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是魂兽的一片净土,乐园。这是冰雨亲口告诉我的,但是总有些人去扰乱这里。原本雪帝把这里治理的好好的。原本,我还以为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羽念殇眯着眼睛,他也是听说过极北之地的,不过,原先那里有雪帝尽心尽力地治理,如今梦冰雨本并没有太大的精力,更何况,雪帝还在的那时,就已经有了闹事的念头呢?
“现在,呵呵,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背叛自己的家园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虽然都不是会逆转整个极北之地的大事,但是时间长了,大事小事不断,这极北之地,怕也不堪负重吧。”
羽念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银狐,红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羽念殇冰冷至极的神色,眼神也是越来越恐惧,银狐只觉得有东西压在自己心底,一口喘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我不管你们是何目的,为何要暗中与冰雨为敌,总之……”羽念殇眼中寒光一闪,身上无形的散发出一种杀气,看得几大魂兽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若是再敢惹事情,火焰将会把你们的尸体,烧成飞灰。”羽念殇冷冷地留下这一句,便准身离去,恐怖的气息却久久的留在原地。
银狐身体一颤,终于没撑住,匍匐在地,但是它现在在意的不是自己狼狈的模样,而是那恐怖的气息威压,银狐眼里只有对羽念殇无尽的恐惧。
刚才羽念殇看她的那一眼,真的让银狐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亡,那一眼,和看路边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蚱没什么两样,而且银狐也十分清楚,这位大人的确是把自己看成蝼蚁对待的。
银狐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自己整个狐身从雪地里扒拉出来,但是四肢还是软的,站都站不稳,此时,躲在暗处的那几位也出来了。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的伪装无懈可击,却不知道这些把戏在羽念殇眼里,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的蹩脚演技罢了,若不是因为那一刻感受到的杀气,羽念殇根本不屑去理会它们。
面面相觑,看着趴在地上,已经看不出丝毫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银狐,没有一个人出声,或者说,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
“我早就说了,不要挑战主宰的底线。”冰碧蝎甩着冰碧色的尾巴,哑着声音道,明黄色的眼睛里也全是暗淡。
羽念殇的气息,简直就像是杀神一般,本来那火焰就让人恐惧了,再加上恐怖的气息,让几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呵。”朱睛冰蟾只是冷笑一声,声音嘶哑无比,但是却充满了讽刺,“这个主意你不也挺赞同的吗?打马后炮,很好玩?”
朱睛冰蟾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它并不想要背叛梦冰雨什么的,仅仅只是来凑个热闹,尽管它确实对极北主宰这个位子,动过心思。
冰碧蝎只是狠狠地瞪了朱睛冰蟾一眼,却并没有说别的什么,因为它说的也没错,这个主意,它一开始确实很赞同,只不过它的目的是为了让梦冰雨出手,仅此而已。
冰碧蝎说过,它对权利没有丝毫的兴趣,从年幼到现在,它对权利都没有多大的概念,冰碧蝎一族有冰帝统治,只是近年冰帝失踪,暂时由它执掌,但是它只觉得烦,恨不得拱手让人呢,那它可是巴不得。
“够了!闭嘴吧。”银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声音比往常都要低几个温度,“到此为止吧,我们身为极北魂兽,却整天想着如何给极北制造混乱,不觉得讽刺吗!”
