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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Unius

夏天的海边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白日里有明媚灿烂的眼光,雪白的朵朵浪花和一望无际的蔚蓝。

夜晚,有无数的星辰点缀在浓墨般的夜幕中,像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星星就像穷人的珍珠,你的笑支撑着我虔诚的最初……”小芯抬头望着满天的耀眼星河,轻轻地哼着《丝路》。

曾经的高三1班的同学,围坐在一片海滩上,借着岸上强烈的白光,谈心叙事。小芯离肖翊阳坐得有点远,看着他跟身旁的老同学聊得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一笑。

他的笑脸还是如此的灿烂,耀眼胜过天幕上所有的繁星。

自从上次的白无常事件以后,小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了。明明学校也就这么大,但是两个人的相遇却是如此的罕见。

肖翊阳无意之中撞见木然注视着自己的小芯,开玩笑地对她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

突然间,好像彼此间的距离被折叠了一般,他又变回了从前在她身边闹得她心烦的同桌肖翊阳。

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丝道不清楚的怀念。

青青举起喝完的可乐瓶子,起哄道:“同学们,要不,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清凉的夜风袭来,卷起岸边细碎的沙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多大兴致,一片鸦雀无声。

肖翊阳盯着青青,灵机一动,道:“不如,我们改下游戏规则。”

大家又齐刷刷地抬起头。

肖翊阳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条长毛巾,蒙住了青青的眼睛,把她牵到圆圈的中心。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在原地转十圈,然后指挥道;“好,青青,现在你就凭着感觉,在圈圈里走,随便抓一个人出来。被抓的人就要进行真心话或是大冒险。”

青青笑道:“有点意思啊,我来咯。”

说完,她便歪歪扭扭地往前走,手摸着小芯的脸蛋轮廓道:“咦,我抓到小芯咯。”

“小芯!小芯!”同学们起哄道。

青青扯掉毛巾,牵着小芯到圈中心,道:“念在你是第一个,我就大发慈悲地玩个真心话好了。”

听到真心话,小芯如释重负。如果是大冒险,以青青这种放纵不羁爱自由的个性,保不准会提出些什么奇怪的要求来。

“小芯,你喜欢李辰越吗?”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圆圈中心的小芯,再一脸吃瓜模样地看向“男主”李辰越身上。

青青见小芯似乎有些犹豫,便道:“要不换个问题,你喜欢肖翊阳吗?”

吃瓜群众们又齐刷刷把目光转移笑容凝固的肖翊阳身上。

此刻,小芯居然反而希望青青跟她玩大冒险了。不论她选择哪边,好像都很奇怪。

喜欢李辰越?喜欢肖翊阳?她在心里暗自发问,她喜欢吗?如果喜欢,那到底是谁?四面八方八卦的眼神将小芯推到了尴尬的旋涡中心。

众人屏息等待着小芯说出口的答案。

小芯抬头,对上李辰越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嘴巴动了一下:“我……”

肖翊阳觉察到不对劲儿,连忙上前拉住青青,斥责道:“有你这么坑你的好姐妹的吗?”

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被肖翊阳的打断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你干嘛?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青青看着肖翊阳,压低声音道。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肖翊阳的声音有些沙哑,眼光黯淡道。

青青了一眼此时眼神仍然向着李辰越的小芯,恍然大悟,突然心疼起肖翊阳来。

她原以为小芯会选他的,想神助攻一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让肖翊阳陷入一种如此难堪的境地。

看着圈内一双双好奇而逼近的眼光,看看站在圈中孤立无援的小芯,再看看身边一脸苦不堪言的肖翊阳,青青内心生出无限的愧疚,便改口道:“哎呀,我刚才只是预热。你们都看清楚游戏怎么玩了吧?”

