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许久,苏袖在门口都有些冷了,风吹着裙摆,她出来时匆忙,没有注意到今日风有些大。
过了一会儿,她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心中猜想是乐正褚翎要出来了。
可出来一群人唯独没有乐正褚翎。
苏袖现在门口引来了一群人的瞩目,可只有乐正温桓见过她,知道她是谁。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乐正温桓停在她身旁问。
可他一问,所有人便看向她,苏小姐是谁?小十为什么认识?她在这里做什么?
苏袖轻咳了一声,浅浅一笑说:“十公子,别来无恙,我是恰巧路过这里,有些好奇,又恐唐突,只好在门口看看。”
要是说出来事实,被他们误会她和乐正褚翎有什么,那可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她已拒绝了乐正褚翎,就不该同他有牵扯。
乐正温桓温柔一笑,充满了善意,说:“先贤殿只有皇室宗族才能进,苏小姐是不能去的,门口看看倒是可以,不过我们正要离开,若是苏小姐解了好奇心可与我们一同离开。”
苏袖听完心中一咯噔,他这番话不过是想让她离开这里罢了,许是里面出了什么事,出于善心,带她一起离开。
苏袖回头看了看里面后,点点头说:“正巧我不太熟悉回去的路,倒是麻烦公子了。”
他轻笑一声,姿态颇为俊逸不凡,“麻烦倒说不上,能为苏小姐领路也算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便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旁的人表情各异,但也没说什么,各走各的。
正当苏袖将离开之时,先前的黑衣侍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向几位公子和小姐行了礼后对苏袖说:“九公子请苏小姐入先贤殿。”
乐正膺,乐正辕,乐正温桓皆是一惊。
“小九为何要请她入先贤殿?”
乐正膺问黑衣侍卫,可后者却全然不顾,他隶属于乐正褚翎,只听乐正褚翎的话,只答乐正褚翎的问题。
“问过苏小姐吧!她愿去便去。”乐正温桓转头看着苏袖说,以极难察觉到的弧度对她摇了摇头。
“九公子请我去,那我便去吧。”苏袖点点头,不去看乐正温桓和其他人的目光,随黑衣侍卫入了先贤殿。
身后一众人却思虑千回百转。
“小十,你认识她?”乐正膺问。
乐正温桓望着先贤殿的门口说:“她可是苏郴的女儿呢。”
乐正辕眯了眯眼说:“她就是二哥说的凤鸣来使,联姻的见证人苏袖?”
“看来,她的确影响了小九。”乐正膺眸光一闪,幽深的杀气渐起。
乐正温桓左手搭上他右肩,将他坂过身来,拉着他一路走一路说:“九哥说了,谁都改变不了他的目标,你知道,他的性格向来说到做到,所以你就不必担心了。”
可乐正温桓没说,他闻风去探望乐正褚翎时,他可是做什么都不顺心,连诸多要事也抛下了,坐在月华苑里,一言不发,沉静的可怕。
他曾问过乐正褚翎,与苏袖相识一月不到,他到底对她是怎样的?
他静静的,捏着一朵飘落的海棠花,细嗅香味,问:“你喜欢海棠花香吗?”
乐正温桓答:“自然是喜欢的,香味淡雅却诱人无比,何况本身还是珍宝。”
他说:“那你懂了吗?”
他说,海棠花香淡雅却诱人,一闻惊艳,再闻便会沉醉,何况本身就是珍宝,怎么会不喜欢?
如同她一般,越接近便越沉醉,她是珍宝,浑身都在吸引他,怎会不喜欢?怎会不爱?
乐正褚翎心下便已了然,他没什么能劝他的,他已经为乐正皇室牺牲了许多,若连喜欢的权利的没有,那可真是寒人心。
他如今选择隐瞒这些,便是希望他能够轻松一些。
乐正褚翎自小被推为下一任国君,便是按照国君的标准去培养他,他没有体验过童年的快乐,少年老成,心机与城府都是一等一的,但也受了寻常人不能接受的磨练…只是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乐正温桓不着痕迹的转头瞥了一眼先贤殿,心中一叹息,拉着几个兄弟和妹妹快些离开了。
那头,黑衣侍卫领了苏袖进先贤殿,将她带到大殿门口后便径自消失了。
苏袖只得自己走进大殿。
殿中,一股淡淡的烛油味道铺面而来,苏袖不禁对这里升起了肃穆之情。
“过来……”一声略带慵懒的迷人声线从殿左传来。
苏袖转头一看,乐正褚翎白衣翩然,靠在墙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玉骨扇,万分无聊的将扇子合了开,开了合。
她有些魔怔了,真就向他走去,到他身旁站着,离得近了,她才看见他神色阴郁,墨蓝眼眸中的感情纠合成一团,复杂而又浓烈。
苏袖原先在路上想好要说的台词,准备得他一声答应后她就立即跑的远远的,而此时却梗在喉咙,说不出来,脚也不听使唤。
他,在难过?
