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泪流满面,她悄悄地侧身看沈见琛,他的下颚紧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她回头,不再看他。
纪一茶背对着他们,伸手准备扔捧花。
她微微转头,确定了周眠的位置,心里暗自点头,想着一会要扔的时候就直接递给她!
“三……二……一……”
话音刚落,纪一茶手中的捧花已经不见了,纪一茶正诧异着,只见那捧花已经到了沈见琛手里。
从纪一茶准备扔捧花的时候,沈见琛便暗自离近了好几步,待到时间快到的时候,更是纵身一跳,直接将捧花拿下。
“我去,生抢啊!”陈彻看透一切的语气。
沈见琛嘴角勾起,盯着这花看了好久。
下一秒,他便把捧花怯生生地递到了周眠面前,一向高冷严谨的人在周眠面前竟紧张到不知如何是好。
“眠眠,给你……”
自从上次知道她的境况,他的心就一直放不下,刚才看见捧花这一刻,他就想把花给她。
他希望她过得好。
周眠抬头看他,心里复杂。
陈彻和纪一茶也愣了神。
“哎呀,这沈少爷对妹妹可真好。”底下不知哪位夫人开了口。
整个江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周眠是沈家收养的,虽然沈家对她极其宠爱,可现在这个场景,说话的人还是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见琛和眠眠的感情一向很好。”一道洪厚的声音传来。
周眠循声望去,是她的爷爷,四年不见,他好像苍老了许多。
沈文庭在台下看着周眠笑,冲她微微点头。
周眠咬了咬嘴唇,有些颤抖地接过捧花。
沈见琛就像个孩子似的松了口气。
小插曲过后,他们准备落座了。
“眠眠,过来和爷爷一起坐吧。”沈文庭说着,语气里竟多了几分祈求。
“好。”周眠应下后牵着周遇礼走向他。
“爷爷,这是小遇,我的孩子。”
沈文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孩子,怎么和你母亲一样……”他抚了抚胸口,声音越来越低。
“爷爷,你说什么?”
“没事,来,小遇,到爷爷这来。”沈文庭招呼着,“几岁了?”
“嗯……”周遇礼故作思考地想了想,“刚满三岁了。”
“爷爷,先坐吧。”周眠生怕他看出来什么。
“好久没见眠眠了。”随着他们刚落座,纪一茶的母亲纪夫人便关切道:“说起来,这眠眠也算是茶茶的娘家人了。”
周眠点头说是,纪夫人只有纪一茶一个女儿,周眠和纪一茶感情又好,她便把周眠也当做亲生女儿一般。
“回来了就待久些。”一直没说话的沈贺州开了口。
周眠张口刚想说什么。
“不好意思哦,我来晚了。”不远处,叶梓提着裙子慢慢走来,“路上太堵了。”
她身上穿的裙子正是那天周眠试穿过的红色的那件。
走到周眠这桌的时候恰逢纪一茶和陈彻过来敬酒。
“我去,门口保安干什么吃的。”纪一茶看着她,低声在陈彻耳边骂着。
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婚礼,纪一茶难得没有冲她发脾气,“人能来就行,先落座吧。”
叶梓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看向沈见琛,“见琛哥哥,我坐哪呢?”
沈见琛眼皮都没掀一下,“这么大的地方,你找不到位子坐?”
叶梓看了看四周,几乎都是坐满了的。
直到她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周遇礼,“这不是上次在餐厅犯错的小朋友吗?你起来,把位子让给我好不好?”
众人脸色一变,这叶梓也太不知礼数了些。
“眠眠,你不是说红色要给新娘穿吗?”
不等众人反应,他又看向纪一茶,“没关系的,小姨,你还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