小芯缓缓吐出胸口紧憋的一口气,轻声道:“谢谢你啊,青青。”

“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啊。”青青低声答应道。

于是,青青把毛巾放在小芯手上,歉疚道:“这个游戏的第一个选择权,交给你。”

还没等小芯答应,青青便把她的双眼蒙起来。原地转了十圈便,天旋地转。耳边只残留着几缕抚脸而过的风声。

顺着风的方向,她慢慢往前走,走到一个人的面前,抓住他微凉的手臂,笑道:“就你了。”

摘下蒙住双眼的毛巾,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清风明月般温柔的双眼,眼眸印着她怔怔的可爱模样,眼底还有浅浅的温暖笑意。

“随你处置。”李辰越笑道。

大伙儿似乎嗅出了些粉红的暧昧气息,一位深长地“哦”一声了。

青青一个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肖翊阳,只见他的脸比头顶的夜幕还要漆黑。

小芯想了一下,便道:“还是真心话好了。”

同学们个个摩拳擦掌,屏住呼吸,期待着小芯到底会给闷骚班长什么难题,最好是像刚才那种,刺激又多瓜的,那才有意思。

小芯故作神秘道:“那就是……辰越,你的梦想是什么?”

一句土味发问,让吃瓜群众们的脸一垮。

面对小芯的发问,李辰越倒是很认真地思考,认真答道:“我想成为一名消防员。”

吃瓜群众们的脸一垮再垮。

纳尼?李辰越?消防员?他可是跑800米都能没了半条命的病恹恹的李辰越啊!

小芯也稍有惊愕地看着他。她一直以为他的梦想是成为医生之类的,倒是从没想过答案是“消防员”。

看着小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李辰越笑道:“真的。其实我还挺希望向往做一名消防员的。当年如果没有他们,我就不会在这里,不会和大家相遇,也不会遇见这么美好的你。”

“可是,你的身体……”小芯道。

李辰越低眉敛目道:“对,我的身体确实是没有办法允许我这么做。所以我后来才选择学医,希望用另外一种方式去拯救需要被拯救的人。”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小芯温柔地看着他。

站在一旁的岁岁年年笑着吐槽道:“好人卡。”

肖翊阳倒是完全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收好人卡,那个人也会是他,永远不可能是李辰越。

至少现在还不是。

他疲惫地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河,明明光芒璀璨,可此刻在他眼里却是如此暗淡无华。

肖翊阳想不明白,到底自己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她的喜欢?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赢走李辰越在她心中的位置?

满天的璀璨星光依旧扑闪着星光,沉默不答。

正当肖翊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一双手紧紧地抓紧他的手臂,微笑道:“抓到你了。”

青青又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不过这回,手掌下,她却在偷笑。

李辰越摘下毛巾,看见一脸惊讶的肖翊阳,立马松开了手。

两人四目相对,此时,青青的脑海里默默脑补了一部精彩的男男小说,越补越兴奋,越补越刺激!

李辰越轻松道:“既然前面两次都是真心话,这次就大冒险吧。你唱歌好听,大家也好久没听了,不如现场来一曲,如何?”

肖翊阳苦笑道:“今天没心情唱。换一个。”

“唱歌!唱歌!唱歌!”同学们拍手起哄道。

“我们班之前不是有个乐队吗?一起上啊!”

“一起上!一起上!一起上!”

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当年的7人都走到了圈中。

“哎,没有乐器啊,怎么演奏?”

青青拿出手机,摁下歌单里的那首熟悉的《干杯》,道:“我们空气演奏就可以了,你好好唱你的歌,你才是主角,我们只是上来陪你壮胆的。”

音乐一响,大家便做好了演奏的架势,仿佛乐器在手。

海风清凉,天上的璀璨星辰聚光灯般投射在正在唱歌的少年身上,熠熠生辉。

一首歌的时间,仿佛时光又被折叠回高二那年的舞台,台上耀眼的灯光,青春恣意的少年,台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此刻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一梦。

崭新的酒吧。

五彩绚丽的灯光,空气中飘散着食物和美酒的香气,热闹非凡。

台下,一阵又一阵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肖翊阳对身后的罗柏丁和李辰越做了一个4的手势,两人点头会意。

