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什么,白诺最后还是噎了回去。什么也没有说,水灵儿便也只好放开了,虽然甚是好奇,虽然很想知道去年的泗城风陵到底发生了什么,白诺到底是和谁联合的,但是白诺不说,她又如何能问。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春日的脚步早已悄悄地来临,虽然上清王宫内反而是繁花始落,新妍未就,但是从树上的青翠,从脚底绿色的密度,水灵儿还是感觉到春的来临。此时她的心境比此前可谓好了很多,兴许是春天来了,万物有了生气,她受到了感染;亦或许是一个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她怀着期盼和欣喜。
这日,水灵儿用过早膳,照例去瞧上清王。此时上清王的精神状态较之前倒好些了,只是还是卧病不起,但是怎么说,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所以大家心里也都安实了些。
“水灵儿,水灵儿……”水灵儿正与上清王下着棋,外面却是一串兴奋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
“哎!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沉稳些!你看看你表嫂有像你这样吗。你母亲都把你惯成什么样了!”上清王见了静和郡主不由得又责备起来了,捎带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满起来了。
白静不由得低了头,哑了声。
“其实当年我在家时比静儿还不如呢,每次回家闹腾地都可以掀房子了。”水灵儿忙为白静开解道。这几月来,她与白静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起来,她也喜欢白静的心地纯净。又向白静言道,“你这么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白静见水灵儿提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事,又顿时把刚才上清王的训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兴奋地说道:“我今日在水韵乐坊见了一把很漂亮的琴,那个店家还和我说了一个美丽的故事,我想这琴很适合你,所以就匆匆来寻你了,想你肯定会喜欢的。”说着便招了招手,让刚才噤声在门外的侍者把琴拿上来。
萦壬便接了琴,让水灵儿就着她手里看着,用手细细抚着琴身的木质,又拨弄了一下琴弦,又细细瞧了琴尾的刻字——玄,倒是发起愣来了。
“表嫂,表嫂!”白静见水灵儿倒是出起神来,便唤道。在上清王面前她还是有些不敢直呼她水灵儿,但是叫太孙妃又太生疏了。
“嗯?”水灵儿看着白静,却又顿时明白了过来,便微笑着说道,“这果真是一把好琴,我很喜欢!谢谢你,静儿。”
“你就不想知道这琴后面那个美丽的故事吗?”白静疑惑地问道。
水灵儿见有上清王在,便叉开话题道:“我弹奏一曲给你们解解闷吧?你们还没听过我弹琴呢!”
“好啊好啊!”白静兴奋地说道,她实在想不到水灵儿除了棋下得甚好外,竟然还会弹琴。
萦壬便带着人摆好了琴,水灵儿试了下音色,便顺手抚弄起来。
一曲毕,白静呆愣愣看着水灵儿,抱怨道:“我天天花银子去水韵乐坊听曲,本以为那就是天籁了,没想到你弹奏的高明了不知到多少了。你怎么不早点露一手呢!害得我白白花了那么多的银子。”
水灵儿只是微微一笑,倒没言语。
“哇,长得这么美,下棋那么厉害,弹琴也这么厉害,可能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很厉害的地方,简直就是神啊!”白静掰着手指嘀嘀咕咕说道。
“在嘀咕什么呢?”水灵儿笑道。
“哦,我知道了!”白静又张杨了起来,叫道,“你定然是来自那神秘的隐族!怪不得我母亲对我说……”
“静儿!”一声断喝,止住了白静的大嘴巴。本闭目养神的上清王此时又生起气来了。
“哦,我闭嘴,我闭嘴。”白静一边说着,一边朝水灵儿靠拢起来了。
“你会弹琴,很好。我这里有一张古谱,这些年倒没有谁能够演奏,你试试吧。”上清王面色有些凝重。在一位近侍者的耳边轻声吩咐了一阵,过了许久,这近侍才捧着一个盒子过来。
水灵儿见那盒子甚是精致,似乎也很有些年头了,便甚是小心地揭开,里面倒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张似皮非皮,似布非布的的东西,上面是用朱笔写的谱子,看那谱子的符号书写方式,倒真不是这几百年的东西。
水灵儿将曲谱细细看了几遍,此谱在演奏的技巧上倒真有极高的要求,水灵儿虽然在人前吹笛较多,但是暗地里却也苦练过琴,倒也还是能够演奏,不过一个时辰的随意拨弄,便也就能够看着曲谱将一首曲子弹下来了。
只是,这个似乎不全,不过是篇残章。
“嗯,你竟然能够弹奏出来,很是不错!只是还不够熟练,以后你每日来这里弹几遍我听吧。”上清王终于现出了高兴的神情。
水灵儿因着心里有事,而且在这里也呆了许久了,便就拉着白静从上清王这里告辞了回岚风宫去了。
回到岚风宫,水灵儿实在有些累了,便就躺在躺椅上了,让白静随意转转。
白静转了圈,也没什么意思,便又回到了水灵儿身旁,见她确实很是疲惫的样子,便摸了摸她的肚子,说道:“小家伙,你要乖乖的哦,你母亲怀你可是很累的哦!”
水灵儿听了不禁失声笑了起来,也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内却是在思量着怎么开口。
“静儿,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水灵儿决定还是直接和她说了,如今也只有她才能帮自己去做的。
“好啊!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帮你去做!”白静甚是豪气地说道。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白诺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我们俩知道。”水灵儿握着白静的手,甚是郑重地说道。
“啊?“白静顿时犹豫起来了,不让旁人知道还好,如若背着白诺,而后来被白诺知道了的话,那自己就惨了!他可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
“你放心,不会伤害到谁的,只是帮我找个故人。“水灵儿恳切地说道,”你刚才买的琴,是我过去一个朋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琴会在这出售,你帮我打听打听下这琴的来路好吗?“
“原来是这事啊!吓死我了,你早说嘛!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白静大大地松了口气。
“夫人,现在用午膳吗?“萦壬在帘外问道。
“摆进来吧。“水灵儿吩咐道。
“表哥不一起吃吗?“白静见水灵儿吩咐开饭了,可是白诺还未看到人,便不由得问道。
“他最近挺忙的,爷爷病了,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了。”水灵儿笑着拉了白静一起坐到餐桌那去。
“哦,我听说了一点,说是虹家十分不满表哥休了虹筡姐姐,于是各种作难,前阵子是几群匪徒到处骚扰民居,城主竟然不能制裁!这段时间好像是财政入不敷出,钱莫名其妙不见了,我也真佩服那老头,竟然能够折腾出那么多的花样来。”
水灵儿亦只是笑笑,劝白静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