银狐有些奔溃,它不想啊,对于这片净土,它是十分眷恋的,可是自己的族群更为重要,梦冰雨原本承诺银狐一族的数量不会再减少了,但是,这一个月来因为人类的进攻……
冰鬼趴在寒魂梦魇头顶上,不满的嘟着嘴,睡眼迷蒙,它原本不想要这么干的,它还想要睡觉呢。
更何况,梦冰雨已经答应会给它合适的修炼之地了,它又何必耗费精力和它们几个来闹事,冰鬼本来就不是那么喜欢闹事的性子。
寒魂梦魇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它在想着刚才羽念殇所爆发出来的气息,竟然让它产生了恐惧感。
多么神奇,这么多年了,哪怕是梦冰雨都没能够让寒魂梦魇感到恐惧,而羽念殇却做到了,寒魂梦魇也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自己都有了一种即将魂飞魄散的错觉。
寒冰巨蛇大半部分的身体依旧待在雪里,仅仅只是冒出了一个头和半个脖子,毕竟她的身体有多长她自己都不知道,钻出来极麻烦。
它有些沉默,它何尝想要闹事,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如今,却被自己亲手惹出麻烦,心里的难受无法诉说,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寒冰巨蛇一族,也快灭绝了吧。
一点白色,飞落在银狐旁边,它的身体分外轻盈,即便是落在雪地上也留不下一点痕迹,是冰灵雪蝶。
它一直都躲在天空中不敢降落下来,毕竟,对于它来说,那些火焰的危险度数还是太高了,其实,它也不想来的,但是心里的危机感还是让它无法完全相信梦冰雨。
至于幽冥冰狼他,倒是安安静静地闭关了,既然已经在那一天承认了梦冰雨,即便是知道了银狐几人的计划,它也断然不会有任何理会。
狼,的确是有野心的动物,但同时,也是内心极为骄傲的动物,有人得到它的认可,打碎它的引以为傲的骄傲,它自然就会心悦诚服。
狼,它们骄傲自负,不会轻易服从一个人,但是一旦服从便是无尽的忠诚,因为强者,完全值得它们跟随臣服。
总之,这八位,各有各的心思,好像除了冰碧蝎和幽冥冰狼王是对梦冰雨有较高的忠诚的,其他的,要么为了利益,要么为了生存。
但这也是怕不得已,它们六个,那个放到大陆上,不是稀世罕见的魂兽?同伴族群,要么死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自己,要么就是濒临灭绝。
谁,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拼命啊?不过幽冥冰狼王和冰碧蝎就不同了,一个,族群多的没地方数,一个,族群强大且庞大,又无牵无挂,自然是追随强大的梦冰雨喽。
冰殿。
羽念殇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冰冷神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的温柔几乎快要溢出来,如此大的转变,只有可能是因为一个人——梦冰雨。
梦冰雨此刻睡得很熟,经过这几天的劳累,一闭上眼睛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呼吸绵长,冰蓝色的长发披散着,平整地铺开在床铺上。
羽念殇就那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这不算是羽念殇第一次看梦冰雨睡着时的样子了,但是这一次,羽念殇觉得自己应该可能,可以大胆一点……
羽念殇俯身吻在梦冰雨的唇上,很久很久,直到睡梦中的梦冰雨感到几分呼吸不顺畅,动了动身子,轻咛一声。
羽念殇才小心翼翼地离开那鲜艳的红唇,笑得像一只餍食的狐狸,正摇着那火红色的尾巴,打量着自己的猎物。
只不过羽念殇这只狐狸可能对谁都差不多,唯独对梦冰雨这只小白兔,有着无限温柔。啧,怎么办呢?有点不想吃了这只小白兔了。
羽念殇看着梦冰雨,笑了笑,眼底划过的是宠溺之色。梦冰雨睡得有些死,但是羽念殇还是蹑手蹑脚的,生怕吵到梦冰雨,虽然说之前还偷偷偷吻了一下人家的……
不过成功上床后,开始不老实的就是梦冰雨了,梦冰雨这个人很奇怪,自己一个人睡老老实实,动都不会动一下的。
就连当初和唐舞桐睡一张床,也顶多就是抱着她,老实得很,仅此而已。但是如今和羽念殇睡一张床,就…….
