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熟悉这里?”赵德胜闻言搭腔。
“去年追一只熊到过这里。”
“你给我讲讲这里的地形?”
“看见那条石缝了吗?当地人叫它‘一线天’。走在那里只能看见头上一窄溜天。两边都是立陡的石砬子。连山狸子都爬不上去……”
原来这是宁安地区的一处险境。一线天两边的高峰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线天的西面叫香女峰,东面叫石娃岭。
据说在很久以前,镜泊湖畔有一个叫石娃的小伙子。从小失去父母的他为了能在湖畔和高山之间生存,他凭着自己的胆识和聪明硬是降服水中的怪物和山中的虎豹。他的足迹遍布湖边的高山峻岭,他的身影游遍湖底漩涡涌流。他的名字被风带到所有的山谷林木之间。他的举动被雨灌注到所有的沟壑溪水中。
湖神的众多女儿中有一个叫香女的,她听说她家的领地里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就想见识一下,为了一睹石娃的模样,她变化成一只红色的燕子飞出了镜泊湖。她在湖面盘旋了一圈没有看见她期待的身影,她振翅飞向茂密的丛林。就在她将接近一个山峰时,一只鹰发现了火一样的她。那东西舞动黑乎乎的巨翅向娇小的她扑来。她和鹰在空中盘旋了起来。短时间内她因为小巧没让鹰占到便宜,时间一长,她的体力开始不支,她想钻进林子以求躲避。
鹰,猜透了她的心里。他挡住了她的去路。就在鹰的利爪将要抓住她时,一支飞箭带着哨音穿透了鹰的胸膛。她得救了,丧了命的鹰坠到了山顶。她跟随下坠的鹰来到山顶。变成一个俊俏的村姑等在死鹰傍边。她坚信这只鹰一定是石娃射死的。
射死这只鹰的果然是石娃。正在林间寻猎的石娃看见空中一只大鹰在欺负一只罕见的红燕子,从来就看不惯以大欺小的他想都没想就向鹰射去了致命的箭。他看清了鹰的落处就一路找来。当他看见俊俏的村姑,他的眼里流露出爱慕的星光。香女见到健壮的石娃羞答答的给他施了一礼。受宠若惊的石娃忙回礼道:“姑娘何来如此?”
“感谢壮士救命之恩。”
“救命?”石娃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事情。
香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石娃惊奇的看着眼前的香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湖神的女儿青睐。他为香女采来百花编成花环挂满香女的全身。就在两个人幸福的嬉戏之时山神爷领着狼虫虎豹前来兴师问罪。
原来那只鹰也不是凡鸟,他是山神爷的儿子。听说一个凡人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山神爷的胡子都气的站了起来。他传命树精围住石娃的去路,让乌鸦遮住天上的太阳。然后令狼虫虎豹上前捕抓石娃。石娃怎肯束手就擒,他与猛兽在山间厮杀起来。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从白天杀的晚上,从山上杀到平原。
最后身单影孤的石娃射光了壶内的箭砍断了手中的刀。力尽了的他终因寡不敌众被源源不断往上冲的狼虫虎豹累死在平原之上。石娃死了,余怒未消的山神爷把气愤移向香女。湖神听说自己的女儿有难带着他的水族赶来相救。山神爷驱赶群山要填平湖泊,神爷聚来海水要淹没群山。
两位神仙都动了怒,一个地动山摇一个是翻江倒海。他们的举动可苦了周边的百姓。房屋被大山压没,人口被洪水卷走。以被带到阎罗殿的石娃在望乡台上看见了这一幕,为了阻止二位神仙给百姓带来的危难,他哀求阎王爷把自己的肉身化做高山阻挡二位神仙斗法。阎王爷满足了他的要求。
香女见石娃死后还在为弱小的百姓着想,就把自己也变成了高山站在石娃身边,为了表明自己对石娃的爱慕,她把自己的手和石娃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湖神见了这场面掩面流泪撤走了自己的水族。
山神不甘,他想和湖神继续争斗可又跃不过挡在面前的高山,气急败坏的他选择了一圈最后他用开山钺劈开石娃和香女连接在一起的手。他带着狼虫虎豹想跟湖神继续酣战。天空飘下一卷天书呵退了他的虎狼之师。
石娃与香女的义举惊动了天庭,玉皇大帝亲自下诏:“山神量小贬入地狱。湖神狭隘不该殃及百姓,念你能在见到石娃香女的义举主动撤兵,故免去湖神之位贬为平神。石娃香女之举感天动地,特赐天婚,永驻长白。”
宝贵的故事讲的很生动,同他躲在一个石缝里的赵德胜和柱子都听入了迷。宝贵停止了讲述时,柱子还意犹未尽的问着:“那后来呢?”
柱子的问话把赵德胜由故事里拽了出来,他一拍柱子带着树枝伪装的脑袋:“你怎么在这听上了,不是让你看着一线天吗?”
“我看的眼睛都疼了也没见他们的鬼影。”他看了看已经照到石缝里的太阳,“这都该吃午饭了,他们还能来吗?”
“这个谁说得准,”赵德胜训斥他,“你赶紧好好看着去。放过一个鬼子上面就要我的头,上面要真要我的头,我就先砍你小子地。”
柱子顽皮的冲宝贵做了个鬼脸,站起身子,在一处有蒿草的沟边探出头去向一线天瞭望。
“鬼子真能从这走吗?”宝贵问赵德胜。
“团长说可能性很大。咱们这一段时间在这一带闹的挺有名。小鬼子特意从新京调来了大部队要灭咱们。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团部已经派牵驴的去引了。”
“牵驴的?”宝贵奇怪的问,“还帮他们牵牲口?”
“这牵驴的不是牵牲口。”见他不明白赵德胜连比划带解释,“他就是‘托儿’,骗他们。让他们上当。往这来,上咱们的当。不过也算牵牲口。”
“我好像明白了。”宝贵略有所悟,“就好像一个人对你撒谎,怕你不信,就让另一个人给证明,这个人就是牵驴……”
“连长,来了。”柱子的惊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进入了自己预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