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这天天气出奇的热,似对父母离婚的反抗,但也耐不住双方无休止的谩骂。燥热的天配上了冰冷的法官声音,时芪慵懒的模样有些事不关己,事实证明判给谁时芪都是一个人活。
听着耳畔两种声音此起彼伏,真像一个物件一样。十六年来,她从来没有被任何一方这般迫切在意过。尽管室内争论声不断,时芪也毫不在意,开始自己在盘算着以后的生计。
从父母开始争吵时芪该给谁的时候,时芪就默认从此便没有父母了。法庭上,时芪自己一个人呆呆坐着。没有听周围聒噪的声音。十六岁的她开始为以后的生活担忧。
十六岁,本是正青春正喧嚣之际。
却多出了这个年纪本没有的顾虑。
十六岁的她,未来已经成了一片迷雾。
未来是什么样的,时芪没心思想。
时芪只知道,她的未来糟糕透了。
母亲用一句没有经济能力就解脱了血肉骨亲的关系。父亲嗜酒如命,日日抱着酒瓶熏醉。给着不足够的钱让时芪去买酒,有理由无理由的打时芪一顿出气。
可时芪没有办法,身上被父亲打的全是淤青。旧的还没好,新的又会再添上。时芪忍着疼痛,拿着父亲给的酒钱去买食物填饱肚子,时芪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只是浑浑噩噩的祈求多一日存在。
即使满身伤痕,时芪不知道为了什么想要活下去。她就这般漫无目的的活着。死?时芪早想过了,只不过生活越是不堪,时芪便越是坚强。时芪也有憧憬过以后的生活,她断定了如今的不幸可以铸造以后的美好。
时芪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持着自己。她想活的不一样,想自己打破父母对她的偏见,差点忘了他们着急和自己摆脱关系的嘴脸。时芪暗自嘲笑着自己。
喧闹市井的地界,充满了肮脏的语言和古板的思想,人们污秽的谩骂声阵阵不断。那女人顶住人们的议论声来到家里,父亲喝了酒,在屋里睡觉,依旧是以前的鼾声阵阵。女人进来了他也没有丝毫感受到,时芪独自一人坐在客厅。
女人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戏谑的眼神故意针对着时芪,时芪也冷眼看着女人。女人扭动着腰肢,从包里拿出五沓钱,丢在茶几上,轻笑了一声。
陌生男人立刻上前来搂住她的腰,一摇一摆的走到门口。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噔噔响,时芪淡然的瞟了她一眼。
女人回过头来,对着时芪说:“当初不是我不要你,是没能力要你,现在有能力了,但是我不要你了。别恨我,有本事就靠着自己的本领来见我。”
时芪怔的看了女人一眼,站起来,慢慢走近她,说到:“呵,你别怀个孩子,还被别人甩了。”
时芪说别人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那陌生男人。轻佻了一个眼神,没想到男人不仅没生气,还对她笑了笑,只不过那笑,有丝腐掠。
女人还嘴犟着说:“摊上事千万别找我帮你摆平,我有我自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