“你……”
“你带上了我放在你枕头下的那个香包吗?”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静默下来,气氛尴尬的可怕。
“你先说。”苏袖还是先缓了缓这尴尬的局面。
乐正褚翎瞧也不瞧她,将玉骨扇折了起来,自顾自的说:“你若带着,便将它给我,你若没带,那就下次给我。”
苏袖抿了抿唇,他要回自己的东西实属情理之中,只是她在失望什么呢?
“香包在朗月殿,待会儿你去领齐恒时,我将找出来它还给你。”
她上次起了身将香包带在身上本是决定见到乐正褚翎时还给他的,没想到后来她匆匆忙忙离开了那里,没能还给他。
等她想起来时,又怕自己回忆起同乐正褚翎在一起的时日,于是将香包放在盒子中,又将盒子藏于隐蔽又偏僻的地方,以防自己想要看或是掉了。
“你是将我的香包丢在哪里了?还需费时找出来。”乐正褚翎眼眸中墨蓝色深沉的快要滴出来一般,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周身忽然涌起一股戾气,阴鸷的神色让苏袖不禁睁大了眼睛,她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
看着她惊讶的模样,以为她是怕他了,一瞬间那股戾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罢了…以后再说吧,你将这个拿着。”他将手中的玉骨扇一把塞到她手里,也不顾她到底想不想要。
触感温润,并不冰冷,玉质滑腻,一看便知非凡品。
扇柄还刻有四个字—“红袖添香”。
“红袖添香?”苏袖疑惑的看向他,后者却压根儿不理会她。
“该你说了。”他轻浅的提醒她。
“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苏袖忽然想起他方才阴郁的样子。
“嗯。”
“你…是不是在难过?”苏袖声音轻轻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在苏袖都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说,从前,在一个美丽的山谷中,有一对姐妹,两个人都是倾城绝色的女子。
她们在这里住了许久,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两人相约瞒着族人偷跑出谷,可出谷后两个人却失散了。
三年后,姐姐找到了妹妹,却发现妹妹早已嫁为人妇,而她的夫君正是她们的仇人后代。
两姐妹时隔多年见的第一面便吵的不可开交,姐姐想让妹妹杀了夫君,可妹妹却严声拒绝了她。
姐姐怒极,拂袖而去,妹妹却悲伤至极。
又过了七年,姐姐再次找到妹妹,要求她,将她的孩子安在府中,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他长大。
故事讲到这里,乐正褚翎便停了下来。
苏袖迷迷糊糊的。
他先要回香囊,又赠她玉骨扇,还给她讲了个不知所以然的姐妹故事,真真是让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可她还是问了句:“然后呢?”
他说:“下次给你讲。”
此刻苏袖内心忽然笼罩上淡淡的忧愁,下次啊…下次是多久?
“走吧,去看看齐恒。”他率先打破两局走在前面,见到他的人无一不是恭敬的向他行礼,看来他在爝朔很得人心嘛……
苏袖跟在他后面间接的享受了他的待遇,不着声色的打量了周围的人。
先贤殿距离朗月殿有着不短的距离,事实上是所有的宫殿与先贤殿都相距甚远,初衷本是想让供奉在这里的先贤得到死后的宁静,没想到年轻子弟甚爱祭拜先祖,最后却是十分的费腿。
“我带你走一处甚为轻松的小路,不过片刻就到朗月殿,你去不去?”
许是他的话让苏袖感受到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惊奇,她竟鬼使神差的信了他,随同着他走。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说的甚为轻松的小路,竟然是踏娇泥,攀高树,翻朱墙,过后宫。
到第二项时,苏袖不动了。
“过来。”乐正褚翎在高树上一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手伸出来让苏袖抓着。
可苏袖一步步退后,死活不抓住他。
她在凤鸣的皇宫里从来不会太放肆,何况如今身在他国。
乐正褚翎是爝朔未来的君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她不行,她是凤鸣的来使,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凤鸣。
若她在爝朔惹了祸,赫连雪就有理由像处置她的娘亲一样处置她,届时一切都会变的更复杂。
他倒是提醒她了……
她转身欲走,可乐正褚翎却在她身后低低的轻笑了起来。
他问:“我是不是又提醒你了?”
