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后,萧长夏就直接带着叶雅世去酒店了。
本来许茹是让她一回来就去叶家的,但萧长夏非说她需要休息一下睡个午觉了,叶雅世倒也乖乖听话,反正她也不想回去那个冰冷的家,不,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只能算是一个房子。
叶氏豪宅里,许茹早等得不耐烦了。现在是午饭时间,她双手握着刀叉,一如既往优雅地切着餐碟上五分熟的牛扒,一声不吭,一呼一吸间却蕴藏着难以掩饰的怒火。她心忖:这个死丫头,要是敢不回来,必定不得好死!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后,就在许茹的情绪到达临界点的那一刻,管家才忽然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小姐!不许叫她大小姐!那个死丫头和她妈一样!都是贱骨头!根本不配做大小姐!哼,叫她进来吧!”
管家走后,许茹气得失态,本来等得她就非常不耐烦了,现在又被人喊那个丫头片子为大小姐,正好戳中她的痛点,心中郁结的怒气就更如火上浇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叶父叶耀罗走了过来,许茹这才压下情绪,对叶父说,“这次的事情可千万不能搞砸了!你别到时候又心软什么的,这可关乎公司利益!”
作为他多年的情人,许茹非常清楚叶父的性格,他绝对不能算是个好丈夫,却算得上是个好父亲,面对自己的亲生之女,他也多数会心软,她可不能让丈夫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
更何况,跟了叶耀罗这么多年,她也多多少少学会了些辨别人才的方法,尽管只是一些皮毛,却也足够看出叶雅世的潜能,但偏偏这个天赋异禀之人却不是自己的女儿!还处处和自己作对,如果放任叶雅世的成长,到头来,苦果子还不得自己吃?许茹才不干!
正好老天有眼!给了她这么一个摧毁敌人的机会!许茹自然不会白白放走。她要叶雅世身败名裂!
门外传来嗒嗒的脚步声,随即叶雅世高高瘦瘦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里,许茹赶紧收起她平日尖酸刻薄的模样,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语气做到尽量温柔地说:“小雅回来啦,快来,坐到妈身边来。”跟着便挪了挪身子,从沙发上让出一个位置来。
但奈何她平时对叶雅世讨厌惯了,这转厌为喜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装出来的,所以此时生硬的微笑在众人眼里显得简直比哭还丑!
叶雅世根本没搭理她,径直朝另一张沙发坐下去。许茹的表情瞬间僵了僵,但想到一会儿就能毁掉她了,尴尬且愤怒的情绪一下儿化解不少,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哼!死丫头,你蹦跶不了多久了,还是多为自己祈祷祈祷吧!许茹这么想着,眼里滑过一丝狡黠。
“公司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些了,说吧,又要我干什么?”叶雅世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眼睛看也不看许茹和对面的叶耀罗一眼,是真的对这个家没有多少感情了。
“小……小雅啊,你别这么冷冰冰的呀,我们就是想让你回家看看,这忙……也不是非要你帮……”许茹尽量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却不想被叶雅世当场戳破。
“您倒是打的一手好感情牌,也不记得曾经是谁狠心地将我赶出了这个家门!”叶雅世这才抬起头,用冰冷凌冽的目光死死地望着许茹,仿佛要把她的心看穿了,那种强大的气场压得许茹都有不儿喘不过气了。
空气凝固了一会儿,许茹才再次开口打破了僵局,“呃……小雅啊,最近有亲戚送了些新茶来,价格不菲,是傅姨亲手替你煮的,试试看?”
傅姨是家里地位较高的佣人,从叶雅世两岁多的时候开始照顾她,在许茹进了家门后,傅姨便成为了叶雅世最后一个唯一信任的人。
叶雅世望了一眼身旁的傅姨,傅姨立刻微微鞠躬,声音柔和而亲切地喊了声:“小姐。”也就是无形中承认了这杯茶确实是出自她的手。叶雅世这才放心,并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以她对傅姨的了解,这个女佣对主子忠心耿耿,认了她为主子便绝不会再与许茹为伍,更没什么值得她好怀疑的。
热茶一入嘴,浓郁的茶香一下子填满了叶雅世的口腔,激发了她敏感的味蕾,让人流连忘返!果然是好茶,和她平时喝的那些普通茶叶味道完全不一样,一品便知高低!
忽然,门外传来男式皮鞋走路的声响,叶雅世立刻敏感地抬起头,眼神充满了警惕。
下一分钟,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那张脸更是让叶雅世不由得眼前一亮,虽然和萧长夏比起来略逊色些,但她敢保证,长成这样去任何一个地方,想成为焦点绝对不在话下。
“哟,曜生来啦!”叶耀罗最先看见他,赶忙起身迎接。
叶雅世蹙了蹙眉,她从没见过父亲这般小心翼翼献殷勤的样子,等等……曜生?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曜生……尹曜生?!她忽然想起那个这几年响誉亚洲的音乐鬼才尹曜生。难道……面前这个潇洒不羁的男人就是他?
叶雅世有点儿难以置信,但她很快就不得不信了,因为许茹和叶耀罗这次就是想特意撮合她和尹曜生,事成之后叶家可就背靠尹家这颗大树好乘凉了。
尹家的势力也不小,是A国富豪榜排名第二的存在,仅次于萧家,叶耀罗自知因为自己与叶母的事情,萧家不会再帮他了,便千方百计讨好尹家,希望抱上尹家这条大腿,当然,他也做到了(虽然为了讨好差点儿血本无归)。
叶雅世虽然是沉迷学习,但也不孤陋寡闻,她知道,这个尹曜生风流成性,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发生过关系,便下意识地想躲,但刚站起来,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体内一股燥热也迅速涌了上来,让她难受极了,腿一软一下子冲前面的地板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