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安云之死
周杨身子一撞,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儿子的车正越过路边的围栏,向山下翻去。
他立刻惊得昏了过去。
等周杨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轿车后座上,王诗涵正焦急地看着他。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刚才那可怕地一幕,忙翻身爬去,顾不得问王诗涵怎么突然出现在面前,忙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我看见他们的车翻下山去了。”
说着就慌忙钻出车去看,却发现车根本就不在山路上了。
王诗涵忙走上来,小心翼翼地对他说:“你别急,我们已经报警了,你儿子和儿媳都送去医院抢救了。柄元看见他们车子出事,又看见你昏过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车开回来找我了。”
周杨惊惧地看着王诗涵,颤声道:“我看见了,在我儿子的车顶上。”
王诗涵惊问道:“看见什么了?”
周杨嘴唇直哆嗦,显然怕到了极点,结结巴巴地说道:“鬼,老太太,我看见了,鬼,在我儿子的车顶上,就是她把我儿子的车推下山的。”
这在王诗涵的意料中,但还是被周杨的话吓住了。
周杨已无暇跟王诗涵多说,忙问儿子在哪家医院,他要去看看。
王诗涵告诉了他。
周杨忙叫曾柄元快开车带他去,王诗涵自然不方便露面,就下了车,吩咐曾柄元道:“你把先生送到医院,就悄悄离开,不要抛头露面。”
周杨心急火燎地来到医院,可是,一切都晚了,儿子和儿媳都抢救无效,已经被医生宣布死亡了。
周杨傻了似的看着静静地躺在盖尸白布下面的儿子和儿媳的尸体,耳朵里听见老婆的哀嚎声。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恍惚这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公安局长走了进来,难过地对他说道:“周秘,经过我们的调查,这只是一个意外交通事故。”
“意外?”周杨愤怒地向那公安吼道。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这是恐怖的灵异事件,没人能明白的,他不能告诉别人,告诉了也没人相信。
周杨只得压住心里的烦闷,对那公安说道:“不好意思,情绪失控了。”
那公安尴尬地苦笑一下,说道:“没事,还忘您节哀顺变。我们已经检验过了,您儿子喝了酒,是因为醉驾车子失控翻下山去的。”
周杨惊道:“什么?他喝了酒?”
不等那公安回答,李倩突然咆哮道:“怎么可能?我儿子从来不喝酒,再说他今天和他老婆一起出门,更不可能喝酒。你们一定搞错了。”
周杨知道她现在还不知道真相,自然不敢告诉她,忙说道:“倩倩,不要激动,公安会搞清楚的。”说着,又转向那人说道:“真的是喝了酒吗?”
那公安说道:“千真万确,我们测了血液中的酒精浓度。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很浓的酒味。”
周杨忙揭开儿子尸体上的白布,果然有股酒味。他心里知道这很诡异,因为儿子在别墅和他吵架的时候根本没喝酒,然后就气冲冲地开车走了,在车上更不可能喝酒。再者他亲眼看见有个老太太趴在儿子的车顶上,这一定是鬼在作怪,而这幕后黑手就是王诗涵的那个姥姥,他一定要去找她问个明白,但他现在不能告诉别人,包括这些公安。
周杨办完儿子儿媳的丧事,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痛切地知道儿子儿媳的死与鬼胎有关,为此,他现在对于安云肚子里的鬼胎有了痛恨加恐惧的双重感受,对安云也没了以前的爱恋。
王诗涵的姥姥用鬼咒杀了周杨的儿子儿媳,也有点怕事情搞大,就打算先避避风头,于是就交代王诗涵务必将鬼胎照顾好,不然就不给她解蛊蛳虫咒的解药,然后就偷偷回苗寨去了。
这无异于给王诗涵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对付鬼胎。王诗涵和周杨密谋杀安云之计,但周杨一来因为家人的死受了极大的刺激,心里乱得很,另一方面毕竟和安云有感情,不忍心杀她,因此,他根本出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主意,就交给王诗涵相机处理。
王诗涵绞尽脑汁才想了个借刀杀人之计,先告诉周杨,对他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周杨也就同意了。
这天晚上周杨听从王诗涵的安排,来到别墅找安云,告诉她家里人知道她的存在,因为儿子儿媳的死将迁怒到她身上,为了安全起见,要给她换个藏身之地。安云哪里知道其中有诈,本来也对周杨家人的死一直担惊受怕,为此,自然是无不听从。
王诗涵要她连夜搬家,安云还要收拾东西,王诗涵就说道:“不用收拾任何东西,那里和这里一样,一应俱全,你尽管去就是了。”
安云便不再迟疑,无限依恋地看着周杨,周杨心里有鬼,哪里敢看她眼睛,一旁的王诗涵看在眼里,就对安云道:“不要这样生离死别的,不过换个地方而已,等他家里事情过去了,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安云却摸了一把泪,对周杨道:“安邦,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了你。”说完就要上车。
周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安云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地说道:“小云,这不关你的事。我舍不得你啊,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王诗涵听着他这些语无伦次的话,知道他动了感情,怕坏了事,忙把他们分开,催促安云快走。
安云就上了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周杨道:“安邦,你一定要保重啊,不要担心我,我会等你的,你好好处理家里的事。”
曾柄元缓缓发动了车子,带着安云慢慢开走了。
此时,天上突然下起来大雨,雨水顺着周杨的脸往下流,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汹涌而出。眼看着车子带着他的安云消失在雨雾中,他突然想到以后再也看不见安云了,心里好空好空,突然向着天空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安云”,就蹲在雨地里。任由大雨浇在他身上,去冰冻他那狂躁的心……
曾柄元按照表姨的吩咐,将车往山上开去,因为雨大,他心里又害怕,因此开得很慢。
安云感觉很憋闷,但外面雨大又不能开窗,她很少搭理曾柄元,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上想心事。
雨越下越大,山路崎岖,曾柄元车开得很慢,不知何故一路上居然熄了几次火。
安云慢慢地就有些不耐烦,实在忍不住问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啊?还有多远?”
曾柄元犹豫了一下,说道:“就在山那边,不是很远。”
安云又问道:“你去过吗?”
曾柄元说道:“没有?”
安云疑惑地说道:“你没去过?那知道怎么走?”
曾柄元忙说道:“哦,去过,我刚忘了。”
安云知道他一直比较木讷,很少说话,对他的前言不搭后语也不以为意。便不再理会,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什么王姐和安邦不和我一块儿去呢?就算安邦不方便去,王姐也应该去啊。”
安云是个单纯的女人,不喜欢揪着问题不放,虽然觉得比较奇怪,还是很快就安然了,不去想那些让她觉得头痛的问题,由着曾柄元开车,就闭上眼睛摸她的肚子,只要摸着肚子,她就有一种甜蜜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