“虽然不知道达兹纳具体加了多少税……但是刚刚去买菜的时候爸爸已经听到有人在抱怨了。”
“但是……也只是抱怨两声而已,这说明,达兹纳肯定是加了税的!”水门笑了笑:“但是他肯定不是针对所有人加的税,而是针对某些个体加税……比如说驾车的,载重的……这些。”
“这样做,有些好处,但更多是坏处!因为达兹纳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和自己所处的位置,他的心态还停留在自己是平民的时候。”
“所以即便是加税,其实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也很有限!”
“如果爸爸是达兹纳的话呢,爸爸会首先不会首先选择加税!”
“因为达兹纳现在已经不是一名无产者了!”水门说道:“达兹纳现在是一名统治者!他是官!”
“对于一个没有基础的官,最重要的不是增加收入,也不是拉拢平民,最重要的事情是,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搞清楚自己对于自己上官的作用!”
“达兹纳这个官呢,是大名推出来压榨平民的官!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被拿来平民愤,算是个可以被牺牲的“弃子”!”
“所以他所应该做的事情有两个。”
“一是想办法扩大自己对于大名的作用;二是把“承载民怨”的作用给扔掉。”
“但是鸣人,佐禾子,“民怨”这种东西,肯定是要有一个承载的目标的!”
“这种情绪,说白了就是广大的平民们的怨恨,跟“憎恨”没什么两样,它不会凭空消失,只能寄托在某个事物或者人的身上,想要平息它,要么是杀死平民,要么是毁掉承载民怨的事物!”
“平民显然是不能杀的!”
“他们是大名庄稼地里的麦苗和韭菜,能压榨,能收割,但不能都杀掉!”
“所以平民怨的方法就是杀掉承载民怨的那个人。”
“目前来看,大名是想让达兹纳承担民怨的,也就是以前卡多的那个情况。”
“所以达兹纳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转移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民怨!”
鸣人一脸懵逼。
“那要怎么做?”佐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