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这个地方得人现在都穿着金白两色得纯色袍子,急匆匆得来往于宫殿之中。这宫殿坐落于一处山顶之上,宫殿四周皆是被白云环绕,宫殿所有建筑皆用白玉和上了年头得百年楠木搭建而成。宫殿总计有九座高塔楼宇,每一座高塔楼宇风格不一,相隔数百米,楼宇屋顶瓦片通体金色,就像度了层金一样,在白云袅袅中显得格外耀眼。但是更让人振颤得是这宫殿得正中央为一个高约九丈得纯金丹炉,丹炉冒着紫色得烟雾,烟雾环绕着泛着金光得宫殿上空,整个宫殿都成了紫金白玉砌成的世界,在最高得楼宇上竖着一块紫色衬底,金色篆刻得大字——凌霄宫。
而此刻在九座楼宇之中得一座楼宇内,一个少女正依靠在楼宇得楼台栏杆上,少女身着紫色绛纱袍,中单白色内里得边缘绣着百鸟朝凤,那绣刻得栩栩如生,仿若名家大师得画作一般。少女手执一本厚厚得古书,正在细细品读着。而少女得一张俏丽的小脸未施粉黛,却如兰似芷一般,清纯动人,精致又显清丽脱俗,当真是“珠玉璎珞争璀目,红颜一笑皆失色”。
这时,一个身穿金色华服得丫鬟跑了过来,大喊道:“小姐,小姐,尊上大人身体突然抱恙,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爷爷身体怎么了?“少女快速起身,疾步向最高的那栋楼宇跑去,因为走的太匆忙那本厚厚的书掉在了地上,一阵微风拂过,书一页页得来回拨动着。
在最高楼宇的一间古朴得屋子内,屋子内颇为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书柜。一尊已经略有锈迹得香炉在一张已经开了裂纹得故红色得红木桌子上升起袅袅白烟,白烟绕着屋顶无规则得旋转着,而一个头发花白得老人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用天蚕丝织成得薄被,头上枕着一尊上了年头得玉枕。老人此时面色略微泛白,少了些许红润,苍老得皱纹已经布满了整张脸上,因为皱纹太多,老人得五官全部都被皱纹包围,老人闭着双眼,正在休息。而此时少女已经来到了门口,正要敲门,里面却传来了一声苍老又略显疲惫的声音,似乎已经知道少女的到来。
“云裳进来吧,爷爷已经等你一会了,其他人都退下吧!”云裳听见屋内老人叫他,对着身后的丫鬟们吐了吐舌头,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进屋之后,少女便走到老人的床边,坐在了床边的四方木凳上说道:“帝尊爷爷,怎么您这身体突然抱恙了?”说完,抓着老人的双手,看着老人略显苍白的面容。
老人睁开双看,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叹了口气说道:“哎,人老了,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说不定哪一天就突然没了。“
少女神色焦急道:“爷爷,不许您瞎说,您可以这天地间的帝尊,人人敬仰的天神,您还可以再活一百年。“
老人看着少女焦急的神态笑道:“呵呵,生老病死只要还在俗世就无法逃脱,不管我是帝尊还是一个普通老头子,都逃不过命数。今天是我让丫鬟叫你过来的,如若我这没生病,也就不会怎么急了,这一病啊,我倒是觉得是该让你历练历练了,否则万一我哪天突然没了,你如何能接过我的位子。”
少女听完老人所言,心中颇为抗拒的说道:“可是爷爷,我才十三岁,况且我并不想接过您的位置,而且我也根本不懂这治理天下之策啊。”
老人听完少女所言又笑了笑,然后支起身体,少女见老人要坐起来,赶紧伸手扶着老人,待老人做好后,将一件灰布麻衣披在了老人的身上。
老人慈祥的看着少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心中颇为愉悦,随即又说道:“我十岁即位,这一晃已经七十年了,个中苦涩我自然都懂,但是云裳这普天之下只有你才有资格和能力结果我的位子。”
少女疑惑的看着老人说道:“帝尊爷爷,为何只有我可以胜任?”
