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保证书和道歉信分开写么。”金珒一路忐忑到家后洗了把脸就被张玉虹罚跪了。
“先跪好,想想你错在哪,以后怎么做。”张玉虹的语气颇快带着一些急切与不满。金珒再不敢说话,想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不对,即使自己并非如此但是为了母亲受点委屈就是了。
“我不该打架,也不该采取更恶劣的方式制止,下一次我会告诉老师解决。”金珒说着这些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如果真的有用他何必如此?
但是母亲打断的更快“是!你千不该!万不该!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张玉虹的火气在家里没外人之后更是一股一股的往上窜,让金珒认为随时可能怒发冲冠,那么长的头发怒发冲冠火冒三丈的话应该是很有意思的场面吧。。。。。。呸,我在想什么。金珒快速摇了摇头,“你还敢摇头?!!”张玉虹似乎又找到了愤怒点,金珒赶紧再次摇头立刻道:““没有,只是觉得该好好写好两份到时候认真念”
“写?写个大毛球!”金母格外的暴躁,金珒赶紧不再开口,免得她说更多的气话气到自己。金珒再不提写保证书的事情,心想所有人都以为咱妈美丽优雅知性温柔,结果窝里横的这么厉害,对外人客客气气对我倒是这么凶狠,哼,绝交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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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珒刻意不提下母亲似乎忘掉了不快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问题是金珒也忘掉了这些,就是发现母亲这几天总是让小刘给她带一些资料看觉得奇怪,因为如果是工作还是什么她时阴时晴的表情更加奇怪,那都是些什么?这成功的转移了金珒所有的注意力,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偷看到那些东西。
直到一觉睡醒周一去学校都没想起来什么。真正是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何况是一个小孩子。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往往事情是那九百九十九。
直到那个前两天还在干架的娃一步步走到红旗下面,金珒的记忆才像是重启了一样唰唰唰的过去,教导主任站在那孩子的旁边抱着下垂的胸口,不,拖着。耀武瑶威的看着全校的孩子,在他念的过程中金珒听到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目光逐渐锁定在他的身上。
金珒感受着周遭一道道目光像是一点点的寒意,看着那三级阶梯上的教导主任在国旗下似乎耀武扬威地扫视一圈后也定在了他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像是一团一团会蠕动的黑色阴影想要接近张开或者彭的炸开把他包裹起来吞噬。
站在三级阶梯上的教导主任如同封建社会里的暴君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群臣,她脸上刻薄的线条渐渐变长变粗,像是一片不断变大的阴影帷幕,不断变大变高,上面仿佛有一只只圆睁的瞳孔用各种负面或者讥讽、戏谑的眼神望下,那道阴影帷幕后仿佛是一根根油腻翻滚的触手是一个从中间道道裂开的黑红诡异的东西,延着在那裂开的中间,如同裂开的嘴角在抽搐的上扬颤动,上面有一块块肉块随着那抽搐的上扬颤动落下,她似乎并不满足像是戏剧开演前的帷幕,她现在要邀请那位来到舞台下距离她最近的地方,在所有人面前说自己有错、自己不对,而自己是正义者!是审判者!是这里的正义与太阳!!是光的化身!!!
金珒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不知道是自己在迈进还是那块阴影帷幕后的黑暗和触手飞得更快,他感觉要被吞噬了,感觉那道阴影那根触手刷刷的穿过了身体在心底里留下了大块的阴影甚至那个世界的空中都是灰色的雾霾而且一直下压一直下压。自己宛如一个无能为力的人,要如同一根野草般倒下。。。。。。
“这就是对方为什么认为我不敢么,这就是对方为什么害怕么?”金珒此时好像明白了当时他的挑衅笑容为什么认为他不敢。“是啊,再来一次的话我真的也许不会用这种方式。”“怪不得母亲责问我说我哪里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金珒的心底一句又一句跳了出来,仿佛的确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对方也是完全的错误,只有毫无关系的教导主任是永远正确的、正义的。
教导主任在台阶上的高跟鞋一跺,感觉周遭都安静了许多。她的头渐渐的向下看,她的嘴角和眉头尽力向下或者凑到一起显示出她似乎不满的表情,但是她的眼中满是疯狂和愉悦,她的嘴角快要压抑不住的上扬仿佛因为尽力忍住而抽搐!金珒因为离得最近把这惊悚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立刻把头低了下去不再看。
“你的道歉信和保证书呢。”她的声音好像是一个极重的哑铃压在头顶让人难以抬头难以承受难以呼吸,让原本就已低头的金珒再也无法抬起。
沉默,寂静,但是金珒不抬头也能感受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痛苦,出丑,尴尬以及对站在宛如神坛上的教导主任的恐惧与服从!在这一片寂静与沉默中他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是她走过来了么?她要更树立自己的威信?她到底想要借题发挥到什么地步?
