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禽鸟飞绝,大地寂静的可怕。
一声凄惨的惊叫响彻云霄,秦风身处万米的高空,心中早已绝望,不停的督促自己赶快醒来,不想再被这个可怕的噩梦继续折磨。
可悲的是,自己已经这么凄惨,可贼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远处一道流光急速朝他飞来,秦风只觉得脑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置身一处古庙中,门窗紧闭,光线有点昏暗。
此时还没有心情查看四周的环境,虽然是在梦中,秦风还是忍不住想要查探自己的状况。
“我去……怎么藏身在一盏油灯中?”
秦风觉得这个梦滑稽又可笑,自己没有身体,与油灯融为一体,好像以一种意识形态存活着。
“不是吧,玩笑开的有点大!”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随着油灯的火苗不断晃动,秦风觉得头晕脑胀,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心中明明知道是一个梦,可还是忍不住感到恐惧,期盼来人赶快闭上房门,免得油灯被风吹灭。
“咯吱……”
等到门外又走进一位中年男子,庙门被人从里面关闭,秦风这才感到安心。
刚刚的一霎那,他差点以为自己会随着油灯的熄灭而身亡,仿佛身临其境,这让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不会是穿越了吧?
“秋伯觉得风儿他们能否守得住灵地?”
“老奴可不敢枉下定论,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这盏长命灯就托付给秋伯了,万一有什么不测,风儿可要靠这一缕魂魄活命!”
秦风心中疑惑,梦境也太过真实,面前这两个又是何人?
“家主放心,老奴定不让长命灯熄灭。”
“前方的战事让人揪心,我就不多待了,说不定一会就有消息传回来。”
送走了中年男子,秋伯盘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可惜秦风一句也听不清楚。
青灯,古庙,老者,秦风已经在长命灯中煎熬了一个月。
恐惧,无奈,孤寂,压抑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感觉一月胜似一年,等待不见尽头。
若真的是梦,为何会如此的漫长?
要不是面前还盘坐着一个大活人,秦风觉得自己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那种惶恐、无助的感觉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这天,古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秋伯赶忙起身相迎。
“速速开启法坛,风弟重伤不治,只能凭借最后的手段活命。”
一个青年男子神情慌乱的冲入古庙,背上还有一位陷入昏迷的少年。
只见秋伯迅速从长案前取下三柱香点燃,随手插进高台上的香炉中。
青年男子一进门就直奔高台,将背上的少年平放在上面,取出一把弯刀划破手指,顺着高台走了一圈,鲜血随着他的脚步不断滴落。
“大少爷,够了。”秋伯赶忙上前点了对方的气穴。
“还不够……”男子再次取出弯刀,仿佛陷入了魔障。
一道身影快速出现在男子身后,一掌将他打晕,命人抬了出去。
“可以开始了。”上次进入古庙的中年男子神态疲惫道。
听到家主命令,秋伯咬破手指,迅速在少年额头上画下一座符纹。
“以血为引,祭拜四方神灵,请允许小公子魂魄归位。”
随着秋伯声音落下,之前青年滴落在高台上的血迹开始燃烧,一阵阵青光不断升起,少年眉心突然飞出一道红光,径直没入油灯中。
秦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硬扯着自己离开了寄宿的青灯,霎那间进入少年的眉心。
一阵剧烈的波动让他痛不欲生,只觉得眼前画面不断轮换,自己竟然奇迹般融合了少年的记忆。
来不及多想,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秦风瞬间陷入了昏睡。
“这次能否成功?”家主忧心忡忡的望着高台上的少年道。
秋伯犹豫了片刻,不想城主失望,出言安慰道:“小公子洪福齐天,想必这次一定能转危为安。”
“上次勇儿重伤,秋伯也是这般说的,我不用别人安慰,只想知道结果。”
“尽人事,听天命。”
短短六个字,决定了高台上少年的命运。
家主仿佛突然间失去了精气神,整个人苍老了几分。
“听天命……为何我们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事情还没到最后,家主切不可失去信心,小公子要七日后或许才能清醒,还请城主移步。”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候风儿醒来。”
“家主逾越了,这里有老奴看管,绝不会让外人进入。”
家主无奈的看了眼少年,心有不甘的离开古庙。
三日后,秦风没有像秋伯说的那样继续昏睡,醒来后没有贸然睁开眼睛,静静的梳理着记忆。
一世人,两种记忆,消化起来有些麻烦。
从少年的记忆中,秦风竟然神奇的发现,自己竟和对方同名同姓,难道真的是穿越了?
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混混沌沌,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秋伯并没有像他承诺的那般紧闭门窗,反而主动打开了房门。
“二老爷,三老爷,这么晚了还不曾休息?”
“我们两个老家伙就是来看看这可怜的孩子,不知他七日后能否清醒过来?”
“两位还是信不过秋某,难道要我将心挖出来给你们瞧瞧?”
“秋伯说笑了,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你,不过这小子向来命硬,我们这不是害怕发生意外。”
“我去,什么情况?”
秦风心中震惊,根据少年的记忆,那两个老者可是自己的二大爷,三大爷。
“你们放心,和上次一样,法坛上的血迹已经被我悄悄替换,他就算在怎么命硬,还能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不成。”
得到肯定的答复,两个老者安心的离开古庙,这下轮到秦风恐惧难安,看来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他不敢有一点动静,生怕惊动了一旁的秋伯。
心中叫苦不迭,为什么别人穿越就如同神助,轮到自己却这般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