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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人里,我以为我们不一样,我们会自始至终深爱对方,不会离弃,不会背叛,不会欺骗,不会轻易说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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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尘有个好习惯,写信有明确清晰的日期,天气和地点,现在翻来看,还是能回想起当天的场景。
上面有清晰的落款,结尾一行小字,鲸落于海,星辰于洼,风隐于山林,我归于你。
这句话,夏子衿一直记着,那天在学校附近的河边,他们谈论鱼。
沈辞尘说到Alice 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它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亲属或朋友,唱歌的时候没有人听见,难过的时候也没有人理睬。
原因是这只孤独鲸的频率有52赫兹,而正常鲸的听觉频率只有15至25赫兹,它的频率一直是与众不同的。Alice 或许不知道自己发出的频率是错误的,它孤身向大海,是所有孤独者的友伴。
每个人都是海里一头孤独的鲸,都在寻找另一个52赫兹。
当时听着觉得寻常,现在回想起来真的难忘。夏子衿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开始哭。
她很少哭,哭起来却停不下来,好像长久以来积攒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难过的理由也很正当,撞见了自己的丈夫移情别恋。
夏子衿开始反思,她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变老了变丑了?沈辞尘是她用了七年深爱的男子,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过,为什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们明明,连最开始几年打拼的艰难时间都熬过来了啊。
这天晚上,沈辞尘回来了,好像是有预感一样,他回来还特意给夏子衿买了栀子花。
推开门,沈辞尘就走到客厅,朗声说,“子衿,想我没?”
夏子衿正在卧室,听到声音就清醒了,慢慢坐了起来。
沈辞尘本来以为夏子衿在卧室睡了,却没想到一开灯就看到夏子衿正看着他,脸色苍白,眼神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怨恨。
沈辞尘被吓了一跳,随口训斥道:“大晚上不开灯在那装神弄鬼吓唬人?”
沈辞尘看着夏子衿心里就忍不住有些烦躁,隐隐的有一些很奇怪的不知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他这些日子一直和外面的情人在一起,只是今天带小情人去逛街恍惚好像是撇到了夏子衿才莫名心虚起来,总记挂着什么一样玩不痛快。
想想确实好久都没回家了。沈辞尘把手中的花递给她。
“睡着了才醒就没来得及开灯。你公司不忙了?”夏子衿也不恼,下了床接他手里的花。
以前,沈辞尘很爱送她花,美其名曰浪漫。
沈辞尘随手把大衣扔在沙发边,扯了领带。面不改色的扯谎:“忙也要抽空回家啊。你也几天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你是不是瘦了?”沈辞尘的眼光落在夏子衿脸上不动了,眉头皱紧了:“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都不嫌照镜子倒胃口的吗?”
夏子衿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
其实对于沈辞尘来说她的憔悴消瘦不值得一提吧,只有倒胃口是真。这幅模样怎么比得过外面的野花繁荣悦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