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得正欢,门外又是另一片光景。
离远芜握着一柄小扇,随身旁的一名着浅蓝色衣袍的男子一同踏入醉月阁。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入隔间,看上去气氛一派祥和。
其实二人内心都强忍着不适,都在暗暗地算计些什么。
“庆王此番出行,可是会留人在京都做事,毕竟,我也是刚回京都,有许多事务还不曾熟悉,庆王留些心腹在此,也好放心不是?”离远芜神色淡淡的开口。
他眼眸低垂,修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神色,只漫不经心的饮着茶,脸上并无笑意。
庆王看不透他的模样,一时猜不透他的用意。
轻笑道:“此事我早也安排好,你不必担忧,过几日他便会来与你接应。远芜啊,此处并无他人,你大可唤我一声大伯。”
离远芜忍下心中的厌恶,轻轻挑眉忘了对面的人一眼,并无言语。
庆王知晓他年纪轻轻,定是傲气凌人,此刻不言语,而没有冲上来杀了自己,就已是忍耐力极好的人了。毕竟,那件事,得多给些时间接受不是。
“这几年你在边疆长大了不少,更像个男子汉了嘛。”庆王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叹。
离远芜知晓他是想先与自己聊些俗事,确保周围安全后才谈些正事,只简单的应付了他几句。
一边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庆王的问题,视线已经轻轻飘向斜对面的房间,一个小姑娘正睁大眼睛专注的望着面前的人,时不时微微笑点着头,那副神态真是像极了一位故人。
他饶有意味的盯着她的眼睛望。
就这样,慢慢的刻进脑中。
从不曾如此注意过女子,离远芜为自己此刻的行为感到羞赧,好像窥视了别人一般。
可是又有些克制不住想望过去,她的脸庞与那个小圆团子脸开始重合。
好似应了曾在书中读到过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兀自看了她许久,离远芜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庆王见对面的人与自己聊天并无多少兴致,悄然停了下来。
是该说一说那件事了。
稍一顿,他缓缓出声道:“离梨最近身体好了许多,想约你去府上一见,你们‘堂姐弟’也该联系一下感情了,不可在外人面前......漏出什么破绽才好。”
还是忌惮被别人听了去胡乱猜想,庆王没有仔细言明。
离远芜颇有些嘲讽的点点头,算作同意。这个大伯,果真比想象中薄情,亲生女儿才病逝几个月,就急急忙忙的找替身来推进火坑。
也罢,过几日去看看‘她’是谁。
庆王即将出行,还有许多事务要打理,不多时,便有下属来找他,他才离开了醉月阁。
离远芜整整衣襟,也站起来朝楼下走去。
霎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他立刻转过头去。
只是恰好晚了,一个粉色团子飞扑进他的怀里,撞上他的胸膛。
他虽从小习武,身子骨结实刚硬。却终究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小少年,加上此时不察,发生了惨剧。
瞬间就同怀中的人一起飞下楼,倒在地上。
离远芜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呼吸都有一丢丢困难。
我,怎么,这么惨呢!?
他忍着痛低下头望向身上的人,看见她的容颜时,有一丝丝的怔愣。
罪魁祸首南晚似乎也吓得不轻,趴在他身上,眼睛水汪汪的注视着他。
离远芜眼前一黑,眼睛闭上了。
晕过去的瞬间,离远芜有些愤怒,你要是敢把我扔这儿不管,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