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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要做高考的可怜虫

县城中学高三教学楼前面高考倒计时牌子上的数字每天都在更新,今天,它上面写着:同学们,离高考仅剩12天!其实,万宝强每次送饭给女儿都要从楼下的那一块牌子面前经过,对牌子上的数字,早已司空见惯了。可是,他今天对牌子上的数字却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让他立马感到警觉起来,因为今天牌子上的“仅”字被放大了好几倍,并且被红漆刷得如同黑夜的火苗,让他感到有一股血液从自己的胸膛直往外涌。

今天不是星期天,昨天晚上女儿打电话通知他,要他今天早晨八点钟到学校的阶梯教室,陪她听一次作文教学专家讲座。本来,他不打算来,因为他认为县城中学请作文教学专家为高三学生开讲座,自己没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可是女儿偏偏不让,说自己对高考作文没有把握,很希望爸爸和她一起听听专家的讲座,共同来探讨解决高考作文难题,最后,万宝强拗不过女儿,只好向学校校长请假,谎称女儿要他去开家长会。

县城中学近几年为了能够在高考中多放几颗高产“卫星”,每年都从省城知名大学请来曾经参加高考作文命题的大学教授来为高三学生开设写作讲座。这一次,县城中学聘请了省师范大学一位资历较深、曾经三次参加全国高考作文命题的丁教授,他这次开设讲座的题目是《提高考生高考作文质量四大法宝》。

丁教授把这四大法宝总结提炼为“一事引路,一情推进,一理激励,一典提升”的实施模式与推进策略,通俗、易懂、简单、易行,让高三教师和高三学生眼前为之一亮,引起了较为强烈的反响。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讲座,丁教授紧紧围绕“为什么要重视高考写作教学,怎样开展高考写作教学,如何通过高考写作赢得高考,促进人生的发展”这一主线来展开,深入浅出地阐述了高考作文对决胜高考和促进人生发展的作用,除此之外,他还结合自己多年参加高考作文命题的经历和自己多年从事作文教学的经验,向与会人员做深刻剖析,广大师生一个个都像三岁小孩听大人训话似的,听得非常专注认真,从中受益匪浅。

晚上,女儿回家后,万宝强把自己从丁教授那里听到的与自己想到的,和女儿进行了较为深刻的交流。

“今天,丁教授的讲座非常精彩,他对历年高考作文大致走向研究得非常透彻:都是以关注社会、热爱生活、放飞心灵、彰显个性为指导思想,让考生多去观察生活,多去阅读社会,用真情习作、辩证思考,着力搭建、捕捉精彩,点蹿自如,深挖拓展的高考作文框架,最终实现眼前应试与长远发展的双赢和生存写作与生命写作的双赢目的。”万宝强非常认真地向女儿说出了自己对丁教授讲座的整体看法。

“爸爸,今天丁教授所讲的内容有点深,但是,有一点让我‘茅塞顿开’。他告诉我们,学校每年考生作文得不到高分的重要原因,就是我们学校语文教师常常忽视高中学生记叙文的写作。”万宝强的女儿激动地对爸爸说,“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学校高三的语文老师,因为我们现在的学生每天所接触的社会太少,感悟的真实事情也就那么几件事,对社会、对生活缺乏足够的了解。所以,我想这也是制约农村高中学生写不出感人至深高分作文的‘重要瓶颈’……”

“你们的语文老师每周上几节作文课呢?”万宝强说,“你对什么样的作文感兴趣?”

“我们通常每周上一节,有时几周不上作文课,”万宝强女儿说,“说实在话,高三学生喜欢写作的学生很少,平时很少写记叙文,老师教我们如何写议论文的方法比较多。例如:如何先摆出论点,再如何围绕论点摆出论据,最后如何辩证思考,得出相对应的论证结果。爸,根据我的了解,我们高三学生,不只是高三学生,喜欢写议论文的学生比较多,喜欢写记叙文的学生比较少。”

“哦,这难怪你们学校每年语文平均分那么差了,这都是有原因的。世界上没种这个‘因’,哪能产生那个‘果’?据我了解,你们县城中学最近几年高考语文成绩相当低。文科200分的语文试卷,文科学生语文平均分都在95分左右;理科160分语文试卷,理科学生语文成绩都在80分左右。要知道,你们县城中学可是本县最好的高中呀,这种语文成绩未免有点太让人失望了。”万宝强说,“我还听说,你们学校前年理科状元的语文成绩仅仅考了108分,这可是一件发人深省的事情啊!如果你们的高三语文老师,再不去想一个较为实际的整改措施,这势必会对你们学校的高考升学率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

“爸爸,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语文老师没有去想好方法呢?”万宝强的女儿说,“你今天来听的专家讲座就是我们学校高三语文教师想的一个好主意。听老师说,去年就是因为我们学校在临考前,聘请省城特级语文教师来为我们学校高三学生开设一节专家作文讲座,我们学校才有两个文科学生考取北京大学的,这可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能有这么神奇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万宝强惊讶地说,“原来专家讲座真的太重要了!太重要了!看来,你们学校请来的不是专家,而是神仙!”

