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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们的努力没白费

我们学校绝对不算小,如果不是病急乱投医,根本就没有想过地毯式搜索这个方法。这种大费精力的做法,如果不是被催债似的逼着,我宁愿选择守株待兔,我这个养猫之人看起来并不配作花森的主人呢。

为了提高效率和方便联系,我们还是分成了两组。尽管我极力争取想和柳学姐在一组,但是势单力薄的我根本没办法动摇这两个人的主导地位。或许我该去买个手机了,也不是从来没有用过。

我们以高一高二高三三幢教学楼为界,把学校分成了东西两个区域。我和韩栖蝶负责的是学校的东半区,不过其中的林泉山因为已经搜索过了,省了一大把力气。柳学姐一个人要负责运动区、住宿区和食堂区,这是她们俩定下的,我完全没有参与,也不能说我太不怜香惜玉。

“我们怎么找?”我明知故问道。

“楼里面、房间里面就先不找了,这样找起来太麻烦了,我们先在楼外面、灌木丛、林子里找一找。沿着学校的边界一路找过去吧。”

一旦干起活来,韩栖蝶就显得好正经,真是了不起。可惜身高不太够,不然俨然是一副大姐头的样子,我也宁愿所有决定都能由她做主,搞不好我是那个什么。

我们的起点是集合的初心湖边的小亭子,已经算是学校的最南面了,再过去一点是贴着学校南墙的绿化区域。还好这一片绿化区域没有灌木,就是一片香樟林。按照决定,我们进了林子里沿着南墙一路往东搜索过去。

“喂,陈术。如果我们这回还是找不到猫公主,是不是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啊。”

默默地走着,地上的落叶被踩出“沙沙”的响声。韩栖蝶突然打破了沉默,还难得的用上了我的名字作为称呼。但是,即便你心情沉重,即便你换了称呼,即便你想要一些更好的答案,即便你或许还期待着什么。

“人员失踪的前72小时是搜索的黄金时间,动物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是如果没有线索,那调查就进了死胡同,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照我们这个情况,现在算是最后一根稻草了,当然你也可以祈祷过一段日子猫公主自己蹦出来。”

“你果然只会这么说啊,我就不该期待你会有什么办法。”韩栖蝶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踢开了脚边的石子。

那也没有办法啊,我们又没办法直接去调监控,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在进行着普通的社团活动而已。有什么必要大费周章去抽丝剥茧、去伪存真呢?有什么必要呢??

我没有再回话,只是意兴阑珊地走着。

“呀啊!”

一边传来了韩栖蝶声嘶力竭的叫喊,我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她。

“虫子!蜈蚣!”

韩栖蝶的悲鸣带着哭腔,闪电般地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明明是小小的个子,劲儿却毫不逊色,抓得我颇有些疼。我朝她刚刚站的地方走过去,她不情愿地拉着我,但是丝毫不肯放手,只能被我一步步带了过去。

我并没有看见韩栖蝶所说的蜈蚣,看她一副大受惊吓的样子应该不是骗人的。

“估计已经跑了吧,它看到你比你看到它更害怕。你这样踢这踢那的,总会踢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说不定过会儿就给你踢出一条蛇来。”

“我,我才不怕蛇呢!我只怕那种一大堆脚的昆虫,想想就恶心!”

“其实蜈蚣不是昆虫,昆虫是只有三对足的,要硬扯的话它们都是节肢动物。”我善意地提醒道。

“要你说!我知道,我只是一时口误!”

“被吓得连嘴巴都管不住了啊。”

“要你管!”

“我看那只蜈蚣这次也被你吓得不轻,估计脚都吓掉了,也只剩六只了。被你吓得换了个纲,你也可以到处去吹嘘了。”我戏谑地笑道。

“不关你事!”

韩栖蝶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无趣,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

“怎么不关我事,因为那只被吓跑的蜈蚣,我的胳膊被你抓得好痛,冤有头债有主好吗?”

