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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凌霄帝尊

甘州城外孙家村东神山上的山中湖畔,此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青布麻衣,老人脸上的皱纹非常的多,已经快要掩盖住五官了。此刻老人坐在一席竹椅上,身前摆着一张木桌,桌上的香炉尿尿升烟。老人的身手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虽被面纱遮住,但是依然不能遮住少女绝美的容颜。桌上摆着一壶清茶,老人时而喝上一口,而旁边的少女会将已经凉掉的茶倒掉,从新再煮一壶。这煮茶的手法十分简单,一股真气弥漫茶壶周身,不一会水就沸腾了。

而于此同时老人的身旁还坐着一只白虎,这只白虎正是陪伴无忧多日的那一只‘小白’,此刻白虎十分乖巧,仿佛惧怕老人又要讨好老人一般,偶尔摇晃下尾巴。

老人的对面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满脸络腮胡子,腰间还别着一个铜葫芦,正是朴有道,朴有道此刻一动未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老人给朴有道一种错觉,如若他此刻哪怕生出任何一丝威胁到老人的手段,他都会顷刻间毙命,毕竟一向高傲的白虎‘小白’在老人身边都唯唯诺诺。

场景就这样僵持着,老人与朴有道均一言未发,一坐一站,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皆因他们都在等着一个人。

时间并不算很久,很快以山中湖为中心的的四周布满了身穿白袍的神使,这些神使一个个皆戴着金色的面具,看不出表情,这一下让朴有道的心沉到了谷底,凭直觉朴有道觉得这些神使比之之前那两位只强不弱,更甚者是这些神使的到来,老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也印证了那个老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一阵马蹄声响起,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金束身衣的男子,在其身后骑马的便是朴有道一直在等的李无忧,身后同样跟着十几个白袍神使。

此刻老人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李无忧,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和蔼了许多。黑金束身衣男子洛无情将马勒住,下马走至老人身前单膝跪地“师父,人已带到。”老人挥了挥手,洛无情便站在老人身后,一语不发。

无忧来到朴有道身边对着朴有道苦笑了一下说了句“大叔”,朴有道拍了拍无忧的肩膀,俩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但是两人如今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只不过相比无忧的大仇终不得报的无奈,朴有道更多的是心酸,无论宗门还是朝堂之上甚至身边先帝托付之人皆不得所愿,心中苦楚恐怕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体谅?

而此刻老人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抬起满是皱纹的额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李无忧,慈祥的脸上更和蔼了几分,随即对着李无忧招了招手说道:“你叫李无忧对吧?来,到爷爷身前来,让爷爷好好瞧瞧,这一晃已十六个年头了,当年你刚出生之时,还是老头子我为你揭的帘。”

老人此话说出,朴有道和李无忧心中顿时一惊,虽不知这老人身份,但是如此之多的神使皆为老人马首是瞻,想必老人身份定然不低。但明显若是神使必然是敌非友。

李无忧还是挺了挺胸说道:“前辈身居神使高位,怎会与我有何渊源,若杀便杀,何须多言?”

老人听完李无忧所言,也不反对,只是对着无忧招了招手,无忧身体不听话般的径自向老人飘去,朴有道见状,心中大惊,隔空取物?这是何等境界?这世上还有如此功力之人?便急忙运抵真气抓住无忧手臂。但老人另外一只手对着朴有道一弹,朴有道便感到一股滔天气流向自己飘来,身体直接向后弹开,落地后朴有道心中更甚惊悚,仅仅一指,便驱敌而不伤,若称为神,亦不为过。

而这边,李无忧已然飘至老者身前,老者一双布满皱纹的老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的无忧,看似和蔼,但总有一种炙热的欲望在老人眼中,惹得无忧心中一阵发毛。

随即老人又虚空一抓,这一抓朴有道和无忧身上的神血玉直接飞至老人的手中,老人端详着手中的玉佩,并未理会朴有道和李无忧心中的惊愕,随即对着李无忧和朴有道说道:“我知道你二人心中皆有太多疑惑,时辰尚早,若你二人心中疑惑皆可说来,老头子我知无不言。”

无忧心中顿时掀起波澜,这困扰了大半年的疑惑本以为如朴有道所说要等到五年后方可探明真相,不曾想今日这神秘老者居然直奔主题。

无忧回头看了看朴有道,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无忧直接开口便问:“这湖下倒地有何秘密?为何我数次潜于水下皆无奇特之处。”

老人摸了摸所剩不多的花白胡子笑了笑:“这山下之秘密可连通天地,可掌世间万物。待会你下去看看便知。”

