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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敢和不能

看着台上的高晓绯,楚云煜有点恍惚,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活泼得不得了的小女孩,一到镜头下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就像现在,明明刚刚还在调皮地跟他调侃,现在她就变成了一个妩媚成熟的女人,和想象中一样,她很贴合这次广告的主题。

如果此时站在上面的人不是她,也许楚云煜会凑过去撩得人魂不守舍,进而进一步交流,可是,当这个人是高晓绯,他却不敢了,不敢做这样的事。

他不敢对她轻佻,不敢毁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不敢摧毁那每次看向他时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藏着的星光,人生第一次,他选择了逃避。

拍摄过程很顺利,比高晓绯想象中要结束得早,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连忙脱掉脚下的高跟鞋,换回自己的衣服,想着去约楚云煜一起吃顿饭,毕竟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一想到要跟楚云煜约会,高晓绯的脸瞬间染上绯红,虽然是她单方面认为的“约会”,但是只要能和他再多待一会儿,她就高兴。

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得知楚云煜在休息室后,高晓绯带着满心的粉红泡泡,迫不及待地快步向休息室走去。

虽然她有想过可能会被楚云煜拒绝,但是,她没有想到被拒绝的方式竟是这么的……残忍。

兴冲冲地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心,她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而脸上的异常只一瞬,让人不禁以为自己只是眼花。

高晓绯毕竟是演员,要掩饰自己的情绪简直不要太简单,只是,即便她演技再厉害,心里的痛楚一丝也没有减轻。

只一瞬高晓绯就换上了惊慌的神情,慌慌张张地留下一句“对不起,打扰了”之后快速的带上门,落荒而逃,就好像她只是无意间撞见这一幕一样。

本来还抱在一起,耳鬓厮磨地调笑的两人因为不速之客的打扰,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到凌时暮那惊慌的样子,楚云煜第一个念头就是:真不愧是演员。

高晓绯的演技的确很好,只是一开始那一瞬的绝望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第一次这么……痛恨演员。

她用她一直引以为豪的演技把遍体鳞伤的自己藏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刚刚她强压这自己的感情表现出那副惊慌的样子,楚云煜就有种窒息感,心一揪一揪的难受得紧。

情感上,他知道自己应该追出去,但是……

追出去以后呢?

他又该以什么身份追出去?

原先揽着美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来,这一次,楚云煜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还错得离谱。

高晓绯一路上还很正常的跟路过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只是,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后,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全身脱力地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到地上,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刚刚那一男一女的调笑声还围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那笑声就像是在嘲笑她的爱情是多么的廉价。

那个男人在几个小时前还对着自己温柔,那个女人还是刚刚和自己搭档的模特,高晓绯突然觉得好累,左腿的疼痛连带着心痛,高晓绯只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的冬天,刺骨的冷风从四面八方侵蚀着她的心脏。

之前还在小白面前据理力争的自己跟刚刚高兴得像个傻子的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

她懂!她什么都懂!她也想过放弃,但是……

就像她之前跟小白说的那样……她做不到……她就是该死的喜欢他。

摸了好几次才摸出手机,顾不上自己满脸的眼泪,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他在的地方。

对面接通后,高晓绯努力了很久还是收不了自己的哭腔,紧咬着手背担心自己哭出声,抖着声音哽咽道:“小白……快来带我回去,求你了……”

语气里皆是恳求,让人一听就揪心。

本来一个星期后就能出院,但是因为高晓绯的鲁莽,硬生生变成了一个月后才能完全康复回剧组。

高晓绯回来后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一样,对谁都不搭不理。

“你疯了!你腿不要了?!你不要做演员了?!你是想把自己毁了吗,就为了个男人?!”程子霂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一来就对着高晓绯劈头盖脸的骂:“你要是以后都不想走路了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帮你打断它!要是不想拍戏了,我就帮你推了所有工作,直接让你‘退休’!谁给你的胆子!伤没有好就敢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疯了,你知不知道boss差点就要让帝江骇进交管系统了!你倒好,为了个不知哪冒出来的男人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那个混蛋,你有为我们想过吗?!”

程子霂见她那个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手都抖了,直接甩脸走人,免得看着心烦。

而知道内情的白小乐从回来开始就一脸想杀人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像个雕塑一样站在一边。

那晚,凌时暮罕见地没有拿着平板或者手机之类的东西,两手空空地来到高晓绯的病房,熟稔地在高晓绯的旁边半躺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你就这么喜欢‘他’?”

高晓绯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就是这么喜欢。”

她的声音有点嘶哑,即便已经哭了一晚上,可到现在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

对这么倔强的高晓绯,凌时暮无奈地叹了叹气:“哪怕他伤害了你?”

高晓绯语气肯定:“哪怕他伤害了我。”

可是……说是这么说,一想起楚云煜跟别的女人谈笑风生的场景,她心里就扯着疼。

凌时暮语气轻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一样:“就不能放弃?”

其实凌时暮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一个男人,现在的高晓绯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她本该恣意地任性,而不是这样默默承受伤害。

凌时暮再一次觉得感情是一件麻烦事。

高晓绯依旧执着地摇头:“不能。我不能放弃喜欢他,我做不到,但是……但是,我放弃和他在一起了……”

在休息室里看到的画面直到现在都还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高晓绯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生疼,明明她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但是亲眼所见之后还是忍不住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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