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殿前的广场,白霓裳已经在广场上等着了。
她一身白衣,脸上的是那张具有标志性的银面,面具上刻画的是上古神兽的图案,腰间掺了一条红色的皮制鞭子,鞭身有很多藏起来的软刺,一旦攻击,扎起来可是要命的疼。水润风看着那张面具,心下有些思量。
而那白霓裳见到众人出来,不自觉的抬了抬头,拱手道:“在下白霓裳,特向弑戮门寒溪娘子挑战。”
此时寒溪刚好走到广场上,一身黑色劲衣,三千青丝高高束起,一柄折扇插在腰间,倒颇为飒爽英姿,她在寒冰身边站立,拱手:“师父。”
寒冰点点头,说:“去练武场吧。”这是应下了。众人移步前往练武场。
练武场在主殿之后,足有上百平,中间用诸多高柱圈起了一大部分是给门中人训练和比试的,周围的一圈累着高台,让观战之人坐着。
寒溪和白霓裳走上练武台,而其他人在周边落座。
寒冰拂了拂衣袖,对着台上说:“矢兮娘子,即是你前来挑战,那这比试规定便由你来定,不知你想如何比试?”
白霓裳先是对寒冰拱了拱手,以示尊重,然后说道:“一柱香,我与寒溪娘子在一炷香内谁先倒下算谁输。如若我赢了,还请寒门主指点一二,若是寒溪娘子赢了……”她似是笑了一下:“我好像没什么能给您的,看您想要什么了。”
寒冰挑起了眉,她说:“那便等到结束,如若你赢了,我教你一部心法。如若溪儿赢了,到时再说吧。”说完手指轻轻一动,一旁的香炉之中燃起了一柱香。就在香燃起之时,两人动了。
白霓裳一掌劈向寒溪,被她侧身躲过,寒溪手掌在她的胳膊上绕了一圈一记手刀劈下去,白霓裳向下一转摆脱了她,分开后两人又纠缠到一起。寒溪身子向下压去,腿扫向白霓裳,被她一个旋身躲开,趁此机会白霓裳手掌再次劈向寒溪,寒溪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这一掌。她快速站起,二人四掌对上,带起了阵阵劲风,衣袂翻飞,青丝飘扬还带起了一阵风沙。二人手臂同时向内收了一下再次向下压去,一个旋身二人再次相对而立。
寒溪冲向白霓裳,两人右臂撞上,左手运转内力也互相向对方招呼了过去,两人被这内力相撞产生的力量分开,胸口都是疼的要命。寒溪喘着粗气,门外被她遇上的人不堪一击,门里的人又不和她打,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白霓裳也笑了,她甩了甩震的发麻的手臂,又打在一起,同时侧空翻起身追逐,衣袖带起阵阵风来,又是十几个回合,她们的招式不谈多厉害可速度却很快,周围看台上有些人不将灵力凝聚于眼睛上,都看不清二人身影,只有一道道的残影。寒溪好久没有遇到过能跟上自己速度的武修了,白霓裳亦然,她们都不再满足于只靠身法,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寒冰勾起了嘴角,还可以。
又是战了几个回合之后,白霓裳一鞭子甩向寒溪,被她一个侧身后仰躲了过去,站好后她立即拿出扇子将她的鞭子打了回去。一个转身手中折扇飞出的瞬间连带着几把小飞刀一起刺向白霓裳,白霓裳向后仰身躲了过去。起身的刹那鞭子飞向了寒溪,寒溪飞身起来站到了高柱之上,小腿上还是因躲避不及被抽了一道血印子。
此时二人都已负伤,可她们都活动着筋骨,眼中的都是兴奋与跃跃欲试。正当二人想要再战几十回合,玄阙叫了停,原来一柱香的时间已到,可二人却还未分出个胜负。
两位姑娘喘着气,捂着伤口互相搀扶着走下了比武台。寒冰看着两人笑了笑,说不定,这两人还真的可以成为不错的一对搭档。
白霓裳和寒溪来到了寒冰的面前,战虽停,可胜负未分,正当她们打算再约一次的时候,寒冰开口说:“不知矢兮娘子可有合作无间之人?”这话说的就很明显了。
白霓裳稍有些犹豫,说实话,她四处挑战武修,便是为了寻找一个默契的搭档,可以一起厮杀、历经死生的挚友。寒溪明显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若要她为别人卖命,受他人驱使,她是大大不愿的。比起一个有束缚的搭档,她更乐于一个人独自逍遥自在。