羽念殇的意识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鼻息之间的幽香总是令人感到安心,只是,唯一令羽念殇有些难受的就是,梦冰雨总喜欢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紧紧地用手箍着他的腰。
羽念殇并不知道,他还没有和梦冰雨认识的时候,梦冰雨在午夜总会莫名的做噩梦,梦到的无非就那几个梦冰雨心存无限愧疚的人,尤其是霍云儿……
最多的,就是那天坠下悬崖的场景,一次又一次,不知道惊醒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哭出声。
夜晚无人伴在自己身边的孤独感,几乎令梦冰雨奔溃,夜里的梦冰雨是最脆弱的,应该说,夜晚不愧是网易云的专属时间吗……
不过神奇的是,自从和羽念殇第一次见面后,梦冰雨做噩梦的次数就少了许多,和羽念殇一起睡的时候,就基本不会做噩梦。
梦冰雨喜欢,也依赖上了这种安心的感觉,羽念殇喜欢她发间的幽香,她喜欢羽念殇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令人安心。
只不过苦了羽念殇,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腰身被箍住,还勒得特别紧,是一种什么感受?羽念殇表示:就,挺突然的。
只不过每次和梦冰雨睡一张床,几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羽念殇倒也习惯了,媳妇什么的,宠着就好,小心掰开梦冰雨的手指,搂住梦冰雨地腰,勾起嘴角,一夜好眠。
当阳光洒满床铺,天边的鱼肚白几乎快要消散,反正修炼紫极魔瞳是不大可能了,而床上躺着的,是嘴角带笑的某只火狐狸,以及他怀中睡得香甜的“兔子”。
羽念殇睁开眼睛,一睁眼便是梦冰雨红丹丹的脸,即便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满意足的感受了,羽念殇还是忍不住笑得夸张。
毕竟,谁不希望一早睁眼,自家爱人躺在自己身边啊?更何况,还是像梦冰雨这种,一个人睡老老实实,和羽念殇睡就不断往人家怀里钻的那种。
不知道是否是被羽念殇低低的笑声吵醒,还是因为自己的生物警钟,梦冰雨总是在羽念殇尚未完全从熟睡的状态反应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
对上的是羽念殇还带着几分笑意的桃花眼,不同于往日,此时的暗红色眼瞳会倒映出一些金色的碎影,看上去就像是点缀了星星的星空,笑意,是点缀其中的光芒。
梦冰雨最喜欢这时候羽念殇的眼睛,殊不知羽念殇最喜欢的,也是清晨梦冰雨第一眼看向自己的眼睛。
在罕见的丹凤眼上,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灵动中带着一丝丝没睡醒的茫然,冰蓝色的星辰大海,和金色明明格格不入,却又恰当融合,稍带点妩媚,动心人魄。
“呵呵,早上好啊,小白兔。”“嗯?你说什么?”梦冰雨有些懵懂,睁着眼睛看着羽念殇,羽念殇却没有回答,只是在她的红唇上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没什么。”“啊!你干什么!”“嗯?感受不出来?早安吻。”“不是,你干嘛要……”“我认为你需要这个。”“……别自说自话行吗!”
睡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刚好梦冰雨也不想要继续睡了,羞恼地瞪了羽念殇一眼,尽管自知没有什么用,刚想要跳下床,却被羽念殇一把拉住。
“干什么?”梦冰雨有些无奈。“你的头发……”羽念殇欲言又止,但是眼中的笑意却被羽念殇看的一清二楚。“唔……嗯?你!羽念殇!”梦冰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顿时炸毛。
嗯,不出所料的,乱成了鸡窝,没办法,谁让某个人晚上睡着前,不断玩弄梦冰雨柔顺的长发呢?
不过梦冰雨又怎么会任由某人欺负,当下扑了上去,目光聚集在对方那一头火红的长发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嗯,现在看来是一只相当有报复心理,十分会炸毛的小白兔。羽念殇一只手撑着脑袋,和同样头发凌乱的梦冰雨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羽念殇先服软,没办法,老婆是老婆,不得不宠。于是乎,梦冰雨就满脸傲娇地……被羽念殇按在椅子上乖乖梳头发。
不过有一说一,羽念殇梳头发的手法倒是熟练,好像梳过无数遍似的,动作很温柔也很轻柔,生怕弄疼了梦冰雨一眼,实际上,就是这样。
“羽念殇,你是不是,给别的人梳过发啊?”梦冰雨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不到一刻钟就恢复了原本的柔顺飘逸,令她有些怀疑人生。
羽念殇一愣,紧接着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吃醋了?”“才没有!”呵呵,他倒是忘了,自家小白兔,整个人就是柠檬精本精,吃醋什么的,家常便饭。
“给母亲梳过很多次,一开始经常把母亲的头发梳掉,然后她就笑着骂我是不是存心想要把她褥秃。”
羽念殇眼中流露出温柔之色,不同于对梦冰雨的,那是一种,对于母亲纯粹的孺慕之情。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梦冰雨也笑得有些控制不住。
“只可惜,后来都没有机会了……”羽念殇说到这儿,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梦冰雨也笑不出来了,这种痛苦,她可是,深有体会的,羽念殇,怕是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