我们都知道高考不仅仅是在检验高三学生,同时也在检验着高三的教师以及这个高三学生所在的学校。高三学生考好了,考生自己受益,考生就可以有机会到更好的大学去深造,学到更好的技能和本领;高三学生考好了,老师也从中受益,老师不仅仅获得更高的荣誉,还可以得到更多的金钱奖励和更好的旅游机会;高三学生考好了,学校也会从中受益,学校不仅仅可以得到更多的荣誉,还能够提高学校的知名度。

这样一来,学校好名声在外,四面八方的生源就会蜂拥而至;学校的财源就会滚滚而来。相反,如果这个学校高考考砸了,不管这个学校宣传机构多么健全,宣传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都很难挽回丢失的“大好江山”。

所以高考对于学校而言,可以这么说,兴也高考,败也高考。因为周围所有的读书学生以及这些读书学生的家长两眼都在盯着这些学校每年高考升学率、重点大学录取的人数、清华、北大有没有“光头”。

由于考生的目的、老师的目的、学校的目的乃至这个地方教育主管部门的目的都是高度一致,所以就全国而言,每年不惜代价从外地聘请高考专家到学校开设讲座的学校,绝不是极个别现象,甚至还有些学校专门帮助考生“公开”作弊。

如果说学校聘请专家对学生开设讲座是对学生的关心,还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如果学校帮助学生作弊那就是匪夷所思了。

每年高考期间,不管国家高考主管部门、监督部门查处的力度是多么强大,都不能完全制止这种恶劣的现象发生。要知道能够称上高考作弊者的,他们的作弊技巧往往是特别的高明,作弊的手段也往往是特别的隐蔽,很难让人抓到把柄。

有的考生是把高考答案写在橡皮中间那圈非常狭窄的包装纸里面。橡皮的前面、橡皮后面、橡皮左侧面、橡皮右侧面、橡皮上面、橡皮下面是什么题答案,这些问题都事先约好。当然,作弊者的答案不能超出橡皮上那块狭窄的“遮羞布”。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对高考作弊监督越来越严格,这些作弊者不管多么聪明,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也会被那些严厉、公正的监考老师发现。但是,那些以作弊为“赌注”的考生,总是千方百计地寻找应对策略,很有点像孙悟空和二郎神之间的“对决”。

随着高科技的不断发展,信息化产业越来越发达,这不仅仅能够促进我国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还能够加快“高考作弊”现代化的进程。那些利用现代高科技的作弊者,监考老师是很难抓到把柄的。

他们往往把作弊的工具放到自己身体上比较“隐蔽”的地方。据说有些作弊者把现代化作弊工具放在自己的嘴里,放到自己的耳朵里,甚至放到自己的“皮夹”里。这样外面的答案就会通过微弱的信号传到作弊者那里。这种现代化作弊手段往往是非常“神秘”的,一般情况,作弊者是很难被抓到的。况且监考老师大多数是聪明的“糊涂者”,只要你做得比较隐蔽,不让周围的考生感觉到你是在作弊,不让外面的巡视员看到你作弊,他们也不会做出“非常”举动的。

如果是老师从中作弊,他们可以借故考生举手提问的时候,把正确答案用手指点给考生,或者用轻微的声音告诉考生,当然还可以纵容全考场的考生作弊,自己在门口充当望风者。

如果是学校想从中作弊,他们在高考前夕,都要反复研究学生作弊方案,甚至还要搞几次作弊大演练,包括老师们私下做优秀考生思想工作,让他们在高考中对本校学生高抬贵手,手下留情。也许你会问,在考场上考生怎样识别本校学生呢?你是太有点“小儿科”了!其实这个问题,我们的学校往往比你想得更周全,他们会事先通知本校考生一律穿校服。这种低级问题,处于高智商的老师们怎能想不到?

