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他们开着小车上高速,路上又不拉客,比汽车要快好几个小时呐。”
“这么说来,你妈很疼你呀!你江伯也做得没什么说的了!”
薛鹏笑道:“只是我当时因为和江伯的孩子打了架,小时候那点心思,你也明白的,所以打死也不想再去杭州了,我妈和江伯劝了好久都不行,后来他们就只好把我送回了我爷爷家里。”
李高文想着当时的情景,道:“那你爷爷和你江伯见了面,岂不是……很……”
薛鹏笑道:“我江伯又不傻,他没有把我们直接送到家,只是送到了附近而已,然后就去乡里找招待所休息了。第二天,他就回杭州了,我妈陪了我几天,就又去了杭州。”
李高文道:“那么家里岂不又剩下你自己了。”
薛鹏笑道:“是呀,老爸过世了,老妈走了,我是独生子,没什么兄弟姐妹,跟几个堂兄弟、堂姐妹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家里又剩下我自己了,十分无聊。于是我就又回到了县城的家里,开始去找闯哥玩。我妈那时候也可能是感觉对不起我吧,隔三差五的就给我打电话,给我寄一些钱。”
“那么你那时候一定玩儿的很开心了?”
“这倒是不错,爷爷、四叔在生活上管不了我,只管给钱,而我妈也时不时的寄些钱过来。你想想,没人管,却有人不断地给钱,我的日子肯定潇洒。”
李高文笑道:“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呀!”
薛鹏继续道:“也就是那个暑假,有一次我和闯哥几个人在迪厅里跟人打起来了,我的那个对手人高马大,把我打得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好。出了医院以后,我跟闯哥一商量,我们俩就报了一个短期散打培训班,也就是在那个培训班,我们一起学了三个月的散打。”
“散打培训班?那应该不错呀!”
“什么不错,就是个忽悠人赚钱的东西,练了三个月,快把我和闯哥打死了,那时候,我们还说这真是花钱买罪受,花钱买挨打。”
李高文道:“李小龙说过,练武本来就是自找苦吃,再说了,口诀上也说:要想打人,先学挨打。”
薛鹏笑道:“你说的也是,在那个散打班里多多少少是学了不少东西,不过跟你比,那是差远了。”
“你只学了三个月,我练了好几年,自然比你强了。”
“也是,记得那时候我们的教练也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说到这里,薛鹏又喝了口扎啤,笑了笑,继续道,“那时候,我和闯哥学散打的学费都是我一个人出的,平时出去玩,吃饭蹦迪看录像,大半也都是我出钱。闯哥说我对他不错,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李高文笑道:“介绍女朋友!这是好事儿呀!”
薛鹏笑道:“我记得那天是国庆节放假,那天夜里散打培训班也放了我们的假,停止培训一天。那个时候,我和闯哥已经训练了两个多月了,每天都累得很,乏得很,那天我其实不想出去玩,想好好歇歇。可是闯哥非要拉着我出去唱歌,说是有好事儿,于是我就跟着出去了。去了我才知道,那天他约了好多人,还有四个女孩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们在恋歌房一直玩到夜里一点多才散场,那一次全是闯哥出的钱。散场以后,闯哥就带着我们去附近的一家旅店开了四间房间,以下的事情,不用我说了吧……”
李高文笑道:“烛影摇红,香被佳人,我明白,当时感觉不错吧?!”
不料薛鹏大大的“呸”了一口,道:“什么感觉不错,那就是个骚浪货,当天其实是她上了我,不是我上了她。”
“什么意思?”
“那天我跟她进了房间后,她就去卫生间洗澡了,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可是我当时却想起了……”薛鹏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
李高文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起了你的静姐。”
薛鹏笑道:“是的,其实我跟静姐那次很慌张,搞了半个小时都没搞进……”说到这里,薛鹏的脸又有点红了,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害羞所致,停了停,继续道,“不说静姐了。我们说那件事:
那个女孩子叫小丹,样貌嘛,现在想想,刚发育的女孩子,又被过早的开了苞,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吧,算不上什么漂亮。她洗完澡,就让我去洗。你也知道,我当时也就是第二次而已,而且还是跟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女孩子,所以很紧张。小丹当时还笑话我:‘鹏哥,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呀!’后来,我紧张的洗完澡,就上了床,之后的事基本上都是小丹主动。也是那一晚,我真正的明白了女孩与非女孩的区别。”
“是呀,街上混的女孩子,没几个好东西。”
“可是哪个女孩子又是天生的混子呐!”
李高文道:“爱慕虚荣,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薛鹏喝了口扎啤,叹口气,道:“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
“当混子,有些女孩子固然是自己的选择,因为她们爱慕虚荣,但是还有一些则是被骗的,她们自己也没有办法,无奈的做了选择。”
李高文问道:“你经历过这类的事情?”
