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自不会坐以待毙让他们围困住,他傲气凛然的环顾官兵冷哼一声,已然出手先发制人!只见黑衣人身影一晃就闪到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身前,那名士兵虽被其诡异的身法骇到但也没有犹豫,举刀便狠狠朝他砍了下去。
却见黑衣人扭身轻松避开刀影的同时,只手就拿住那名士兵握刀的手踝,轻轻一捏便让他痛哼一声,松开了手中的长刀。另一只手轻描淡写的一掌就将这名士兵击飞撞向其身后的数名士兵。
陈子君离黑衣人不远,见此情景大怒道:“恶贼休要伤人!”言罢抽出佩于腰间的长剑,恰如蛟龙出水般朝着黑衣人便直刺过来!
黑衣人抄起方才那名士兵的长刀,回身便挡开陈子君刺来的剑。二人出手极快,霎时间兵刃相撞、火花四溅,只是几个呼吸间二人就已经往来数个回合。
陈子君剑势如风越挥越快,剑影随行绵连不绝,黑衣人在这样的攻势下虽然守多攻少但也未露劣态,且战且退缓缓移向了城墙边。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稍有不慎便是一个血溅当场!周边士兵只能看着却始终无法插手增援。
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素怜心率着的卫队也赶到了此处!
只听一声娇叱!素怜心一挥枪把,瞬间抖出数朵枪花,刺向了黑衣人周身要害!
黑衣人见状身形往后一仰,运刀架开剑光,脚步轻点于地侧身踢在枪杆之上,化解了素怜心此次攻势。
黑衣人同时应付两名高手渐露疲态,互相又接了几招后,身上也多出了几道伤口。屋漏偏逢连夜雨,紧随两人的柳长真这时也赶到了!柳长真见自家兄弟和“铁娘子”正与那个黑衣人酣战在一处,大喝一声:“贼子!吃我一掌!”踩着微醉的步伐也跃进战团中。
黑衣人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同时面对江湖中三名成名高手的围攻已然乏力,柳长真功力还更胜于陈、素二人。只见柳长真虎步龙行,一招「长虹贯日」长驱直入击向黑衣人胸前!黑衣人闪躲开枪花剑影,运刀护在胸前,却看柳长真一掌击于长刀之上,黑衣人竟闷哼一声被击退了半步!只是他蒙面看不清脸色,想必硬接下这招让其受了一些内伤。
柳长真哪等他喘息?接着又是一掌!黑衣人内息还未平稳,不敢硬接此招,只得堪堪避开。不料素怜心见机也猛然发力一个跨步,长枪势如破竹刺向黑衣人!素怜心长枪已至,黑衣人躲闪不及,就听“噗嗤”一声,枪尖已在他右肩刺入,一股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黑衣人肩上受了重创,现下更不是三人敌手。陈子君此刻冲向黑衣人大喝道:“恶贼看掌!”一掌便印中在黑衣人腹部,巨大的力道将他击飞出去砸在了女墙上。黑衣人“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软软瘫靠在女墙边,是无力再战了。
众人松了口气,陈子君上前准备将其拿下。就在此时,黑衣人突然起身往后一仰,竟直直朝着城墙外坠去!
众人皆惊!这外城墙离地有六丈之高!纵使你是武林高手,不凭外力也难以从那么高的地方安稳落地!
陈子君此时看见方才黑衣人所靠女墙上竟挂了一个飞虎爪!爪上系着一条纤细的绳索落往了城外,看来那家伙早就想好如何脱身了!
子君跃上女墙顺着绳索望去,城墙下已经看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
素怜心站在他身侧望向城外颇为懊恼道:“今夜两次让他从我们手中逃脱,真是气煞人了。”
子君回头对那些不知所措的将士说道:“快去派人通知都督,窃贼已从城西逃脱!”说完又对正懊恼不已的素怜心宽慰道:“那恶贼受了伤会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怜心姐去通知三叔先打开西城门吧!派斥候搜寻踪迹!我现在先去探探踪迹,若有线索我会留下标记的!”
素怜心颔首轻点道:“只好如此了,你要小心些。”
柳长真拍了拍陈子君的肩,关切的说道:“子君……老哥我……嗝……陪你一同去……”
陈子君闻见他浑身酒气道:“现在那恶贼受伤了跑不远的,拿下他只不过是早晚之事,柳大哥你今夜酗酒颇多,还是先回去歇息着吧!”
柳长真想想到也是,自己今夜喝得太多,这惜花酿后劲儿十足,此时较之前更醉了些。当下也不再强求,伸手拍了拍子君的胸膛说:“那行吧……老哥我就……嗝……回府睡觉好了……明日老哥也带你……去喝上几坛……嗝……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的丹师姐的……那里面美酒佳人……好不快活!哈哈哈……”说罢也不管旁人,挑眉对着子君抛出一个颇有神秘的眼色后,打着呵欠便离开了。
素怜心望着柳长真离开的身影莞尔道:“你这个柳大哥,真是异于常人啊。”
陈子君不可置否道:“我曾一度怀疑自己结交了一位‘好友’。”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顺着绳索落下城外,雪白的荒野上有一条鲜血滴筑的脚印,在皎洁的月光下格外显眼。陈子君沿着这条血迹一直深入到城西外的树林中,约莫走了半刻,零散的血迹忽然消失在眼前。
陈子君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黑衣人就在自己不远处的枯树根上盘膝打坐。黑衣人也看到他,却像没有看到他一般,有恃无恐的坐在那里。
陈子君没有动手,他行到黑衣人身边关切的问道:“还好吗?”
黑衣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点点头。
“我很好奇你是谁?”陈子君毫不客气得也坐在了黑衣人身旁的枯树根上,歪着头仔细打量起这个神秘之人。黑衣人右肩受到的创伤此时包扎了起来,片刻后只见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似乎运功调息完毕了。
“公子之前还赏过银子给小人呢。”黑衣人把蒙面一掀,竟是银月赌坊的小厮才三!
陈子君却并不惊讶的说:“我知道是你,父亲和我说了要我与你演一出戏。”
“那公子还问小人是谁?”身着黑衣的才三不禁奇道。
陈子君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盘坐着的黑衣人才三说:“我好奇的,不是你是才三。而是,才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