“啊!哼,你活该。”韩栖蝶赶紧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双手轻轻地搓了两下然后放到了背后,还不忘嘟哝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被捏红了的手臂,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活该。

“那么,你还打算继续在这里用双脚探求未知的喜悦吗?”我继续问道。

“不!不了!我去外面,里面就交给你了!”明白过来的韩栖蝶赶紧回答道,同时立马冲到了林子外面,真是漂亮的起跑。

“那你就沿着那一边走吧。”我这一波算是善解人意了吧。

不过路的这一边是香樟林,那一边则是靠着建筑物的花圃、灌木丛和长廊,所以让韩栖蝶去那里也不错。有发现的话也是喊一声就能互相支应的距离,好像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分工。

于是一路无话,但是总能看见韩栖蝶时不时往这里望上几眼,我也没有搭理她。

没多久我们就抵达了学校的东墙,或许是专心寻找的原因,感觉一下子就撞了东墙。沿着东墙再向北走去,路上已经几乎没有别人了,毕竟这里算是学校最偏僻的角落了。这种地方果然也是最有可能找到猫公主的地方,于是不用言语,我和韩栖蝶默契的更加认真地四下寻找。

再往前就到了学校里另外两栋附教学楼,这两栋平行的楼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东面靠近东墙,空出来的地方也用围墙隔了起来,南面也只有一扇大铁门能够进出,相当于是一处被隔出来的地块。这两栋附教学楼主要是用来上计算机课以及做物理化学实验的,计算机课一周也只有一节,我们的是在周四上午的第三节课,实验的话还没有做过。

其实说是为了安全考虑才把这两栋教学楼单独隔开来,但是实际上进出的大门白天几乎是常开的,似乎只有到晚上才会有人来锁上。不过这里的每间教室没有课的时候都是上了锁的,这还是周早弦告诉我的。

来到这里突然有了一种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里的感觉,我看了看身边的韩栖蝶,也是一副双眼冒光的样子。或许这种心理不是因为确定答案就在这里的直觉,而是一旦不在这里恐怕就找不出别的地方的绝望,人在临死前或许都会抓住眼前的任何希望,哪怕无济于事。

突如其来的下课铃声提醒我们继续下去,我和韩栖蝶推开了大铁门。过道后面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庭院,院子的里种满了观赏植物,还有两张不大的石桌,配有四只石凳。

而如同与我们开玩笑一般,显而易见的,这里并没有看到猫公主。想来也是,如果猫公主就在这里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吧。

我叫了叫明显能看出来相当失望的韩栖蝶,准备离开。但是韩栖蝶依然不死心地望着这片院子,似乎瞪着瞪着就能把猫公主瞪出来一样。给了她一点时间后,我决定强行把韩栖蝶拉走了。

正当我要行动的时候,韩栖蝶“啊”的一声,往里面跑去。反应过来发现我们的确漏找了一个地方,就是教学楼和学校东墙之间的空间。因为两栋教学楼构成了一个没有中间上面那一横的“凹”字,所以很自然地把更后面的空间给遗漏了。

“找到了!找到了!”楼后面传来了韩栖蝶激动的叫喊声。

我也有些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看见了这块无人打扰的“洞天”。楼后的空间很窄,大概只有一米多,一边种着两株芭蕉。地势略高,植物可能是因为采光不太好,并不茂盛。再往里就看到了猫公主的所在地,她是在靠北那一边的角落里,顶上正好是一株芭蕉。韩栖蝶此刻正站在那里,她脚边是一只侧倒着放的,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泡沫箱子,边上还有一顶撑开的大红色雨伞,正好盖在了箱子上面。

我刚想走上前,韩栖蝶却退了出来,那一脸温柔让我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她轻声解释道:“嘘!生了两只小猫,小猫都还在睡觉,猫公主看上去有点生气,我们就别进去打扰她们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我竟然也松了一口气,再看了一眼那个庇护所之后对韩栖蝶说道:“你现在快联系柳学姐过来吧,我可能已经知道是谁在一直喂猫公主食物了。”

