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虽未抬头,柳沧云语调加重。
“有面具。”喉咙里滚动着的喉头溜出了三个字,言简意赅。
如同一场暴风雨之后换来的安静,方才激烈的打斗此刻不过片刻时辰已经如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富大龙仰面朝天,月光洗刷着脸上狰狞的轮廓,惊恐到死亡不过转瞬即逝,只怕还未弄清到底为何便已断了呼吸,死不瞑目。
“这尸体……”柳沧云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江寒雪。
“我自会联系洛阳附近的收尸人,让他们尽快赶来收尸,若是天明未到,自会有人报案,这些善后事宜便不需二位操心,如今人已死还是各自……”
冷光一闪,“断魂”锐利的剑锋距离柳沧云的手背只需一丝丝的刺入便可挑断手上的经脉,“你要作甚。”
“带他走。”出乎意料的冷漠,对于江寒雪的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丝毫没有胆战心惊更未曾害怕恐惧心有一惊,泰然自若早已猜透对方行动,更了然于胸,这一剑,他刺不下去。
“不行。”斩钉截铁,“他是我的。”
“我二你一,明抢起来,怕你要落了下风。”柳沧云支起身子,脸上方才杀气的眼神再次被狡黠的笑容所代替,无双无话,冷冽的眼神如冰箭刺穿江寒雪的心脏,后背着的手中“竹叶青”的铁柄握紧骨节咔咔作响。
“若真是……有人。”江寒雪忽而顿住,转身。
夜色之中,一丝微弱的光源渐渐清晰,迂回曲折的巷道深处浮现而出的身影,一身绿色丝衣,一袭白绒斗篷,脚步飞快却又步伐有力并未曾有刻意隐藏的意味,身影浮现,江寒雪一愣,“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霓裳。
“我见你多时未归,加之姐姐的话我还记得,你这莽撞的性子我还不知?说是让你点到即止,切莫追根溯源,只怕你早就当了耳旁风,我不来看看怎跟姐姐交代?”
“哟,原来是霓裳姑娘。”
“柳老板,”霓裳脸色一顿,“方才只顾着跟江大人说话倒是没在意旁侧,若是怠慢了柳老板还请您莫要见怪才是,此地不宜久留,此刻快过四更,若等到天亮怕就麻烦了。”
“霓裳姑娘方才所言点到即止,不知……”
“柳沧云!”方才还是温文尔雅却是不过言语之间便原形毕露,刁蛮的个性哪里是藏得住,白眼一翻,“就你嘴快就你话多,姐姐又没要我跟你说,再问我割了你的舌头!”
“……”柳沧云一愣,不觉尴尬回头,四目相对,看着无双微微略动的嘴角,伸手就是胸口结结实实的一记拳头,“看着兄弟被女人欺负你还笑!”
“你来可曾看到别人。”
“我今日晚上借故与妈妈说去同春楼打马吊,妈妈这才准了我出来,轿夫被我支了回去,我自知同春楼距离不远,又怕遇着熟人,绕了小道这才跑来,”
言罢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来,“姐姐方才飞鸽传书,让你莫要追究,速回汴京,我本想你夜宿潇湘楼明日再走,却看姐姐似乎另有急事,不如星夜启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