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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吃惊与讨药

由于这段时间忙于应付文先生带给自己的压力,以及以后可能面临的种种境况,让徐清除了月中按时向家里多寄了些银两外,对亲人想念的次数,也变得寥寥无几了。

同样地,燕无归这个交往不到一年的‘亲密好友’,也被徐清一股脑儿的,丢弃在不知多少里之外的地方了。

因而燕无归的出现,对徐清来说,绝对是一件意外和吃惊的事。

两个多月不见,燕无归的轻功有了不小的进步,当然,显而易见地,内力增长的幅度,也提高了不少。

徐清虽然将大半心思,都投入到修炼之中,但仍然本能的将一小部分心神,放在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上。

自从上次被玉宝真人偷袭得手,脱身之后,为了弥补自身的经验不足,以及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他才决定提高自己的警惕,培养时刻放开感知周围动静的习惯。

所以,他面上一小部分吃惊的表情,也是因为直到燕无归破窗而入,自己才察觉出来而感到讶异。

不过,对方每次的出场都那般惊艳,让他大伤脑筋不已,看到燕无归又在那自恋的大摆姿势,徐清觉得,自己是否交错了人,但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徐清也没有了责怪的心情,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燕无归站在屋中央,表情很古怪,他刚表现出来的得意神色,在桔黄色的灯焰下,默默观察了徐清一阵后,突然露出了一副既伤心又无奈的神情。

让刚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徐清,一下有了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但燕无归可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这种安静可让他憋闷的慌,他幽怨地瞥了徐清一眼,让徐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只是后面的话语,彻底让徐清无言以对了。

原来自从两个多月前,燕无归被分配了一些任务后,大致估算了一下完成任务的时间,才约定了两个月的碰面期限。

只是如今看徐清的表现,就像得了健忘症,把他这个好兄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来徐大神医,把燕某这个混迹江湖的粗鄙之人,给忘了,哎…”燕无归幽幽地叹了口气,却一点也不生硬地,抓起桌上的小壶,张开大口对着壶嘴就来了个龙吸水。

让本来还抱有一丝歉意的徐清,暗中翻了个白眼。

“我哪敢啊?燕大少是谁啊,那是清河帮年轻一辈的翘楚,万千少女的心上人。”

“我要是忘了燕公子,让你心生不满,那得有多少貌美少女,对我怨恨相加啊,恐怕我刚一出门,就…”

“咳,咳咳…”

就算燕无归自持脸皮再厚,也招架不住的老脸一红,不再兜着地赶紧打断道:

“也就一般般了,既然如此,那就暂且放你一马吧。”

“哦,那就多谢燕大少宽宏大量了。”徐清拍了拍胸脯,装模作样的松了口气,走到燕无归旁边的时候,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在窗户前停下了脚步。

在燕无归有些诧异的目光下,他透过半闭的木窗,小心翼翼地向窗外环顾了一圈,才将木窗合上,并用横木挡住,才回到小桌旁。

但还没等他坐下,旁边的燕无归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好奇地问起来:

“怎么几天没见,你的胆子突然变得这么小了,像个牢房一样,怪让人不舒服的。”他将屋内扫视了一圈,扭捏了几下身子。

“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只是府内规矩突然变得严厉了,小心一点总没有错吧。”徐清轻呼了口气,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由。

“嘿嘿,是关于明府究竟由谁来接替家主位置的事吧?”燕无归似笑非笑地看了徐清两眼后,没想到居然说出了一个让他吃惊不小的事实出来。

看来自己偏居这一小块之地,消息果然滞塞得很,对很多东西的接触,实在是少得可怜。

徐清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对自身的眼界,和周围的环境,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不过他可不信,这种事情会传得满大街人尽皆知的地步。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件事,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都知道?怎么可能?”燕无归在下颌处,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要不是有我混世灵童百晓生,哪有可能探听到如此隐秘的事?”

“什么狗屁百晓生,快说你到底从哪听到的。”对方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让徐清突然有痛扁燕无归的冲动,连平时从不出口的脏话,也不经意的脱口而出,看来被对方的装模作样,给气得不轻。

见徐清真有些生气的模样,燕无归讪讪一笑,在徐清的追问下,才道出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原来虽然明府对文先生与明仲成争斗之事,很快做出了很多封口的措施,但天下间哪有不透风的墙,龙虎斗的事情,还是很快被一些其他势力的探子得知,而清河帮属于陵城有数的势力,同样在不久后得知了此事。

不过是碍于情面以及其他原因,只是在一些高层之间公开,作为秘而不宣的事而已。而燕无归的恩师,也是交好于帮中的另一位颇有权势的长老,才知晓这件事罢了。

至于燕无归知道此事,原因竟然是他那位恩师无意间说漏了嘴,还真是名师出高徒的。

“那具体如何争斗的过程,有没有知道的?”徐清从对燕无归的无语中回过神来,随口问了句。

“还真没有,不过流传的版本倒是不少,最离奇的,说了你也不相信,居然说那次争斗,出现了会御剑飞行的剑仙,还有江湖上已经失传的剑气化形,简直天方夜谭嘛…”燕无归轻嗤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正凝神细听的徐清:

“对了,那天你没在场吗?有没有看到什么?”

“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可能让我看到吗?”徐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倒是。”

想起徐清的身份,燕无归也觉得不太可能,随后,他又拍了拍身侧,徐清的肩膀,脸上闪过一丝关切之色:“虽然你这里靠近明府的边缘处,而且以我的这身轻功,能被发现的几率小之又小,不过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听到对方关心的话语,徐清心中有了一丝触动,只不过燕无归哪里知道,他如此小心谨慎的真正用意,并非因为害怕受到责罚,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徐清啊,不是我说你,凭你的本事,怎么会甘心屈居他人,做一名下人呢?快快把这身下人皮囊脱了,跟我到清河帮,我保你有一席之地,到时候再学些其他功夫,你我二人不出几年,就能闯出名堂,成为江湖上的风云人物。”燕无归收起笑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本事?自己若真有本事,又怎么会受制于人,甚至连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呢?”徐清自嘲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虽然对燕无归真切的劝慰有些感动,但他还是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把话题岔了开来。

“听你的口气,这两月来你过得还不错的,如今各帮派之间的局势怎么样了?”

按燕无归以前的说法,他在清河帮里,和一身俊俏的功夫相匹配的,还有一身出了名的冷酷扮相,但徐清更多的则是持怀疑的态度,因为很明显的,他在徐清面前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和他平时装酷扮冷不同,一见徐清扯到这个话题上,燕无归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开始大倒苦水起来。

从他被分派到附近小镇,如何保护清河帮产业,到其他帮派故意挑衅,然后大打出手,就连帮派中折损了多少把兵器,他都话里家常的讲了出来。

徐清估计,如果不打断他,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但徐清可不愿当这个毫无营养的出气筒。

在让对方避轻就重,挑选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说出之后,徐清才有些无语的看向燕无归。

“说了一大堆,那么你的目的是想…”

“咳咳,”燕无归有些干咳了两声,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硬挤出一丝笑容来:

“上次的药…药丸,你还有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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