韩栖蝶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马上给柳学姐打了电话让她过来。

“等浮玉学姐来了你就好好给我们说清楚。”

“嗯,不过我们可能得等两个人,她们过会儿会好好地解释的。”

“真的假的?”韩栖蝶看上去显得更加惊讶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也可能今天不会来。但是是谁在喂猫公主我已经知道了,她今天要是没来的话,我们自己去找她就行了。”

“哇,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过后我可以给你一个五星好评。”

“那倒不必了,不过你倒是可以把‘垃圾男’这个称呼给我改了。”

“这可不行,就算你真的找到猫公主的主人了,那也是就结果而言表现不错,但是你本性还是很垃圾,一码归一码。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你,难道不觉得很帅吗,你大可兴高采烈地接受哟。”韩栖蝶双手插着腰,活脱脱像一个花瓶。

“我可没有那种奇怪的嗜好,每次听你这么叫我,我都恨不得把你脸上肥肥的肉扯下来。”

“喂,你说我脸肥就过分了。我这明明是气色好,而且脸上稍微有点肉不是很可爱嘛!不像你,脸上都没什么肉,一看就病恹恹的。”韩栖蝶紧紧地捂着脸,生气地看着我。

“你说自己可爱难道问心无愧吗?你的个性可是让人完全看不到可爱的影子啊。”

“你!诶,不对。你说你觉得我个性不可爱,也就是光看脸的话你也觉得我很可爱吧?对吧对吧对吧?”韩栖蝶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是张狂和猥琐,同时还不断地向我逼近。

“一般人都会觉得小动物可爱的吧,你不觉得吗?”我按住她的头,尽量用像是嘲讽的语气说道。

“放!放开!头发!头发要乱了!我才不是小动物!我已经有一米五五了,我还在发育,马上就比你高了!”韩栖蝶挣扎开来,边捋着自己的头发,边冲我吼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十五岁之后就别想长多少了吗,倒是我还在长高哦,我们现在身高差的15厘米恐怕已经是你跟我最接近的距离了,好好珍惜现在吧。”我把刚刚抓着韩栖蝶头的手在旁边的芭蕉叶上擦了几下。

“喂!你擦手又是什么意思啊,我昨天才洗的头好嘛,你应该把手放在鼻子旁边疯狂地闻才对吧?!停啊!你还擦得更用力了!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被人派来专程气我的吧?”

“你这样一说好像有点道理,可能我本性是喜欢捕猎小动物?”我假装在思考着回答道。

“好好好!我以后再给你加一个‘打气筒’的称呼好了。”

……

在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柳学姐大喘着气跑了过来,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柳学姐的登场方式永远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们,听说,找到了?猫公主?呼呼。在哪儿呢?”

韩栖蝶一边扶着叉腰喘气的柳学姐,一边给她指了指猫公主所在的角落。

“浮玉学姐,我们先在那边石桌边上坐着休息会儿吧,打气筒说他知道猫公主的主人是谁了。而且还说那个人等会儿就要过来了。”

“打气筒?哦,才一会儿没见你们又多了个爱称啊。”柳学姐的关注点居然只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称呼吸引过去了。

“才不是……”

“那个,我插一句嘴。我并不知道猫公主的主人到底是谁,我知道的是在猫公主失踪之后,喂它的人是谁。”

“咦?这不是同一个人吗?”韩栖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讶地问道。

“大概率不是同一个人,可能只是猫公主罕见亲近的人。”

我们三人坐定之后,柳学姐也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陈术学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瞥了一眼伸长了脖子满脸好奇的韩栖蝶,解释道:“说起来其实只是一个偶然,撑在猫公主所待的泡沫箱子上的伞,我正好在之前见到过。而且因为发生了各种事情,所以我正好记得很清楚。伞的主人应该就是给猫公主喂食的那个人没错了,而且看时间的话,估计也该来喂猫了。哦,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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