那高跟鞋声在他的身边停下,顿了顿,又向升旗台走去。
她来了?她又回去了?为什么?心底不断充满疑惑的金珒念头不断变换着,因为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在升旗仪式这种场合打人?还是用心理压力让人服从?充满疑惑的金珒虽然没有再抬起头看着那惊悚的表情与面孔,但是余光扫向了这片聚集全校人广场中唯一的声响————那个高跟鞋的声音,那双鞋子?!不是??!!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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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道歉信和保证书呢。”教导主任的声音好像是一个极重的哑铃压在头顶让人难以抬头难以承受难以呼吸,让原本就已低头的金珒再也无法抬起。
这句话不仅让当事人的金珒不敢回话不敢抬头,更是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直到高跟鞋声响起,所有人望向一个方向。
她从远方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使她的后旁有一个造型奇异的鸟窝邋遢女也没有吸引掉注意力。鸟窝女恨其不争的跺了跺脚叹了口气心想真是拦不住,这些事情早不是一时一地第一第二次,早已是很多年如此了,和教导主任对着干能有什么好结果?但是随即抬起头和旁人一样看着那道背影,混浊的眼中还透出了几分希冀与敬服。
安静的人群让出了一条路。那女子看起来像是二十八九既带着几分沉稳成熟的气质又毫无一点儿像是妇女的模样,精致美丽的面孔不与主流的重复因为眉旁有一颗显眼的美人痣。
她的头发梳的很高,是这里的人没有见过的发型,像是一个倒过来的冰激凌却又在最上方绕了一截马尾出去像是肆意绽开的花朵。别人可能会可笑的发型在她身上仿佛有了一分上位者的压力而她的头上却并没有什么装饰,她穿着淡绿又像淡黄间的长裙足足在胸口下到肋骨的位置有三道大波浪宛如中世纪法国贵妇人喜欢的类型也是正规舞会才会穿的美物,戴着纯白轻纱手套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白包或者说手袋那是设计师Hilde Palladino的杰作Gadino的精品【1】,踩着一双一看就极难驾驭的高跟鞋,那是她全身看起来最不搭的了————虽然极高高跟对于她这样的女性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合适,但是虽然这些人不懂,不难看出她这双鞋和包甚至裙子差的多了去了,一点也没有“履高疑上砌,裾开特畏风”的风韵,甚至就像是什么江南皮革厂倒闭了买一送二的货色,还有个就是上面的假毛好像还掉了一根
————那是金珒在路边摊买的,没有什么十元的绝世武功也不是什么可以让人穿越到灰雾之上当盥洗室之神的方术(滑稽)【2】,是一个老奶奶的摊子,那是一双以粗制纱制成的羽毛覆盖在上,前后都是看起来就廉价的镀金的长长的高跟鞋,唯一的特点就是非常高。老奶奶说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鞋,是宋代书法家米芾在《唐文德皇后遗履图》的跋中记述的唐太宗李世民的发妻,有名的贤后,唐代长孙皇后的鞋子“以丹羽织成,前后金叶裁云饰,长尺,底向上三寸许。”
其实金珒也知道是假的但是毕竟一点儿也不贵,又是年节附近这老人家还在寒天之中摆摊就买下了。
而且大年三十,那是他的生日,也是母亲的生日。
这并非是为了一样而特地那天刨腹产达到逢纪元年生或者是和母亲一天,实际上生金珒的时候极为危险因为年节只剩下小护士在,更是可以让人一脚没入膝盖的大雪,甚至没有车愿意接送不愿年节遇到血腥,他在胎里是警车送去的。
母亲从小就是药罐子,甚至护士建议保大去小,那边的奶奶在气的跳脚,父亲却直接答应了。
而身体一直很差的母亲却是看似温柔实则犟脾气的很,死也要生,说不追究任何小护士的责任,而为了看春晚回家的医生到现在还没有来,兴许看了那大雪便不想来了。母亲并没有全指望那个看春晚也不呆医院的医生,咬着金父的手臂满是痕迹甚至留了不少血,最后全部保全,生下了男孩,虽然真的很瘦弱很轻。一辈子没生男孩接了父亲进那一脉的奶奶高兴的都欢天喜地。而父亲也许因为这一遭差点失去妻子貌似看起来不是太喜欢金珒。在奶奶等人直接忘掉病床上的张玉虹的时候,父亲一直陪在她身边。母亲这个年龄的人早不兴生日了,但是自己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更是巧合是母亲的生日,而且母亲拼死保小才让那边不娴熟的护士背水一战让自己诞生。发一点小小的善心装傻再给妈妈一个小小的礼物,这就是这双鞋的由来,当时母亲摸了摸金珒的头说,这就是长孙皇后的那双鞋,你竟然淘到宝了!可却从来没穿过,大约是实在是掉价,即使如此那劣质产品上面的毛也掉了。然后父亲见母亲重视那破烂准备整一个漂亮的鸟毛加工上在把假金换成真金给弄成真正的皇后鞋履,却也被拒绝了,张玉虹对金父说又不穿何必折腾那许多呢,也就罢了。
没想到今天看见了,它好像并不是一个伪劣品,它就是那双凤履,即使不是,穿着它的也是真正的皇后!
ps不知道这波水平很低的小反转咋样
【1】曾被称为十大贵包之一的鳄鱼皮高奢手袋,现在应该排不上了不太清楚
【2】各位都懂哈赞美愚者,愿您的道行与于盥洗室,如同行走在您的国(滑稽)
对了,还有最后医生在鹅毛大雪中赶来了,只是已经欢天喜地的美满结束了,每一位白衣天使都是值得尊敬的。
如果有一些角色是有带一些反面向的都是一些少数缩影,没有任何影射色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