混重的贝斯声响起,接着是一段美妙的悦耳的钢琴声,肖翊阳扫下一个和弦,开始演唱今晚的第4首歌曲。

“没想到,罗柏丁居然愿意跟李辰越和肖翊阳组成乐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觉得李辰越居然答应跟肖翊阳组乐队,更加不可思议。”

“不过,他们三个,强强联手,效果真的不输给专业的乐队。”

三个女生在在台下角落里的一张小圆桌上,讨论着台上的三位耀眼的少年。

一位戴着金丝镜框的少年坐在静姝的旁边,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微笑道:“小姝,试试我们店的新品。”

“哥,我不喝,等下还要开车回家。”静姝皱眉道。

“不怕,哥哥有车可以载你回学校。”静皓笑道。

静姝把杯子移到青青面前,道:“青青,你试试吧。”

虽说李静皓的清吧跟静姝的咖啡店只有一街之隔,但是风格确是天壤之别。静姝的咖啡店安静舒适怡情,而静皓的这家清吧,喧嚣热闹,加上台上的音乐声,隔着几个位置说话都得靠吼才听得清。

静皓知道静姝喜欢安静,便特意给自己心爱的妹妹留下全场最安静的一个专属角落。每次静姝到来,服务员都自觉地把她引进这张小圆桌。

那一夜的沙滩演唱重新燃起肖翊阳心中对音乐的热爱,于是他便决定重新拾起吉他,再次复活Unius。

只不过,这一次,乐队里多了一个人,那就贝斯手,罗柏丁。严格来说,现在的Unius,只有肖翊阳、李辰越和新加入的罗柏丁。

罗柏丁的加入是静姝受肖翊阳之托邀请回来的。罗柏丁是肖翊阳的吉他师傅,他的音乐才能以及对音乐的独特理解,肖翊阳是清楚的,也是艳羡的。有这样一个“专业人士”在自己的团里,也算是定心神针。

而罗柏丁自然是乐意之至,一来,他本身就是音乐生,也喜欢组乐团。他本来也有个乐队,但是队员们因为学业压力,高三前就解散了。如今,有乐队邀请他的加入,他自然是高兴的。其次,邀请他的人居然是静姝女神,从此以后还多了一个靠近静姝女神的机会,简直是求之不得。

4首歌曲完毕,三人对台下深深鞠躬。

“安可!安可!”

观众们热情地起哄道,哨声和欢呼声快要把这小小的清吧炸开。

“小哥哥,你好帅!”

“小哥哥,我爱你!”

台下的女生尖叫声不断,两眼发光地盯着从台上走下来的肖翊阳。

李静皓走上台,拿着麦克风,温文尔雅道:“各位帅哥美女们,刚才的表演你们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感谢各位今天来捧场,今天是本店开张的第一天,今后在这个舞台我们也会邀请不同风格的乐队或是歌手来驻唱,如果台下有哪位嘴巴痒,也可以上来唱几句,欢迎你们。那么现在让我们欢迎下一组演唱者,‘大橘为重’乐队,掌声欢迎!”

“这个地方还真的不错。”肖翊阳拿起桌上的一杯冰可乐,一饮而尽,补充道,“饮料也好喝。”

“你们要是喜欢,欢迎常来。今天辛苦你们了。”静姝笑道。

“不辛苦。”罗柏丁咬着吸管羞涩道。

小芯把用手捂温的柠檬苏打递到李辰越面前,叮嘱道:“辰越,下次你还是喝白开水好了,这苏打水太冰了,对你身体不好。”

李辰越乖巧道:“好。”

青青瞄了一眼脸色不太对劲儿的肖翊阳,连忙转移话题道:“静姝,你哥这杯红酒太好喝了,叫什么名字来着?下次我过来继续点。”

“名字好长,好像叫……吸血鬼尼古拉斯王子的虐恋情深……”

青青差点被嘴里的红酒呛到,吐槽道:“你哥取的这名字,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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