不管高考的作弊者方法是多么的巧妙,他们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他们所应用的科技是多么的先进,每年都会有高考作弊者被当场抓获的。真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记得有一年,有一位高人,为了捉住高考作弊者,他事先把摄像头放到考场的天花板上,把整个考场作弊者作弊过程统统地拍摄下来;还有的记者,装扮成考生家长,混在考生队伍中,把考生走出考场时候如何作弊的话用录音录制下来,来对作弊的学校给予猛烈的一击。

我们都知道全国有几个“著名”的高考作弊之乡(我不说,大家都知道,《零距离》《焦点访谈》都曾经做过专门报道)。他们在高考中,作弊的风气是由来已久的。不管上面对这个地方如何进行整治,所收到的效果都是微乎其微的。有一年,这个地方突然来了一个包青天,这对这个地方触动不小,但是那些“高考作弊工具”经销商们还是瞄准了这个地方。

他们把考试作弊的接收器做得非常小,而且所用的科技含量又是相当的高。考生接收的答案不是用“明声音”显现的,而是一种很微弱的“信号”,作用在考生的耳膜上,告知考生答案。这里的“监考老师”(实际上是高考作弊的同案犯)往往先用藏在手掌心里面的微型摄像机把高考的题目传送到考场外面,然后通过外面的“枪手”,把高考题目的答案做好,再把答案发送给带有考试作弊工具的考生,从而高效地完成作弊任务。

高考是一个非常严肃、非常公正、非常公平的事情。如果有些人把它当作有钱人、达官显贵、“商家”投机的绿色通道,那么高考还有什么价值?

为什么我国教育制度在多方面进行修改,为什么还继续保留高考,就是因为高考在众多选拔人才方面,还存在它特有的严肃性、公平性、公正性。

如果我们国家高考的大门一旦敞开,那么那些优质的高校资源就会立即被那些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所垄断,那受害最大最深的就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家的孩子。这样与国、与家都是相当不利的!因此我们国家必须千方百计地把严高考关,使全国的优秀人才脱颖而出。让那些优秀的人才得到更好的深造机会!让那些优秀人才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学到更大的本领,掌握更高的科学技术,为祖国服务,为人民服务。把那些不学无术的人,挡在高校的门外,促使他们丢掉懒散、愚蠢的幻想,好好读书,掌握真知识,掌握真本领,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万宝强有一个亲戚家的小孩,和万宝强女儿年龄相仿,今年也参加高考。万宝强的这个亲戚是外省的,亲戚家的小孩是在外地一所五星级的国家重点高中读书。这个小孩小名叫阿巧,她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告诉万宝强的女儿,她的学校非常重视考前考生作弊辅导。她的大哥就在这所高中任教。她的大哥暗地对她说,他们所在的学校领导特地为高考作弊开了四次会议。不仅仅商讨学生作弊方案,还商讨学生作弊流程以及作弊中注意事项,确保学生集体作弊不出问题!所以参加会议的老师都心知肚明,要充分发挥学生和老师的作弊“智慧”,着力打造一批能够巧妙作弊的“人才”。除了我上面所讲的橡皮“效能”以外,这个学校还要求同学们充分发挥作弊创新能力。譬如:在借橡皮的时候,巧妙地偷看身边“高手”的考题答案;在考试最后一分钟,利用老师喊话、学生起立的混乱时候,抓紧作弊(当然只能发挥长颈鹿功能,不能太过分)!

万宝强是一个很正派的教育工作者。他告诫自己的女儿不要做如此龌龊的事情,考上名牌大学虽然是所有考生的最大愿望,但是靠不正当的手段来获取,这乃是读书人最大的耻辱。即使是靠这种卑鄙的手段考取全国重点大学,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如果靠这种手段走进大学的校门,不管自己将来走到哪里,干什么工作,这种人间耻辱那是永远都无法从自己的灵魂中消除的。与其让自己一辈子背着这个千斤耻辱,又何必现在去做如此龌龊的作弊呢?

他再三说明,让自己的女儿头脑清醒,不要做高考的可怜虫。即使今年考不上大学,也不能去做作弊的事情。做人要堂堂正正,千万不要作茧自缚,不要让骂名玷污了你一身的正气。要知道所有的荣耀都要靠自己的不懈努力、都要用自己真实的本领、通过正当的手段来获取。人生在世,绝不能靠欺世来获取所谓的荣华富贵。这才是做人的尊严所在!这才是国民教育真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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