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理会这个小妮子，只是继续批阅礼单。
沐婕妤就继续跟只蚊子一样，看到皇后不理她，更加碎碎念个不停。
“这皇上难道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封的？可是干嘛早不封呢，人家这会儿都出阁去了趟小越国回来了，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
“哦，难不成皇上是想要拿公主去和亲，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挑了个宗室的封了，我也听说了这靖王不喜这个女儿，可是周朝，也用不着和亲呀？”
“或者是靖王最近见皇上冷落了他，心里不高兴，闹了脾气，皇上就封了他的女儿来拉拢他？倒是不知道，靖王这么大人还这么小心眼。”
“还是那个淑妃徐氏的母族太猖狂了？皇上这是要打打他们的脸？故意不给封她的女儿”
皇后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刚想到了有个什么东西在礼单上缺了，准备添上，就被盼兮给扰乱忘记了。她把笔放下，看着转来转去的沐婕妤，说到:
“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只管到时候参加就是，不要瞎猜了，猜来猜去，倒念叨到前朝了。”
沐婕妤就知道大概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再猜下去，皇后又该说自己乱说话了，就敛了声，坐下来继续吃着自己的糕点。用手托着脑袋，盯着皇后的毛笔一动一动的。本来她就是看着毛笔的，可是皇后伏案书写与胸齐平，盼兮不知不觉就盯着皇后娘娘的抹胸前，那条弯弯曲曲的丝带了。不一会儿，她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前的丝带，这一眼却没有任何起伏的就看到了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她有点失望的“咦！”了一声，让皇后再次抬头看着她。
这倒是有点尴尬，她就有点无措，总不能说是......她误打误撞的到想到一件事，有了！
“皇后娘娘，这次大典，永乐宫的那位太后，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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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孟妤一口回绝了啟明的建议，借着这次封公主的由头，瞿啟明按照规矩，需要来永乐宫向太后回禀听训。
“大楚的使者也会来，你不是想家吗？怎么不去。”
她将自己的滑落的里衫从腰间提上肩膀，用力的推开了他，坐到远一点的梳妆台前，慢慢的整理好衣服，脸上只写着冷漠：“连精神也要拿去折辱吗？”
啟明也随即坐起来：“迟雪，这些宫人已经换了两批了，你是太后，总不能一直不漏面。”
她听到瞿啟明这样唤她有些楞住，暗自后悔将这个名字告诉他。
瞿啟明并不惊讶她会不去，他站起来，抻了抻有点点皱的衣摆，慢慢走过来：“为了你那可怜的颜面，就连自己的妹妹也不见了吗？”
话音刚落，孟妤就猛的将头转过来，刚好他本就在她后面，与她极近的四目相对着。
瞿啟明有些得意的收回了探出身子，只看着孟妤作何反应。
“真的？”
“大楚的上书，说是季妤公主久念阿姊，借着这次周朝封公主，一来是学习礼制，二来是代表大楚王室，看望看望太后安康。”
孟妤神色纠结，似乎是在思索着，但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瞿啟明见她不表态，又补充道：“我说过，这宫里换了两次血了，知道的人，也不敢说的。再者，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这次受封仪式，我原本可以拨出更多银两。既然我都给了太后面子，太后也给我个面子可好？”说完，一只手又环上了她的腰。
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却没有将他推来，银两，是之前好月阁修建一事。季妤这次亲自来周朝，应该是为了确认一些东西。之前除了好月阁外，还有许多重要的信息传出，飞鸟传信终究是不妥的，所以他们这次来亲自找自己，即使不能私下见面，那么受封后的宴席上，只要能见上一面，一两句话就可以确认。
颜面？早就踩在脚下的东西。
“四月十四。”他将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吐了一字：“好。”
瞿啟明将她放开了些，带着玩弄的意味说道:
“之前，就是这张脸，求着我，不是吗？”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不说话。
“雪花是洁白美丽的，可是掉进了大染缸，还算什么洁白无暇呢？早就和肮脏融为一体了，分不开了。”他在孟妤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不，”她终于仰起头来，看着瞿啟明，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觉得自己不肮脏，更应该活下去：“总会有一个晴天，会把雪花蒸发出来，重新干净的回到天上，而那些本来肮脏的东西，却会被永远留在染缸里，不得翻身。”
瞿啟明就松开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孟妤，对着她摇了摇头，大步的走出殿门外。
“四月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