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这让叶雅世更是疑惑。
这照片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不过,叶雅世还是第一次看见妈妈笑得这么开怀过,以前,妈妈的笑容从来都是端庄文雅的,不会笑得这么无所顾忌。而且这个笑容是无忧无虑的,很纯真,看着无比幸福。
“静笙,笙儿……她是我的妹妹。”男人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说出来。
“什么?”叶雅世差点儿连自己耳朵都不信了,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是她舅舅?她都快吓懵了,但是,她妈妈的名字确实叫令狐静笙,寓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之意。
“但是……你怎么让我信你?”尽管如此,她还是需要他们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妈妈跟他们有关,毕竟,在她心里,妈妈是最好的,她也绝不允许有哪个不三不四的人跑出来随便地就跟妈妈扯上关系!
“你跟我来。”男人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但还是领着叶雅世出去了。
他们走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七拐八绕之后,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堵石墙,而且这堵墙看似已经是久远之物,上面附满了各种各样的爬墙植物,俩人费了好大劲才将它们清理掉。
青葱的绿叶下,隐藏着的竟不是石墙,是一堵做工精细的门,上面雕刻着叶雅世在船上见过的那个图腾,神圣而隐秘。
男人用手中的权杖以特殊的方式打开了石门,里面瞬间就好似有魔力一样,墙边的烛火一盏一盏亮起来。叶雅世都差点惊呆了,这种看似很像影视效果,而且一直被她认为是只在电视里出现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跟着他一路走进,叶雅世发现,进去之后,每隔两米,就会有一位女子的肖像画被挂在墙上。
“这些都是我们族人历代最出类拔萃的女性,她们的故事会被我们誉为传奇,并将她们的模样永远留存下来,就挂在这里。”
走着走着,男人忽然就停了下来,叶雅世抬头一看,她正对着的这幅画,上面的人正是她的妈妈,而且,这副画和刚才怀表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同是那只金雕,高昂地站在她的手臂上。
俩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男人忽然开口了,他的脸上挂着骄傲的表情,怀念地说道,“这只金雕名叫战枭,是百年难遇的雕王,它一开始桀骜不羁,性子刚烈,没人能驯化得了它,直到它遇到了笙儿。”
“笙儿的性子和它很像,也是只翱翔在天空的鹰,无所束缚,她见到战枭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它,誓要收服它,当时我和父亲都不允许,毕竟战枭实在是太强悍,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孤身去了鹰域,半年后,她真的带着已经臣服的战枭回来了!”
“她带着战枭,从此在我们西域地带,所向披靡,是我们族最引以为傲的女战神!那时的她,眼里有光心中有梦……”
叶雅世听着,不禁入了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妈妈竟然有这样的辉煌历史!“可是……妈妈她……她既然这么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会来到我们的城市,甘愿穿上裙子,学会礼仪,做一只笼中鸟?”
她紧蹙着眉,问题脱口而出,可是这时,男人却脸色骤变,怒目圆睁,就像一只极度压制着怒火的雄狮!
“都是因为他!叶耀罗!”
听到这个名字,叶雅世心里一惊,叶耀罗?她父亲的名字!
“当年,他出现在鹰域,想抓几只雄鹰去卖钱,恰好碰见了正在驯化战枭的笙儿。他被战枭所伤,却被笙儿救起,笙儿也是一时糊涂啊!就这么爱上了他!往后的日子里,她回到了族群,却因和他分开而食不下咽,我们实属不忍,便答应了她远嫁,可是……那个叶耀罗!他负了她!我甚至还记得,她去世前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眼里的绝望!”
“后来……她嫁过去了,战枭也没人管得了,便自己飞回了鹰域,从此不知去向,没有人找得到它。”
听着这个男人的话,叶雅世看着墙上妈妈的画像,她深呼吸了一下,秀眉紧蹙,这不禁让她想起了一段之前网上疯传的一段话:远嫁,就是一场豪赌,赌输了你就失去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