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离开钱记赌坊后便急匆匆的往府衙赶,想着要赶紧警告穆楚里南宫久远点,到了府衙刚巧遇到刚从大牢出来的穆楚。
孔丘还来不及说话,穆楚就拉着孔丘噼里啪啦一顿说,告诉了他刚与张媛的大致谈话内容,孔丘在听到蒲宜某的名字时也有些惊讶,二人一合计,也许当初误会南宫书了,毕竟蒲宜某和南宫书比起来,怎么看也是蒲宜某动机更大些。
二人讨论过后,孔丘也说了自己在南宫久那的收获,穆楚也由此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张媛确实是昨晚才知道木槿是她的女儿的,所以才会今早为其顶罪。
二人边走边讨论案情,正迎面撞上刚从潇湘馆回来的余尊。原来余尊见他二人各忙各的去了,想着自己怎么也是知府,破案貌似是自己的任务,顺着穆楚的思路也有了些线索,便去了趟潇湘馆确认自己的想法。
三人碰面后各自抛出自己的发现和推理,大致的案情几乎都明朗了,凶手确实就是木槿,于是余尊派人去张府将木槿带回府衙,押入牢中。
之后穆楚让余尊找人画了两张荼蘼的画像,自己拿了一张进了大牢,给了白夜黑天一张,让他们去了张府。
夜晚,张府窜出个黑衣人影,暗中等着的白夜黑天眼前一亮,“来了!“,于是二人跟着那道黑影一起窜了出去。
很快,黑影三人组就到了府衙大牢,最前面的一道黑影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找了过去,看到一个像是关着个小孩儿的牢房,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之后,轻手轻脚的开了牢门,然后蹑手蹑脚的靠近那睡着的小孩儿,寒光一闪,举刀砍向那小孩儿,刀砍下去之后却没有出血,而是像砍到稻草之类的东西上,黑衣人心道不好,上当了。
暗中埋伏的捕快们和后面跟着的白夜黑天立马窜出去制服了那黑影,然后余尊孔丘穆楚三人从暗中走出。
抓到黑衣人之后,以免夜长梦多,余尊当即决定升堂审理此案,差人们各自忙碌去准备升堂,孔丘一行人出了牢房后,孔丘似是察觉到什么,朝牢门处看去,眼睛一眯,思索片刻,勾勾手指招来白夜,对他耳语几句,然后白夜便离开了。
一柱香后,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升堂了。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虽然已经很晚了,府衙外依旧围着一堆前来看审案的人。
大堂之上,余尊身着官服,正襟危坐,堂下一左一右两把椅子分别坐着孔丘穆楚。
两旁捕快高呼“威~武~“。
余尊一敲惊堂木,“带潇湘馆杀人案涉案相关人员上堂。“
很快,差人带来了三大两小,鸢尾、张媛、木槿、小翠以及黑衣人——管家张安。
余尊耳尖微红,话语中带了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温柔“鸢尾姑娘并不是本案嫌犯,无需下跪,来人,看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余尊,余尊仿佛感受不到这些视线,冲鸢尾点点头,然后正式开始审理此案。
余尊敲惊堂木将众人注意力转移到按键上来“庆隆十五年七月五日晚,接到报案,于潇湘馆内发现一具上吊的女尸,死者潇湘馆花魁荼蘼,经查验,系为人为致死;庆隆十五年七月六日凌晨,接到报案,与张府书房内发现一具男尸,死者张府姑爷白富成,经查验,致命伤在脖颈处;两起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于是本官将两案并查,最终查到两名死者系为同一人所杀!“
说到这里,余尊又敲了下惊堂木“木槿!你可知罪!“
堂下那十岁女孩儿木槿面色平静,答“民女知罪,荼蘼和白富成都是我杀的。“
大堂外围观群众一片哗然,显然都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会连杀两人。
余尊敲敲惊堂木,让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问道“木槿,你杀此二人可有受人指使?可有帮凶?“
木槿摇头“没有,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从小习武,杀他们两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很简单,不需要帮凶。“
众人有一片哗然,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小孩儿会这么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来。
余尊继续敲惊堂木,道“若不曾受人指使,那你的动机为何?“
木槿“我从小在外流浪,小姐将我带回家,给我吃给我穿,还教我读书写字,这恩情无以为报。后来我发现白富成跟那荼蘼勾搭在了一起,背叛了小姐,我要为小姐报仇!我不后悔!“
一旁小翠立马抢白道“你胡说,荼蘼姐姐那样好的人,从不主动勾搭有妇之夫,她说她干这行是身不由己,绝不会想着要破坏别人家庭,而且我日日与荼蘼姐姐在一起,我可以作证,荼蘼姐姐与那白富成只是街上偶遇,之后就再没见过。就出事那晚白富成也是第一次上馆里来!“
木槿也立即争辩道“青楼里的女子能有什么好的,做着皮肉生意,还说那么清高,真脏!“
两个小孩儿就这么争论起来。
鸢尾听着木槿说的,不禁皱眉,但看木槿是个孩子,也不好争辩。孔丘穆楚则对视一眼后齐齐转头去看余尊,果然余尊不负二人所望,认真开口“凡随意辱骂他人者,按律当笞一十;扰乱公堂纪律者按律当笞二十。“
众人一愣,木槿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余尊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木槿,你看不起青楼女子,可她们要比你厉害的多。“
木槿激动“你胡说!“
余尊严肃“青楼女子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本事养活自己,你却要靠着别人的施舍才能过活,还恩将仇报杀了你恩人白富成,导致你另一恩人张媛为你顶罪,你有何脸面去看不起那些自力更生的姑娘们!“
木槿听了这话原本跪的笔直的小身板塌了下去,嘴里不断喃喃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种人。。。。“
鸢尾听了这话倒是转头细细打量了余尊一番,似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心中有些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