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鱼，”王石磊扒拉了两口烟，指着方才因卸货不小心被碰倒在地的最后两块门板：“你这玩意得换换了。”
“换不换都那样，你看我店里还有值钱的东西吗？”林川叹气。
一朝变故，家产全没，还负债累累，怕是小偷进来都忍不住留下几块钱。
王石磊打量了眼满屋子的水，疑惑道：“你这是打算转行干鱼类养殖？”
“养个p！”提起这个林川就来气，指着还在闻内衣的pupu：“这家伙昨晚把水龙头开了一晚上，差点没淹死我，还去隔壁老王家……”
林川把大早上的所发生的的事倒豆子似的给好兄弟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王石磊听完深表同情：“兄弟，你这也太惨了，江小姐知道吗？”
王石磊这话话音刚落，就见林川跳脚起来咆哮道：“你也别给我提她！我给她说了之后你知道她干啥了吗？她拉黑我，拉黑我你知道吗！”
林川说道最后颇有几分怨妇模样，“我辛辛苦苦的给她养企鹅，任劳任怨，出了事她就拉黑我，你说她还是人吗她？”
“……”王石磊找不到词来安慰。
发泄了一通，林川心里舒坦了些，看向好兄弟的目光就变了。
“石磊，如今我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好哥们了，你得帮我渡过这个难关，不多，就三十万，把你的老婆本拿出来我周转周转。”
“我老婆本都在我妈那存着，拿不出来。”
“……那江眠昨天答应你的鱼钱呢，这个总有吧？”
“月结，得送满一个月才能拿着发票去找她要钱。”
“……”林川松开了他的手。
成吧，天要亡我，条条大路皆死路。
“兄弟，看开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是还有半个玉笛，去古玩拍卖场碰碰运气，没准能遇到个吧不识货的傻子，卖个好价钱。”王石磊宽慰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林川叹气。
王石磊走后，林川把泡沫盒提到pupu面前打开，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给我呆在家里好好吃鱼，再跑出去惹祸我就买狗链把你锁起来！”
他准备去前面的义记古玩市场碰碰运气，正巧今天是十五，会有其他外市的古董商过来进行文物交流买卖，没准能捡漏几个值钱的东西，要能当场再倒卖出去，就更好了。
“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pupu嫌弃的看了眼泡沫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海鱼，跟在林川身后：“你要去哪，带上我一起。”
“我去凑钱，你跟着干什么？还嫌我事不够多是不是？”林川上楼搬了几个木板下来，打算把门重新关上，让pupu在里面呆着，没有地方可出来。
“你要不带我去，我就跟隔壁老王说你不打算还她钱，准备跑路。”pupu才不管，它就是要去。
“你tm！”林川真想一木板敲死它，怎么这么能耐呢，还会威胁人了。
“带不带，不带我现在就过去了！”pupu已经走到门边了。
“没完了是吧？”林川砰的一下放下门板，苦口心婆的劝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只企鹅，一直不准私人豢养的企鹅，我带你出去还能办个p的事，去喝茶还差不多。”
“喝茶也得带上我。”pupu不听，反正它就是要出去玩。
“你……”林川简直就是被它气到没脾气，他强压下怒火：“确定要去是吧？”
在得到pupu确定的回答后，林川从柜子底下找出了不知放了多久满是灰尘的背包。
pupu看到的瞬间眼底就闪过了厌恶。
林川抖了抖灰，往pupu面前一放：“你待在里面，我就带你出去。”
“我才不要！”pupu拒绝，它要出去玩，才不是又待在这种背包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不待也行，那我就不出去了，咋两就这么干耗着。”林川拉过凳子坐下，他就不信，还制服不了一只企鹅。
“你！”这次轮到pupu生气了，它气呼呼的瞪着林川，想故技重施用隔壁老王威胁。
“你也别给我提老王，只要我在这屋子里，你也别想出去。”林川洞悉了它的想法。
pupu无声的抗议了半天，林川就翘着二郎腿坐了半天。
最后还是想出去玩的心占据了上风，pupu不情不愿的走到背包旁，还在挑刺：“这个玩意很臭。”
“你就说进不进去，出不出门。”林川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只企鹅怎么能挑剔到这种程度，跟个富二代一样。
pupu又犹豫了会，才下定决心，然而脚刚抬起又放了下去，看向林川警告道：“你要再敢推我，我就趁你今晚睡着再去老王家。”
“成。”林川一口答应，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你快点进去吧，再磨蹭会人都散完了。”
等pupu把自己塞进去，林川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拉拉链，不等他全部拉完。
pupu就阻止了他：“你全部拉上了我还怎么看？”
林川：……
他思考了两秒，去拿了把剪刀，被背面剪了个孔：“现在可以了吧。”
pupu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还是很不满：“你这包真小。”
“有就不错了，你还嫌弃。”林川背起包，又把依依放进去，关好门才前往义记市场。
义记市场是东市最大的古玩买卖市场，可以说整个东市古董店的货都是从这里进的，特别是每逢十五日，周边市县的古董玩家也会拿着不错的玩意来这里进行交易。
林川提着pupu抵达时，已是人潮拥挤，他习惯性的从左面逛起走，大大小小的摊位摆满了具有年代感的东西，唯一有色彩的，便是各色各样玉镯子和原石。
“林川，你今个又打算捡点什么？”路过三号店铺时，林川父亲的老朋友李叔笑呵呵的问道。
他可以说是看着林川长大的，也是亲眼见证林川父亲走后，林川把最具有名气的古屋斋打理成现在十天半月没一单子的空店，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唏嘘，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偶尔也会给林川介绍一两个不难缠的顾客。
所以林川对他也不隐瞒，走进去问道：“李叔，商朝苏妲己的东西，你觉得值多少钱？”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无价之宝了，”李叔问完反应过来：“咋，你弄到了？”
“嗯，”林川点头，把玉笛递给他看：“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成了残次品，你觉得这个样子能值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