寒冰自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因为当初来弑戮的人大多都是这么想的,她告诉他们,她收他们入门,只是想要找一群挚交,能够一起玩乐也能一起浴血的生死之交,除了一些必须遵守的底线,她绝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束缚。如果想要离开,可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强留不得;但绝不可以背叛,一旦发现,她会亲手让他们感受到十八地狱的感受。显然,他们都没有让对方失望。
而今天寒冰想要让白霓裳入门,除了寒溪需要一个可以和她配合之人,白霓裳本身也有吸引她的地方。白霓裳脸上的那张面具上的暗纹,勾勒出了一只“白泽”,水神氏族的守护神兽——白泽。
寒冰笑了笑,说道:“矢兮娘子还请放心。我这弑戮门除了一些任务和需要我们出面的集会,平日里我们不会拘束太多,只要不违背原则底线,自由是肯定的,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拦你。弑戮门对门中弟子可没什么约束,这一点想必矢兮娘子也是听说过的。”
白霓裳心中已有些动摇,毕竟她确实对于弑戮门不同寻常的闲散作风略有耳闻,寒冰说的那些对她来说再好不过。再一转头看看寒溪,只见小娘子眨巴着眼睛等她点头呢!
白霓裳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行吧。白霓裳,愿加入弑戮门,为门主所用。”
寒溪眼睛都亮了,握紧了拳头,显然激动的很,脸上是张扬肆意的笑容。白霓裳转头便是看到小丫头笑的模样,不由得也勾起了唇角。
棋逢对手,也不过如此。
不过一生潇洒,不过,知己难求。
寒冰见状,右眉微挑,那双潋滟着春色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对视。
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很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娘子互相‘暗送秋波’……不,你捣我干嘛?”
秋雪收回了胳膊,不回答她。
寒冰收回视线,继续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要商量商量,不知矢兮娘子是否愿意改个名字呢?当然,仅仅只是在门中内部的一个称谓。到了外面,各过各的,都还用自己的名字。”
弑戮门五队人马,每个人各司其职,看管不同的地方,掌着不同的事务。在门外原本是什么名字,到了门内,通通要改掉。比如说玄字队队长玄阙,原名“落枫”,是青楼女子,当然,人家卖艺不卖身的,也是妥妥的才女一个。入了弑戮之后,便替寒冰打理一部分的青楼产业。
白霓裳也不愿在此事上闹什么矛盾,给小娘子留个不好的印象,于是回道:“改一下吧,不过称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该认识她的人都认识她了,谁管她叫什么啊?
寒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想加入哪一队呢?不用担心,平日里‘队长’这种称谓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反正这堆姑娘小子们也不在乎这些个。”
白霓裳思索了一下,说道:“听闻弑戮的花字队奇人异事颇多,不如我便加入花字队,可好?”
寒冰点了点头,轻抚着指甲说道:“自然可以,那名字呢?”
白霓裳也不啰嗦,直接回道:“花现。”
寒冰点了点头,叫来花字队队长花亦,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娘子。一袭红色装束,三千青丝将束未束,松松散散,几根随风飘起落在檀唇边,缓步走来,惊走了多少书上的鸟儿雀。
花亦弯了弯身,说道:“门主,那我带她去录入名簿。”
寒冰挥了挥手,两人便走远了。转头看向寒溪,不由笑道:“有这么高兴吗?”
寒溪反问道:“师父不高兴吗?”
寒冰敛了眸子,是啊,她也有些高兴的。
至此,她最初设想的弑戮门,才算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