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丁丁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回去。”
球球也说我们三个不怕威石威木。还是维那一锤定音:你们小心一点,继续;记住,我挺你们。
我们三个驾驶鸭子离开了NK95星系,向宇宙深处--黑色城邦--进发。过了一会,球球说:“我们可以用设置三维或折叠三维空间的方法,瞬间到达。”
我回答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丁丁也说:“我们想看看沿途的风景。”
鸭子静静地行驶,我们看到的许多星球也是了无生气的大同小异,我们有点无聊,直到眼前出现一片黑色建筑,我们才兴奋起来。
丁丁问:“这就是黑色城邦吗?”他数了数,大概有十一幢连体的巨型管道状的黑色建筑,奇怪的是它们不是建在地面上,而是凭空搭建,是建在空间。
球球说:“不是。黑色城邦这么小吗?在许多地方都有这种建筑,里面都有四维人。”
我问:“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球球说:“无预约无理由地打扰别人是不礼貌的。”
丁丁坚持说:“我们想看看这不叫理由吗?”
球球还是说:“不行。”然后他笑了。我们不问他,他自己绷不住说:“想进去可以,但需要降一个维度,到三维空间里才行。”
我点点头,然后说:“我能看到那个发亮的地方就是三维空间,我来试试。”结果呢,怎么驾驶鸭子也进不了三维空间。丁丁过来,试了几把,也是一样。我对球球说:“我们不知道如何降低维度,你教教我们呗。”球球摇摇头,然后又说:“还是我来吧。”
球球抓住操纵杆随便一拐,我们就降到了光芒万丈的三维空间里了,而且我们的身体也变成了实体而非影子。而我们前面就是暗暗的四维空间和巨型建筑。我要球球让我驾驶鸭子,对着四维空间里的巨型建筑开过去,却冲不进去,它们还在正前方。
球球懂我们的心思,说“要想冲过去,必须关掉你们的视神经。”用转子点了我和丁丁的头,然后我们就看不见暗暗的四维空间和巨型建筑了。
球球笑笑,举手示意说:“现在直接开过去。”
我担心说:“撞上咋办?”
球球肯定地说:“不会。”
丁丁过来,语气坚定说:“我来!”加力冲过去,又开了一会儿,丁丁回头问:“现在我们过来了吗?”
球球不回答他,过来伸手一操纵又进了四维,眼前暗了,我们也变成影子了。球球又用转子点开我们的视神经。球球慢慢转头,我们也慢慢转头,我们发现建筑真的在我们身后,还好好的。我们竟然没有撞倒撞坏任何一幢建筑。
我要球球重回三维空间,因为我几乎不认识它了。球球虽然不知道我要干啥,但还是照做了。
我要自己操作,以最快的速度,在无垠的空间里穿行,掠过数十上百的大小星球天体。一会儿,我突然看见前面,在远处有许多五彩缤纷奇形怪状的图形,这些图案连绵起伏无边无涯。
“1,2,3,4……”丁丁高兴地说,“啊,太多了,怎么能数的完呢?”他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天文学所谓的星系星座图案;看啊,这个像十字架,那个是蝴蝶,那是狮子,鲤鱼,杯子,柱子,天啦!那是一只脚。”我跟着丁丁的手指,大眼小眼的,有的看懂,有的没懂。
球球指着右前方,指挥我驾驶鸭子靠近那只‘螃蟹’,对着它的左螯。我犹豫不决地说:“危险,撞上去我们就全完了。”
球球鼓励我说:“放心。你忘了吗?鸭子有防撞系统,大胆地试。”于是我调正方向开过去,鸭子竟然顺利穿过。
“‘螃蟹’是假的。”球球得意地说,“只是一个图案而已。”我们回过头,发现‘螃蟹’竟然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呢?球球笑而不答,他要我把鸭子从刚才的路退回去。
我也觉得奇怪,于是退回去,那‘螃蟹’又出现了。我说前面还有一只‘脚’,我们再来试一下。没事,‘脚’也是假的。于是我们有了信心,接连撞了狮子鲤鱼杯子,都顺利通过。
我想起球球的话,忽然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
“不要说。”丁丁的反应有点慢,他也到了将懂没懂的关头。“让我想想,这前面一大片,所有的星座星系图案都是假的,是居眼人的杰作----云指流出的无象,是欺骗我们三维空间中的地球人的。
但是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呢?这样伪装遮挡有什么深意吗?我和丁丁真的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