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并不喜欢月亮,因为月亮不如太阳明亮,不如太阳温暖。月亮不像太阳一般能照耀大地各个角落,每到晚上,月亮挂上梢头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凉风习习的阴森感,渐渐地人们开始厌弃月亮,希望月亮消失,让太阳能一直高挂天空给人们带来光明。
月亮深知人们对它的厌恶,可是它依旧每晚准时出现,慢慢地人类的情绪开始影响到月亮,月亮渐渐变得讨厌自己,它开始出现残缺。
在月亮的身体已经消失了一半的时候,它遇到了一颗星星。
在每晚的陪伴中它们变成了密不可分的朋友……
……星星没有发现月亮的身体一天天“消瘦”,直到某天晚上,星星依旧在老地方等着月亮,兴致勃勃地想跟月亮分享昨天的趣事,可是……这一次月亮并没有出现。
它原以为月亮只是突然有事不能来了,就像它约了同伴不能陪它一样。
可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白天和黑夜也已经换了好几轮,星星始终没有等来月亮。
那天以后,总是挂在黑夜中间的月亮消失了,一直陪伴在它身旁的星星也黯淡了不少,只是星星从未缺席,就像在等着谁一样……
可,星星不知道的是,不管它怎么等下去,月亮都不会出现了,有些人一旦“消失”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就像姐姐一样……”
当初事情发生地太过突然,她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姐姐就离开了,再也……回不来……
最后一句,凌时暮说得很轻很轻,如果她不是靠在他肩上,他可能也听不见。
墨问君把她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颈窝处,感觉到脖子有冰冷划过,墨问君说不上的心疼,他果然对凌时暮那位姐姐喜欢不起来。
她的一切悲伤痛苦都是源于她。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让墨问君紧抿着唇,心里揪着发疼,把她整个揽入怀中,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
见她许久没有出声,狐疑地低头看她,发现她已经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微微把人揽紧了些,蹭了蹭她的发顶,抬头看着夜空中那圆又亮的圆月。
心里像是被撕扯着般疼,眉头忍不住紧蹙着,眸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讨厌一切让她感到难过的人和事。
她本应该活在阳光下,恣意的享受生活,不应该像现在一样被阴霾所笼罩。
对于凌时晓,墨问君心里是矛盾的。
他感激凌时晓把她保护得很好,也把她教得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伤害她。
她的一切喜乐都是基于“凌时晓在”这一大前提,同样,她的痛苦哀伤也那名为“凌时晓”的人带来的。
虽然这是意外,谁也想不到,谁也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只是,若是当初她再坚持几秒呢,说不定就能被救活了呢,这样她也就不用失去姐姐。
就算是为了凌时暮,她都该好好活着,可是她却把她丢下了。
任由她一个人经历绝望,让她面对公司破产,面对那对人面兽心的父母。
想是这样想,但是墨问君也清楚,生死从来都是一个变数,谁也说不准,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迁怒,凌时晓大概……到最后都在担心她的妹妹吧。
她那种只因为不想自己的妹妹饿肚子就建了个餐饮帝国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心丢下她一个人,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了。
低头看着睡得沉沉的凌时暮,垂下眼眸,低头印上她的额头低喃道:“对不起,暮暮,没有再早一点找到你。”
要是他能再找一点找到她,她就不用独自一人承担,他会替她撑起一片天,凌时晓来不及做的事由他来。
这一晚后,两人见得距离拉近了不少,当然这只是墨问君以为的拉近了不少,因为,凌时暮不记得了。
原来早在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醉了,只是和别人喝醉了发酒疯不一样,她喝醉了就会十分安静,她可以一动不动地看着一个地方待上几个小时,也不说话,所以不知道的人很难知道她是喝醉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喝醉了的凌时暮憨憨的,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听话得不得了,墨问君打从心底觉得她可爱极了。
这样的她,他想再多见几次,当然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她的可爱只能被他看见。
程子霂一直严禁她在外面喝酒,
毕竟在宴会这些场合喝醉,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好事,更别说喝醉了的凌时暮太过听话,万一被些不怀好意的人拐跑了怎么办。
可墨问君有一样跟程子霂不一样的是,程子霂还会让她拿着酒杯装装样子,可是墨问君却是连拿都不让她拿,直接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
低头在凌时暮耳边低声询问:“饿了吗?”
他故意压低的嗓音撩得她心痒痒,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她不由得打了个颤,耳朵渐渐染上绯红。
往旁边躲了躲,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嗯。”
墨问君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侧了侧头,追着她的耳朵,继续说着两人的悄悄话:“去拿点吃的坐下休息,要是吃不饱,等一下我再带你去吃顿好的。”
凌时暮绷紧了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的,可一抬头就直直撞进他那蕴满宠溺的眼眸,心颤了颤,可是她不愿细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在自己面前好像有点过于温柔了,定了定心神,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发紧:“我不用跟在你身边吗?”
毕竟她现在可是他的女伴,随意离开似乎不太好。
他不是子霂哥,她不可以随心所欲,既然答应了他要做他的女伴,那她就要做好女伴的工作。
要是墨问君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能会哭。
想跟她纠缠不清好早日抱得美人归,谁知道美人竟然跟他算得这么清。
低头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满满的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更是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她每次仰着头看他,他都有种安耐不住的冲动,想让她一直这么看着他,想让她眼里只有他。
轻柔地把她耳边的头发绕到耳后后,装作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耳垂,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轻笑道:“没关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