说罢,老人也不等无忧继续追问,直接将两块玉佩抛向空中,虚空一指,那玉佩便直接碎裂,随即一团红色血雾凝于空中,老人双手指天,瞬间天地变色,一道闪电直接劈向血雾,老人顿时面色凝重,青布衫无风自鼓,那血雾过了些许时辰凝结成一红色药丸,老人虚空一抓,那药丸便落入老人手中,药丸光泽暗淡,并无奇特之处。

接着老人又虚空一抓,李无忧身子不自觉的直接飞向老人,老人握着李无忧的手臂,直接将药丸丢入了李无忧的嘴里。

药丸入口,李无忧直觉药丸一股血腥作呕之感,同时一掌直接拍在了李无忧后心,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药丸一入腹中,老人直接双手抬起,接着李无忧腾空而起,还未散去的乌云又凝结了起来。接着一道道闪电直接劈向李无忧。朴有道见此,刚要运气去救,此时一直不说话的面纱少女开口道:“若不想他身死,就乖乖看着。”

但朴有道行走江湖多年,怎会因此就断了想法。身子还是直接向李无忧掠去。只不过还未至身前蒙面少女便提剑杀了过来。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而那闪电也早已经劈了下来,只见李无忧身上浓烟滚滚,嘶哑呐喊着,而李无忧的周身一股淡紫色的光晕同李无忧一样,承受着雷电的攻击,而那紫色的光晕正是老人凝结真气所致。此刻老人的额头也冒起股股白烟,显然对上这天威雷电,老人也并不好受。

而此刻与朴有道交手数招,面纱少女眼中却多了些许惊慌,但还是举起手中绣剑要继续分个高下。

“师妹,你打不过他,情报有误,恐怕这朴有道又是一位隐于江湖的宗师身手,恐怕已不在上官无剑之下了。”还是专心看师父和那小子与这天威的对决吧,毕竟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若错过此生恐难再遇,说罢洛无情面全身关注的注视着青布老人和李无忧,同时运转真气,好随时助老人一臂之力。

而朴有道这边只得苦笑,还是露出了马脚,刚才情急之下才不得不拿出些真本事,本以为自己只是略微拿出些实力,却不曾想已被洛无情看穿。

而此时李无忧全然不知外面发生得事情,此刻他周身早已经被雷电劈得全身皮肤龟裂般疼痛,明显得感觉到肚子里那红色药丸正在逐渐融化,并且沿着血脉蔓延全身。

转眼一个时辰已过,天空上得乌云早已经散去,只有李无忧周身得紫色光晕在缓缓得绕着他发着微弱得光,肚子里得红色药丸早已经彻底吸收。

此刻老人收回双手,呼出一口浊气,一股看不见的气浪四散开来,顿时老人身上被汗水沾湿的衣物和额头的汗珠皆消失不见,只是脸上的皱纹更加的多了些许,证明着老人的疲态。

此刻李无忧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正在举起茶杯喝茶的老人说道:“方才我所吃何物?为何会遭天威雷电?”

老人笑了笑,直接一句话差点让李无忧喷血——“不知”

感情,你不知道你喂我吃那个红色药丸,还遭了雷劈,差点小命不保,你居然说不知道。

老人并未理会李无忧的愤怒,又和蔼的笑了笑说道:“虽不知那红色药丸未何物,但是我却知只有你吃了那红色药丸,方有资格进入这山中秘境。我说的对吗?朴有道!”

说完老人对着朴有道神秘的笑了笑,仿若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此时老人又对着李无忧说道:“今日成就了你一个天大机缘,假以时日你便可轻松达至无极之境,甚至超越无极亦非难事。于此,今日还望你全力助我取得那秘境之物。

李无忧心中甚是憋闷,说好的知无不言,结果一句话都没说明白,既然你有求与我,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于是还口道:“我对武学毫无追求,既然让我助你取物,那你便替我杀了那卫卿和燕国皇帝,如此就算身死,我定不负所托。

老人笑了笑,随口说道:“姬商之死,皆是定数,况且我也不希望我多年好友,死于我手,至于你娘亲之死...”还未说完,老人便对洛无情使了使眼色。

洛无情直接跳至空中直接一掌便向朴有道打去,洛无情这一掌显然用了十足的内力,并未留手,甚至比之对丁常风打出的那一掌要强出数倍。

一瞬间掌风已至,朴有道心中明白,现在在隐藏也已经毫无意义,便扎稳马步,直接提拳迎了上去。只一击无忧看着打成平手并稳稳落地的二人,心中便早已明白,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半载的大叔,武功极深,若他当年真心全力相救,娘亲也不会死于神使之手,那卫卿的人头更是早已经成了他爹坟前的祭品。

眼前于此,纵然有万般情绪和想问的话,但无忧只得对着朴有道苦苦说一句:“大叔,这是为何?”

