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第一场雪在梦里不停的召唤我,早晨一打开窗户,就发现这漫天的飞雪居然不止在梦中,现实生活中也有。
拿掉绷带的头轻了很多,可时常头还是很很痛,额头上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消掉。
刚拿掉绷带那天,蓝允天在场,医生那么说了以后,他的手颤抖的抚上那道疤痕,我看到他眼里噙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手冰凉冰凉的。
看到这样的蓝允天,我也忽然之间的就心痛了。有时候,他怎么可以那么像小孩子,他那纯真的眼神,时常让我觉得那个一脸玩世不恭,痞子样的蓝允天其实一直都只是个幻觉。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说:“干什么,你的手好冷啊!”
蓝允天傻笑了一笑,对我说道:“这道疤痕本来应该是我的商爱,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你少来了!”我很受不了蓝允天如此感性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信誓旦旦的说着那些不可能实现的诺言。
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
千万不要因为一道疤,你就要以身相许,我的心永远都在明亚新那儿,逃不掉也挣不脱。
蓝允天的眼神异常坚定,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我赶紧转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蓝允天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他手冰冷的温度从此雕刻在了那道疤痕上。
幸亏我有长长的刘海,头发一遮,难看的疤痕一点都看不见了。
头发虽然能掩藏住疤痕,却掩藏不住这时常袭来的疼痛。
美丽的雪花,在风暴中翩翩起舞,诠释着它瞬间绽放的美丽,一片片的洒落在窗户上,然后瞬间融化。
到处一片雪白,昨天还污浊不堪的世界,一瞬间就变得纯洁苍白起来。
此刻我真想大声的尖叫一声,每次看到雪都非常的开心。
明亚新,你在的那个城市,是否现在也已经大雪纷飞了呢?
在相同的时空,想象着不同的天气,这样算不算是思念呢?
早晨第一个电话是蓝允天打来的,他激动的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
“商爱,商爱,你赶快打开窗户,下雪了,下雪了!”
曾经,我一度觉得一清早听到蓝允天的“嗷嗷”叫会折寿,可后来才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幸福,一种难得幸福。
其实下雪在我们这儿也应该算是挺稀奇的,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几次雪。这个城市的冬天虽然寒冷,却始终湿冷湿冷的,很少有下雪。
这场雪来的既突然,又仓促,让我一瞬间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铺天盖地的雪啊,映在我的脑海里,让脑子都好像僵掉了一般。
楼道里传来了大声的叫喊声:“下雪了,下雪了!”
原来,下雪在我们这儿算是一种盛况啊!
而我这般淡定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这场雪呢?
也许,是梦里的那片苍茫纯白更加诱人吧!
蓝允天大吵大闹道:“我们去玩打雪仗好不好!”
一想到期末在即,自己又耽误了那么多课,心想还是算了。可还没来得及等我反驳,蓝允天又不容置疑的告诉我:“我马上去通知猫猫他们一起来玩,你可千万别在这儿给我扫兴啊!”
他就是这样,霸道的时候让人无法忍受,单纯的时候,又让人心痛。
难道他和我一样,人格分裂?
踩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仿佛雪在我的脚下呻吟一般。吓得我在一瞬间好像不知道究竟应该往哪儿走才能不踩到它们,这般的纯白,这般的美好,就如我们的青春年华一样,谁忍心去破坏呢?
是啊,除了岁月,没有人会愿意去破坏。
忆昔离开了,去上课的时候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寝室的戴思琪这段时间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时候便会过来相邀我一起去上课。
自从张月依和我结束了敌对关系,她们也不再把我当仇人了。
有时候很讨厌这样的人,可是再想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人家愿意怎么活是人家的事,你永远明白不了她要的幸福,那我又有什么权利去批判呢?
人生百味,就这样糊涂一点,也许会更幸福。
清醒的痛,一般人无法承受。
来到教室,桌子上放了一大杯奶茶,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下雪天喝奶茶是不是很浪漫,不要觉得浪漫,因为浪漫的事情还在后面――打雪仗!”
不用看署名,我也知道肯定是蓝允天那个脑残写的。
一向懒惰的蓝允天舍得不清早给我带奶茶,我还真是觉得稀奇。
一打开,清香四溢,甜甜的味道,配上这皑皑的白雪真是美丽极了。
一上午,雪都在一直下,一直下,那架势好像是要吞并整个地球一样。
下课的时候,猫猫把我和顾安然找出去,说中午去学校后山打雪仗。
她和蓝允天真是兄妹,对这样的暴力游戏总是异常感兴趣。
顾安然立马就同意了,我也没有拒绝,表示默认了。
既然要打雪仗,到时候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记得自己貌似也是个暴力狂,记得小时候也玩过雪仗,孟南时常被打哭,后来就再不和我玩打雪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