老人抬起满是皱纹干枯的手,伸出食指,点了少女的额头一下,然后说道:“因为它。“
老人所为,少女更加疑惑了。老人收回苍老的手,颔首似是冥思,过了片刻缓缓说道:“自首任帝尊率领凌霄一脉执掌这片大陆已经两千余年了,在这两千余年中可以说时时刻刻都存在着个中危机,我凌霄一脉传人不多,如今到你这一脉嫡传弟子不过数百人,真传弟子只有三人,其中还包括你这个长不大的丫头。凌霄一脉天尊自创建之日起既说过,若保宗门不衰,门内绝不可有血亲,只有这样,方可统领这世间,经久不衰。“
“帝尊爷爷,这我都知道啊,从我记事起,您就经常和我说天尊祖训了。“
“可是,你知道吗?这数千年这片大陆经历了多少王朝?又有多少王朝覆灭?为何我凌霄宫不管这王朝更替多少代,却在这千年之中依然统领着这篇土地?“少女似懂非懂的看着老人,然后说道:”因我凌霄一脉乃是天神凌霄天尊所创,受天神庇佑!“
“那不过都是糊弄人的说辞,多了不说,就眼下这五国之君主恐怕就不会相信这些糊弄人的鬼话。只有你这小丫头能信这话,恐怕就连你大师兄和二师姐都已经淡忘了天神之治了。”
“可是爷爷。。。”少女还未说完,老人便有打断了少女,开口说道:”世间万物皆逃不过个中命数,不论是王朝的兴起和覆灭,这话既包含了诸国皇帝,也包含了统领着诸国皇帝的我们。而我们之所以能两千年依旧位于无上之位,只因一个“御”字,如何“御”得君王,如何“御”得贤臣,如何“御”得百姓如何“御”得了宗门意志!”老人说道此处,荣光似乎又焕发了出来,仿若怀念着自己年轻时得驾驭山水间得豪情壮志。
随即又说道:”御可仁义,可残暴,可奸诈,可以是万千形态,但归根结底所有得治世之道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传承。只有一代代不间断的传承下去,才算真真正正的称为“御”者,才能称得上这万世之尊。云裳,你知道现在为什么只有你才能有资格成为这万世之尊吗?甚至你未来的成就还要高于我。“
少女懵懂的看着老人,摇了摇头,老人接着说道:“只因你心中的敬畏之心,你敬畏天尊,敬畏凌霄宗门,敬畏我这个一把骨头快动不了了老头子,你的敬畏你发自内心的敬畏,是从你大脑深处就已经根深蒂固的敬畏。比起你的师兄、师姐你的敬畏之心不知比他们强了多少倍。”老人刚要继续说下去,门口突然来人,隔着门报道:“尊上,弟子洛无情前来觐见!”
老人看了看少女,冷哼一声说道:“看吧,说谁谁就到。”随时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老人说完之后,一个穿着黑金束身衣的约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随即对着老人单膝下跪说道:“弟子,洛无情,拜见尊上!”
老人收起了笑容,一股恢弘浩然的王者之气由老人身体内散发了出来:“无情,今日前来有何事?”
“回尊上,甘州城外、孙家村处,我方二位神使被杀,据调查姬昶手下卫卿当日在场。
“你打算如何处理?“老人不动声色。
“臣打算查办卫卿,问出凶手后除之,若尊上允许,顺便将姬昶也除之,再立新王。“
“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去管,也不要去查,更不要派人再去那神山。“
洛无情焦急说道:“可是尊上,万一那人要前去神山之界?“
“按我说的做,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论是神山还是其他几个结界都不需要管,把人都收回来,顺便告诉你手里的人,此事不要泄露,违者宗法处置!况且那神地自我凌霄一统以来就无人能闯的进去,唯一进去的至今我已等七十年了,他还未出来,想必永远是出不来了。“老人说的正是他的师父,当年他十岁之时,正是亲眼看见他的师父为了探寻神地真相,直接走了进去,这一去七十年已过,想必神地的秘密永远都无法打开,即使这样老人也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真正的解开神地的秘密。因为连这大陆上的神都不知晓的存在,即便百年之后亦是遗憾。
“领命,弟子这就去办。”洛无情起身正欲离去。
“等下!”老人看着洛无情说道:“以后做事手段温和些,非必要之时,不必杀孽太重。“
“弟子遵令!“说完,中年男子洛无情便离开屋子。
老人看着已经出了屋子的洛无情对着少女说道:“你这个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杀心太重。“
少女看着老人,并未言语,似是对于其大师兄的事情颇为不满,但又无能为力,只能默不作声。
老人看着少女说道:“你可知为何我不让你大师兄在追查下去?“
少女手咬手指思索了片刻,随即笑着说道:“不调查就是没有发生,虽然二位神使被害,但是如果要调查那么就人人都会知道我凌霄宫神使被害,如果不调查那么除了那个凶手和我们就没有人知道,我说的对吗?爷爷!“