朴有道看着无忧,依旧面无表情,只不过言语中还是透露出他的无奈:“对不起,无忧,大叔以后定将一切告知。”

青衫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已料定一般,说了一句:“我与姬商乃是至交。”

这一句无论是无忧还是朴有道皆瞳孔放大,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二人仿若晴天霹雳一般,朴有道只得仰天大笑道:“鞠躬尽瘁二十年皆是算计,哈哈哈哈!”

随即青衫老人又说了一句,彻底让朴有道心若木石“这红色药丸天下总计十枚,6枚于我手,一枚刚才给了你小子,另外两枚上官无极得其一枚,另一枚藏于南遥,还有一枚,恭于青玄秘境之内,却于二十年前失踪,想必是被你朴有道获得。”

朴有道双目充血,死死得盯着老人,思绪回到了朴有道二八年龄得青玄宗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领着朴有道走进青玄秘境玄门之内。

玄门内伫立着创派祖师青玄子的雕像,雕像的手上拖着一紫檀雕刻的方匣,雕像下坐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者,老者正是现任青玄宗主青冥子。

老人与朴有道至雕像前双膝跪地,青冥子说出了一个改变朴有道一生的一句话:“朴蝉儿(朴有道),我青冥掌管宗门五十余载,恐怕现已油尽灯枯,虽无大功,亦无大过,今日叫你师徒二人来此,托付一事。”

言罢,老人挥手,创派祖师青玄子手中拖着的木匣落在了青冥子的手中。青冥子将木匣打开,一枚红色药丸落在了手中。

“朴蝉儿,从今日起,你或将身受背叛师门之罪,服此丹药,十年之内你必将突破无极之境,青玄之荣辱兴衰全托你一人之身。我想你师父应该都和你说了,服完此药你便下山去吧,待你勘破神山之迷,便是我青玄从新立于王朝之巅。千年前被凌霄夺走的,终将夺回。”

朴有道一边看着老人,一边回想的当年逃离宗门的画面,为此宗主青冥子、师父长清子,皆自尽在宗门秘境内。而我朴有道终生身背青玄判门之罪,身负青玄兴衰之责。而知道此事的人现在只有朴有道一人,为何这青衫老者如此轻松便被道破。

青衫老人看着朴有道,含笑抚须说道:“这红色药丸既是存于世间又可以说非世间之物。乃是当年我凌霄祖师在此神山秘境中获得,如此我祖师一统江山,千年不衰。只不过当年共探秘境者还有四人,一是你青玄祖师青玄子,二是燕国始皇姬天,三是邛国剑客上官印,四是南遥道人南遥子。”

老人说至此处,朴有道心中全然明了,因为青冥子与朴有道说过,当年正是凌霄道人趁其四人不被,夺走总计十二枚红色药丸,最终一统江山千年。

但是朴有道心中还有一点不明,那就是为何凌霄道人当年不赶尽杀绝,毕竟有足够的实力将一切威胁扼杀,想至此处便开口问道。

青衫老人看着朴有道说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朴有道失声笑道:“这世间何来鬼神,皆是你们这些人故作神秘而已。”

“你觉得我凌霄祖师获此至宝,会想不到赶尽杀绝永除后患?只不过当年你们的先祖都隐瞒了一件事。那便是那红色药丸现世之后,天生异象一个出尘绝美的女子突然踏空而来,只一指便江河倒流,山川尽毁。如此神功难道不是神?”

“那红色药丸并非我祖师夺走,是那仙人赠予我祖师,而那仙人称这红色药丸为——逆神丹,此丹万年不腐,服之便可拥有逆仙斩神之力。凌霄一脉共得逆神丹八枚,每代帝尊服于一枚,可保我凌霄一脉传承千年。至于你们祖上传下来的丹药,亦是当年那位仙人赠予,那仙人说千年后,乱世起,其将再临人间。而我凌霄每一代传人,殡天之前皆会来此神山之境,具体如何老头子我就全然不知了。”

“而今天,我老头子便是要你二人共同去这神山秘境探寻,并且拿一样东西,亦是我凌霄一脉每代传人都会在真正进入神山前,从里面拿出来的一样东西。”

无忧随口问道:“是何物?你既是凌霄帝尊,想必同样服此丹药,为何你不亲自去拿?”

青衫老人抚须答道:“我虽为帝尊,但并未服下神丹,至于所拿东西,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下一个神山秘境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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