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死之后,岛津贵义经历了太多的痛苦,从此往后,他所经历的每一天都是那么昏暗,以至于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复仇!
尽管早就在之前,岛津贵义就知道大明王朝很混乱,可是真正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切远远比他想的更加混乱!
纵马行凶的富家公子虽然当场就被抓获了起来,但因为其父用钱买通了安吉知州,买通了湖州知府,甚至买通了刑部的高官,最后竟然被无罪给放了!
纵马行凶的富家公子虽然当场就被抓获了起来,但因为其父用钱买通了安吉知州,买通了湖州知府,甚至买通了刑部的高官,最后竟然被无罪给放了!
无法接受这件事情的岛津贵义还是四处喊冤,从安吉衙门闹到湖州衙门,甚至都闹到了京城之中。
只不过那些高官对于他这样的小百姓从来都不正眼想看,就算是岛津贵义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所有积蓄全部都搭了进去,但还是没有掀起任何水花。
对一切感到绝望的岛津贵义也曾想过寻死,当他来到河边准备投身而下的时候却看到河中漂浮着一具尸体,后来听围观的百姓所说才知晓这个人竟然是吏部的一个官员,因为失足跌入河中不会游泳被溺死了。
也只有在生命终结的一刻,这个高高在上的官员才会和普通的老百姓平等,甚至还更为不堪,有了这个想法的岛津贵义这才萌生了杀意,打算对那些让秋子死不瞑目的人一一复仇。
正逢此时京城之内传来告示,那曾经担任安吉知州的徐容不知为何平步青云,竟然准备要代天子沿海陆巡视江南,此时已经开始在临时招收会水性懂海路的下人。
岛津贵义见此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这才混迹了其中,他的水性自然不用多说,而且因为从东瀛而来,对于水路的理解也远非普通人能够相比的。
就这样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之下,在中原呆了一阵子的岛津贵义就混迹进入了这宝船之中,成为了一名下人。
而且因为出身东瀛,岛津贵义知晓不少中原之中没有的毒草,所以在他的一一挑选之下,终于找到了一种在中原极为罕见,而且毒性猛烈的剧毒。
说起这些之后,岛津贵义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缅怀,不过随即他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自己的这样一番故事说出来了之后,面前的任欢虽然依旧口吐白沫,但是却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你……你根本没有中毒!”
看着面前的任欢,岛津贵义哪里还想不明白,随即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另外一边,当李君香从任欢的口中得知了半年前徐容和湖州知府竟然还一起审理过了一桩冤案之后,便快步下了宝船,骑着日行千里的骏马直接朝着就在处州的按察司衙门而去了。
一路闹市疾行,因为身份特殊再加上此时才刚刚天亮不久,道路之上人烟稀少,所以李君香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就来到了处州府的按察使衙门。
进入这按察司衙门后,她径直就朝着存放卷宗的地方走了过去,因为身上带着天子剑,所以一路上也无人胆敢阻拦,立马就开始查找半年前湖州安吉之中所发生的那一起由徐容和湖州知府共同审批的卷宗了。
正如任欢所说的那样,浙江之中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有人监察,所以这存放卷宗的地方也极为规整,仅仅只是轻扫一眼卷宗的摆放时间,李君香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卷宗。
这卷宗之内记载得极为详细,不仅仅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甚至就连涉案之人的身份也查得清清楚楚,那驾马行凶的富家公子自然不必多说,甚至就连被那富家公子撞死的东瀛女子也有一份详细的资料。
只是当李君香看到关于那来自东瀛的女子资料之后却是一愣,因为在这东瀛女子卷宗之中,还记载着一同和她前来中原的夫君,那是一个对海路极为熟悉名为岛津贵义的船夫。
也正是在看到这个名字之后,李君香便陷入了沉吟之中,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名字一般,不过因为此时的她整整一天一夜未睡,脑子也有一些不太清醒,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了。
“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名字?”
李君香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开始思索着,冥冥之中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似乎这个人江湖是这徐容和湖州知府被杀一案的重要人物,只要自己找到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名字,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船夫……出身东瀛……精通海陆……”
将这岛津贵义的特征轻声低喃一阵之后,李君香也陷入了思考之中,在某一个瞬间,突然一道电光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一张白纸黑纸的名单出现在她记忆当中,而岛津贵义这个名字正是在那上面。
“不好!岛津贵义是宝船上的佣人!”
李君香之所以会对这岛津贵义比较上心,除了这岛津贵义出身东瀛并且精通水路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事这岛津贵义是宝船之上所有的下人当中为数不多懂得功夫的人。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那名单上面写着的是这岛津贵义莫约是三个月前陛下准备让徐容巡视江南,临时征调的一批人手之中其中一个,凭借着曾在东瀛远度中原深厚的航海经验和对海路的了解被选中。
现在仔细想来这岛津贵义当时之所以会成为宝船上面的下人,或许早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一想到此李君香就心头狂跳了起来,那林轻侯和任欢还不知晓真相,不论是这岛津贵义想要逃窜离开又或者是打算杀了这二人借以继续掩饰身份,恐怕都不是太难。
当下她也来不及整理这些卷宗,直接迈着大步离开了按察司衙门,一阵马蹄声过后,只留下飞扬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