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鞭炮轰鸣,张让被鞭炮惊醒,张让眯着眼,冬天的阳光虽然不强烈,张让长刚苏醒还是有点不适应。
看太阳已经是半中午,老婆李滢正在打开窗帘,晾晒毛巾。
李滢一转身看到张让醒来,跑过来带着哭音着抓着张让的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你下次能不能不这么拼,能不能想想这个家,你真有什么事,我和孩子怎么办!”
“没事的,这一次是运气不好,我出院以后就调离急诊了,就没有这么大危险,我以后会陪着你们”
张让吃力的用手摸住老婆李滢的手说,在昏睡中张让感觉到老婆李滢在身边的哭泣,但就是睁不开眼皮,现在完全清醒。
瞧着李滢的圆下巴都尖了,满脸的憔悴,鬓角都多了几根白头发,张让满心的心疼。
自己还是对家里关心少,两个孩子还有老人,平时自己只顾工作,都是自己老婆李滢照顾,自己又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辛苦她了。
李滢摸了一下眼睛,起身到洗手间倒了点热水,拧了一个热毛巾,轻轻的给张让擦脸,张让闭目整理理脑海中混乱的噩梦记忆。
李滢说自己在ICU 过了十天的时间,再不醒过来都要在医院过年了,两个孩子送到乡下爸妈那里,自己爸妈知道自己受伤住院,但不知道那么重。
十多天昏昏沉沉梦里的自己一世世从呱呱坠地到最后完整的一生就像自己重新投胎轮回,到底多少世,自己都数不清了,每一世梦醒都执念求长生。
张让失笑自己中个毒还中魔怔了,都什么时代了,长生不死是古代多少帝王将相的梦想,自己一穷医生,怎么来的长生幻想。
自己做梦都是系列梦,不过自己梦的可真实,如果可以写成长篇小说,一定热销,看来以后自己没事的要少看点小说大片,自己这状态绝比是小说看多了。
自己第一世就是自已之前一直梦到的大片猪脚造化老祖,张让只是呸一口,
“傻缺”
自己真的有这好的底蕴自己早找个大佬大腿抱,早成仙做祖,至于混到最后尸骨无存,即使上封神榜做一个香火正神也比被人打入轮回强。
一世转生为一书生,十五载寒窗苦读,中皇榜做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娶了公主,做驸马,晚年把持朝政,权倾天下,记忆觉醒,虽欲入山修道,可惜已是垂垂老矣,最终抱憾而终......
一世世为浪荡才子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凭借文采混迹青楼楚馆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世贪欢。日日醉卧凭栏,夜夜做新郎,郁郁而终之时才记忆觉醒......
一世转生为将门世家,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可惜功高震主,参与到皇权斗争,尚未来的及放下手中权力,寻仙问道,被皇帝一杯毒酒,终结了梦想......
一世为医者,也曾发下大慈悲,宁愿柜上药生尘,不愿世间有病人。悬壶济世,救人无数,编撰医典药典,享万家香火,被称作万家生佛,终觉寻仙无望......
一世转生为蚁民,虽说不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年景,也是一年四季只能果腹。
正是柴门闻犬吠,家徒四壁空,夏日伐薪烧炭深山中……
一世记忆觉醒已为富可敌国,垂暮老者,也只能沽一壶老酒醉卧案头,一叶扁舟钓春秋……
一世转生为商人,白手起家,最后广厦千万间,觉醒记忆,舍弃万贯家财,寻仙问道……
一世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最后被绑缚法场才觉醒……
.......
不知多少世觉醒记忆都是抱憾而终,真是人不得时,亨运不通,或许真的是自己没有成仙长生的气数。
真是一夜鱼龙舞,梦里不知身是客,不知是黄粱一梦,还是庄周梦蝶,梦里总是在求长生。
张让晒然失笑,长生多少帝王将相梦寐以求的,自己不知哪里的执念,做梦都是长生,自己一穷医生,长生给人看一辈子病吗?
孤独一人活在世上,看风云变幻世道变迁即使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张让呆呆的看着手中出现一精巧玉石钓竿,和自己梦中造化老祖的伴生灵宝一样,李滢给自己洗手擦身都没看到,张让没有声张,怕李滢担心。
张让和老婆李滢商量了下午就出院回家休养,卫生局领导也到医院探望过了,同事们也都过来探望。
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只剩下后期恢复,这一次大脑损伤比较厉害,幸好没落下后遗症,医院给批了无限期长假,工资照发,什么时候好了再回来上班。
在除夕鞭炮声里,张让回到老家凤鸣村,还是老家好,老家的充满硝烟味的空气比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好闻多了,多了几分亲切。
回到村里,家里的亲戚都知道张让救人受伤的事,都来探望。这家送两只肥肥的老母鸡,哪家送一只大鹅,还有送一只羊腿。
一下午家里棚子下挂满了亲戚的心意,辛亏天气还是比较冷,不然如此多的东西,还要再买个冰柜存放。
到正月底,张让已经恢复到可以不需要人搀扶走路,自己可以慢慢溜达。李滢每天变着法的炖各种汤,厨房里碳炉就没停过,下巴都多出一重,病一场体一点没瘦,反而胖了一圈。
张让每天一睡着就陷入梦境,梦里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一生,真实到不像是做梦,自己就是梦里人,只不过从梦中走到现实,每次梦醒都要发呆半天,要理清自己的思维,不然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谁!
“你要告诉我什么,我就是他们吗?”张让望着手里的玉石吊竿发呆。
“我知道,你想我让我长生,你倒是给我一本秘籍啊?”张让一个人对着别人看来空无一物的手掌心吐槽。
“咱们出去走走吧,去看看七爷爷,过年都没过去磕头”李滢强颜欢笑对张让讲。
“额,你们不都嫌弃七爷爷装神弄鬼,是封建迷信,都不去他那里吗!.........”
说着话,张让看到李滢红红的眼睛明白了,他们看到自己对着手掌自言自语,张让不知道怎么说,沉默许久。
“也好,我去看看七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