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洋又叹了口气。道:“据我所知,这位西施华佗聪慧美貌可比西施,医术造诣不亚于华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绝世美人。”
秦桑问道:“她本来的名字也叫西施华佗吗?”
黄云龙道:“因为她的外号太过出名,人们只记得她的外号,反而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只听说她姓孙,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
卫双青长长地‘哦’了一声。道:“难怪!难怪!”
秦桑却道:“原来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她多半得了家传绝学,医术精湛,人们才把她比作华佗。是这样吗,崔前辈?”
崔剑鸣的脸上却显出一股大谬不然之色。
秦桑皱眉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崔剑鸣道:“你说的半点也不错。”
秦桑更加糊涂了。道:“前辈却何以如此啊?”
只听崔剑鸣缓缓说道:“但是你说得不全,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位孙姑娘的聪慧非你我所能想象。堪称稀世罕见,冠绝古今。”
众人听到‘稀世罕见、冠绝古今’这八字评语,人人脸显惊叹之色。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就算马上要天崩地裂,也不会比听到这八个字更加震惊。人人心底都在想:“到底要怎样惊世骇俗的聪明才智,才配得上‘稀世罕见、冠绝古今’这八字考语。”
卫双青咳嗽了两声,压一压心中的惊讶之情。道:“嘿嘿!崔老弟呀,我看你有点夸大其词了吧。莫非诸葛亮复生,也不及她更聪明吗?如果让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和她比比写诗呢?难得曹子建的诗才也不及她吗?”
卫双青这两句反问,问到了点子上。秦桑、霍山心中原就有点怀疑黄河三侠狂吹牛皮。只是一时想不到如何辩驳,才默然认可。这时有了反驳之机,对西施华佗的崇仰之情不免轻了许多。
秦桑道:“卫二当家所举的诸葛亮,用兵如神,智计百出,在三国时代无人可及,尤其所制造的木牛流马,即便是在后来数千年中,也没人能仿制得出。以其智慧之深,学识之博,说他稀世罕见则可,要说冠绝古今,未免太过武断。”
霍山道:“而曹子建曾于七步之内作成一首《七步诗》。连才华横溢的谢灵运也佩服地赞叹:‘天下的文才共有一石(dàn),曹植才高无双,独自占有八斗,我占有一斗。天下其他的人共分另外一斗。’足以见得,曹子建才思之敏捷,当无愧‘冠绝古今’之评。诸葛亮因智计和学识名彪后世,曹子建因才华盖世而令我等得以知闻。假如西施华佗的聪明才智真的胜过诸葛亮和曹子建,她的大名还不早就如雷贯耳了吗?但我们这是头一回听到‘西施华佗’这个名号。”
秦桑又道:“霍兄言之在理,黄河三侠三位前辈,我们绝没有否认西施华佗的意思。但总觉得,你们对此人的评价有点言过其实了。”
崔剑鸣道:“一点也不过!你们难道忘了?诸葛亮和曹子建都是男子,西施华佗却是个女子。你们拿诸葛亮、曹子建和西施华佗作比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黄云龙道:“对对对!男女有别,是应该划分界线。诸葛亮和曹子建是男子,就应该和我们比。西施华佗是女子,你们能拿来和男子比较吗?”
卫双青、秦桑和霍山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反驳,脸显疑难。
黄云龙想着自己的主张极有见地,得意非凡。
却听汪远洋道:“如果非得让西施华佗和诸葛亮比智谋,和曹子建比才华,那她自然要甘拜下风,输二人各一筹。但若是拿她来和别的女子比较,确可算得巾帼中最出类拔萃的美人。”
众人均想:“这还差不多,她至多只能算是巾帼中最为出类拔萃的美人。要是扩大了比较范围,是否称得上出类拔萃,可就难说得很了。”
霍山道:“三位前辈,西施华佗前辈才貌双全,少有人及。她一生必然左右逢源,幸福美满了。是吗?”
霍山虽不再计较与黄继业的过节,但对自己坎坷的遭际却是刻骨铭心,很想知道是否有人和自己一样的倒霉。
黄河三侠同时长叹一声,如此不谋而合,像是预先预演过似的。三人摇头叹息,既深表惋惜,又感慨万千。
霍山也不禁叹息道:“哎!我以为西施华佗前辈是活得十分圆满的,哪知竟也是忧患多而快乐少。”
只听汪远洋道:“这位西施华佗不但长得美貌,而且多才多艺,是个极雅致的人。但她却过得并不如意。有些人不如她美貌,没她的才艺,甚至泼辣蛮狠,粗俗不堪,却能一生志得意满。”
霍山听得汪远洋亲口说出西施华佗并不如意,总算有所慰藉。心道:“像西施华佗这样优秀的人尚且并不如意,我一市井匹夫,说不上优秀,和雅致高量更是半点挂不上钩。我的那些不幸遭际,就算不上什么了。”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八九,就算西施华佗前辈过得并不如意,我觉得那也不算什么。但不知她在哪里?我们是否能求得她出手救助黄宜呢?”
众人想到这事,都朝躺在地下的黄宜看了一眼。黄宜仍是昏睡着,只有找到西施华佗,才能救他活转。想到此处,都看着汪远洋。盼他说出西施华佗的居住之地,这就出发去找她。更有的则想,假借为黄宜求医为名,实则是去瞻仰西施华佗——黄河三侠口中的传奇人物。
只听汪远洋道:“三十多年前,我听说她是隐居在华山脚下。行医济世,治病活人。闲暇时抚琴吹箫,偶尔也会作些诗词,颇足以自娱自乐。江湖中的少年才俊们因仰慕她的才艺和美貌,每天都有大批青年未婚男子以求医为名,登门拜访,实则是想一睹芳容,有才的送她情诗,有钱的暗中将彩物留下,有势的则派人守在她家旁边,不让别人接近她。原先只是些富家公子,官家子弟去拜访他。后来武林中人也眼红了,或单独去,或成群结队而去,她家的门槛都被踩破了。人们争先恐后,个个都想得她垂青,被她相中。先头还能和平相处,但后来知道对方和自己一个想法,是来跟自己竞争西施华佗的,彼此就很难客气。你对我红眉毛,我还你绿眼睛。再后来,怒气积累得重了,摆脸色也不是事,就开始大打出手了。我那时也像别的仰慕她的人一样,也准备去一睹风彩。但等我找去华山脚下的时候,她住的屋子已经被拆得只剩下几根破木,几块断瓦,更有无数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