老人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说你聪明,说的都对,不过还有一点就是神使身死,这便意味着统治的松动,地位若是动摇了,那么觊觎者自然也就活络了起来。“
随即老人接着说道:“从明日起,云裳你定要好好练功,除了练功的同时随我一起处理政事!“
少女撅着红润的嘴唇,双手摇着老人的手臂撒娇道:“爷爷!“
老人大笑了几声:“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乏了,要午睡了,这人一老觉就多喽,说不定哪天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
少女看着已经躺下休息的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少女离开屋子之后,老人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了一抹似乎是向往已久的微笑:“寂寞太久了,有些东西迟早还是会来,只是不知道我这老骨头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入夜,燕国皇宫御书房的密室内摆放着两座用冰雕刻着的冰棺,冰棺里躺着的正是无忧的父亲李尚和母亲姬玲玉。而冰棺的旁边站着两个人正是燕国皇帝姬昶和卫卿。
此刻二人眉头紧皱,卫卿身上的毒已经完全痊愈,但是面色依旧惨白,而皇帝姬昶看着冰棺里的两具尸体,正努力的思索着什么。
片刻的宁静之后,姬昶打破了平静:“卫卿,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活着的那几个手下抹去了吗?“
“回陛下,在回京的第一时间已经抹去了,他们并未有机会接触其他人。“
“那就好,此事只有你我知道。“
“可是陛下,那掌位使者那边?“
“不要提,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要问你就只需要说被朴有道暗算,然后逃回京都。“
“遵旨,只是那朴有道还有那小杂种尸体臣并未带回来。“
皇帝姬昶捋了捋胡须,面色沉重的看着卫卿:”你亲眼看见朴有道和那小杂种被神使杀死?”
“那朴有道趁机和那小杂种向神山那边跑了,不过二位掌位使者亲自追杀,想必他朴有道定是活不成了,只不过没有死在我的手里,还有那玉玺…”
“呵呵,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急躁了?“皇帝姬昶听完卫卿所言之后,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陛下此言何意?“
“二十名禁卫高手加上你都被那朴有道轻松斩杀,若不是那两个神使突然出现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
卫卿听完,急忙下跪:“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姬昶又笑了笑,随即走到身后椅子处坐下:“何为死人?只有见到其尸体的时候才是死人,如若那两个神使真的斩杀朴有道,那么现在为何玉玺还未出现?掌位使者为何还不亲临降罪于你我?想必情况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那朴有道和那小杂种已经逃跑,并未被神使斩杀。第二种就是那两个神使被朴有道…“
“陛下?怎么可能,神使怎么可能会被朴有道斩杀?我亲眼所见那二位神使仅一招就将朴有道逼入绝境,要不是这姬玲玉舍命为朴有道觅得一线生机,他朴有道定在下个会合就会被那神使斩杀,况且神使若被杀,陛下和我现在必将会被凌霄宫除去了啊。“
皇帝姬昶笑了笑:“正因为神使被杀,你我方可无事,我且问你如若神被凡人所斩杀这事传出去是什么后果?”
“信仰崩塌,统治动摇!”
“不错,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我二人才不会有事,所以今日之事记住绝不可再提及,好了,这长公主身后事你安排林相处理吧。”
“臣,领命!”此刻卫卿得额头已有冷汗渗出,他便急忙下跪,双手握拳,顺便用袖子擦去了额头上得冷汗。这一刻卫卿才真正知道这个皇帝并未之前一直示人得残暴和冲动,心思相比先帝姬商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姬昶随即转身出了密室,只是转身的一瞬间皇帝姬昶看见卫卿得脸上终于多了些许惧色,姬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弑神,数百年未有发生,若已出现也许这是姬昶今生唯一的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