薛鹏道:“是的。”
“你给我讲讲。”
“好的。”薛鹏思考了一会儿,道,“跟小丹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虽然她跟我的时候不是纯洁的,但是时间久了,我多少对她都产生了些感情,‘日’久生情,不但女人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说到这里,薛鹏无奈的笑了笑,“可是我很奇怪,她从来都不公开承认我是他的男朋友。直到有一次,我看见她跟别的男孩子去旅馆,我当场就打了她,打了那个男孩子,结果被抓到了派出所。拘留了几天之后,交了罚款,我被放了出来。然后我就去找闯哥,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料,闯哥却告诉我:‘大家都是玩玩,你干嘛那么认真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你心里如果觉得咯得慌,小丹就不要了,我再给你介绍个别的。’
后来,闯哥真的又给我介绍了个小婉,可是我跟小婉不到两个月,又完了,这回是被别人抢走了。再后来,小圆、小娇、陈惠,闯哥连着前后又给我介绍了三个,每个人的关系都是一个月左右。当然,这些女孩子无一是,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逐渐的了解了女孩子们的心里,逐渐的学会了泡妞。陈惠之后,我就不用闯哥再介绍了,自己就会泡了,李艳萍就是我第一个靠自己的本事泡上的妞,在我第一次去带她去旅馆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了去买一些关于恋爱方面的书籍,研究学习。再后来,我就能同时跟三、四个女孩子保持关系,而且想分手的时候,我都有办法让对方开口而我不开口。表面上是我被人甩了,而实际上是我甩了她。但是我不占这些面子上的便宜,因为男孩子甩人甩得多了,名声会变坏。”
李高文伸出大拇指,道:“看来那时候你已经成长为一代泡妞高手了,不过我也明白了,这都是环境所致,用马克思的话来说,是你的社会存在决定了你的个人意识。长这么大,我没有经历过那种环境,所以也没形成那种意识。”
薛鹏道:“其实前后,女孩子对你的态度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你一定要把握,该上就上。”
李高文笑道:“这个事情,你已经教育过我很多次了。”
薛鹏笑了笑,继续道:“后来出了一个让我改变泡妞想法的事情。
那天晚上,闯哥又约了一帮子男女去恋歌房唱歌,当时其中有一个叫做徐双双的女孩子是我第一次见,穿着很朴素,长得也不错,但是她一直很拘束,唱歌的时候没怎么唱,东西没怎么吃,酒也没怎么喝。唱完歌之后已经是半夜了,我们按着习惯又去旅馆。去旅馆的时候,那个徐双双本来是死活都不肯去的,非要回学校,是她同行的女孩子说:‘现在学校早关门了,回不去了。’连劝带拉的拉了好一会儿才留住她。
开房的时候,闯哥给她单独开了一个房间,然后悄悄的跟我说:‘鹏弟,这个徐双双据她的室友说九成九还是。你不是没玩儿过嘛,今天这个就给你了。’说实话,当时我也想重温一下当初和静姐的感觉,于是就进去了。不料,我进去后让她先洗澡,她却坐在床角抱着被子哭了起来,说:‘大哥,你就放过我吧,我那几个同学说叫我过来只是一起唱唱歌,不干别的。’我当时反正是上了火了,哪管那么多,就连哄带骗的硬来。我以前虽然和很多女孩子玩过,也有半推半就的,但是霸王硬上弓,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很别扭,好像自己是一个强抢民女的地主恶霸。可是她死死的抓住裤子,不肯放手。”说到这里,薛鹏笑道,“这个‘泣’可是你刚才教我的啊。
她这么一‘泣’,我就想起了静姐蹲在路边时的情景,突然之间就感觉这个徐双双很可怜,动了怜悯之心,我也就放手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回君子,虽然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我没再动她。可是一个多月以后,我却发现她做了闯哥的女朋友,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说话跟以前也大不一样了,流里流气的,终于沦为了一个女混子。后来我问过闯哥,说是在一次唱歌的时候给她下了药。上完以后,连哄带骗,说将来会娶她当老婆什么的,女孩子也终于不闹腾了。然后再经常带她去一些高档的娱乐场合,给他买一些好衣服、化妆品之类的,让她在生理上、心理上尝双份的甜头,她也就慢慢的任命了。最后闯哥还对我说:‘你小子可真是浪费呀,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上,所以才让我捡了便宜。’”
李高文道:“这么说来,你那个闯哥以前没少祸害女孩子呀!”
薛鹏道:“后来我也打听了,其实都是她那几个室友害的,整天拉着她和闯哥他们一起出去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也怪她自己,整天和她们一起瞎混,还以为每个男人都和我一样君子呢!”
“她的室友们怎么能那样对她?”
“她那几个室友都是女混子,当然也会把她带成女混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等我们上到高三下学期的时候,那个徐双双已经成为一个彻底的女混子了,唱歌、抽烟、喝酒、蹦迪、打架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甚至我还听说她曾偷偷去周口打过一次胎。这时候的她,跟我初次见她的时候相比,已经完完全全的是两个人了,前后也不过三、四个月而已,变化可真快,堕落可真容易。”
李高文听完这段故事,也觉得徐双双可惜,于是道:“学坏容易学好难呀!”
薛鹏叹了口气,继续道,“也就是从那次以后,我开始明白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也明白当初静姐是多么的喜欢我,跟我那个,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而我却辜负了她。所以,那时候我也给自己下了个规定,玩儿女孩子可以,骗女孩子也行,但是绝不强迫,更不祸害女孩。我不是想说我是什么君子,只是感觉对不起静姐,这么做也许能让自己的良心上好过一些。再说说我和静姐的事情,上高二的时候,我四叔的生意越做越糟,入不敷出。后来,他就退了那套大房子,转而在县城租了一套比较便宜的老民房,自然我也就跟着搬了出了,与吕爷爷家也就彻底没有了来往。但是,我一直忘不了静姐。高三考大学的时候,我已经是全校臭名昭著的混子学霸了,成绩自然很差。那时候,我妈已经嫁给我江伯了,我江伯打电话对我说,学习成绩差点没关系,只要我随便在杭州报考一所大专,将来他都能帮我安排个不错的工作。但是我却有自己的想法,我想静姐,为了找静姐,于是报考了郑州的学校。可是到了郑州我才知道当初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自己多走几步路都会迷路,寻找另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