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某一天。
天空暗淡下来,渐渐布满乌云,重重折叠堆积起来,不透一丝光亮。天空突显一道光,停留片刻便不见踪迹。接着,雷声雨声渐渐袭来。
黑夜中,手机屏幕光亮全部映照在祁风苍白放大的脸上。窗外时不时出现闪电把屋内照亮。他没有开灯,唯一发光的是手机屏幕。
手机被攥在祁风手心,掐灭显示灯光,望向窗外,眼里琢磨着今夜的雨,心里默数着下次闪电出现的时间。
“噔噔噔...”
他警惕性的回头,把眼光放在了门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窗外闪电再次亮起,他已经忘了自己数到了多少。
有人来了。
祁风长按着手机的开关键,使手机进入待机状态,然后双脚轻轻的挪到门边,一只手按住门板,一只手伸向门锁。
“咔。”
呼,反锁成功。
祁风再悄悄溜回床边,利索的上床,随便拿起一个毯子盖在了身上,眼睛闭上不敢轻举妄动。
面色慌张,耳朵裸露在空气中,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有人来了。
听见门把手按动的声音,门外人试了几下没打开,但并没有死心的感觉,仍旧坚持着。
“祁风,你给我把门打开。谁允许你睡觉锁门了。”门外响起中年女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咚咚咚”的捶门声。
祁风双手紧紧捏住毯子,不耐烦的在暗夜中瞅了眼门口。
“这是我的房间,我想锁就锁,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敲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祁风对着急促的敲门声,低声吼道。
可是门外人并没有兴致去自信分辨好坏,只有自己的目的。“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一秒。
两秒。
三秒。
……
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全世界寂静。祁风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睡觉了,可是门外人没有放弃的准备,一声接一声的碰撞。
“我再说最后一遍,手机交出来,我就让你睡觉。”
“手机自己赚钱买的,你没权过问。”
他说话不带一丝遮掩,直白的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在脑袋里面好好过滤一下。说话不怕伤人,也不带一丝掩埋。
话一出口,门外瞬间寂静。比刚才的寂静还要可怕。闪电再次出现,祁风卸下怒气,头撇向窗外。
原来雷雨也可以这么美。
不久,祁风听到脚步声踏上楼梯,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一会儿祁风又听见楼梯上“噔噔噔”的声音。脚步声再次移到他的房门前。
“哐哐哐。”
这次的声音不一样,祁风闻声从床上坐起来,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你疯了!?”带着质疑和惊叹的语气,他向门外吼去,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亲身母亲。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对祁风真正好过,抢他的手机不是为了保证他的睡眠,而是突发奇想。
在外人眼里,他的母亲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对家庭的贡献很大。她可以承包这一块的贤妻良母角色。可现实与别人的现实差别总是很大。
同时在外人眼里,祁风是一个坏孩子,亏自己有这么好一个母亲,却对任何人都冷眼相待。周围只要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坏孩子祁风。
现实的差距很大,但日子还是要过。
母亲可以上一脸对人以好相待,下一脸就可以对他翻起白眼。可他学不会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哐当。”
门口的金属声断了,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