苏袖一怔,回头问:“你说什么?”
可他却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何不尝试着相信我一次呢?”
这些话让她转了身,“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乐正褚翎从高树上纵身一跃,半分泥土都曾沾染上他如雪的白衣。
他一步步走近她,说:“你刚才在担心因为你的错,而导致一切变得艰难。”
待走到她面前时,他低下头来贴近她,认认真真的将她的容貌审视一遍。
“而你之前则担心,你……会不顾一切奔向我。”
他墨蓝的瞳孔在苏袖的眼里,格外清晰。
她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盯得紧紧的。
他抬起头,颀长的身形高了苏袖一个头,仿若君王一般的语气,说:“我从来将你看得很明白。”
他确实将她看得很明白,她耍小性子,犯浑,玩的小技俩,性格看似直爽活泼好动,实则骄傲肆意,聪明又有城府。
他学了十多年的识人,若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就属于白活了。
苏袖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颈部,瞬间她的气质就变化了,变得深沉了许多。
她清浅一笑,却带着妖冶的意味。
“然后呢?”
“你现在在做的不就是在帮我吗?”
苏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微微眯眼,说:“我只是帮你点燃了导火线而已,剩下的可要靠你了。”
“只要你点燃了,那自然会爆的。”
“那就拭目以待。”
两人相视一笑,在不知不觉间达成了共识。
可乐正褚翎却在瞬息间冲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脚尖轻点地便飞上了高树,越过了宫墙。
“你还真是嚣张。”他的话语中有着不满,似乎对于真正的她不大适应,尤其是刚才,仿佛她只是和他合作而已,如此恣意如此傲气。
乐正褚翎松了松手,苏袖如他所愿搂紧了他。
“若是不想让别人看见,那就藏起来。”
怀中的苏袖一愣,向下方一瞧,一群被迷的不知所措的小宫女正盯着他们看,她连忙将脸藏到了乐正褚翎的怀中。
落地半晌,乐正褚翎没放,她也没露脸,只跟他说齐恒在朗月殿外的凉亭里。
“到了吗?”
“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苏袖听到齐恒的声音,便露了脸,见他一脸委屈,忙不迭的解释说:“先贤殿着实有些远,所以才耗了这么久。”
“你还不下来?”乐正褚翎的声音适时响起,苏袖自觉尴尬,放了手,迅速坐到凉亭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齐恒,走吧,你姐姐不能收留你。”乐正褚翎颇有意思的瞥了一眼望着他处的苏袖说。
齐恒可怜兮兮的问:“姐姐为什么不能收留我?我要守着姐姐。”
苏袖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乐正褚翎挑着眉问:“你守着她做什么?”
齐恒很认真很严肃又哭唧唧的说:“你说了啊,姐姐要死掉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我要守着她。”
苏袖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乐正褚翎,后者咳了咳,说:“我没有说过。”
齐恒皱着眉,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你说过,你撒谎,上次姐姐中毒了,你说姐姐没几天了。”
苏袖用幽深又幽深的眼神看着乐正褚翎,问:“你当小孩儿有多好骗?”
没错,齐恒现在就是小孩儿的智商,乐正褚翎将昏迷的他从死人堆里捞出来,可他醒过来后因为后脑的伤从此变成了八岁智商的大男人。
可乐正褚翎不应该因此来欺骗他。
苏袖心中不禁生出怒气,她现在真心实意的当齐恒是弟弟,不允许有任何人因为他只有八岁的智商就随意欺辱他。
乐正褚翎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苏袖,以为她是因为他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而生气。
便解释说:“我只是想让他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所以才说那句话的。”
苏袖当下便了然了,怒气也随之消散了。
看她消气了,乐正褚翎便带着对整个过程都显得迷茫的齐恒走了。
就这几件事便耗了她几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大约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交代燕绥做的事也该做完了,现在找她应该也找许久了。
便赶快回了朗月殿。
果不其然,一身女装的燕绥一看见她便紧紧抓住了她问:“我找了您好久,您去哪儿了?”
苏袖轻拍她的手安抚着她,说:“我没事,有人来找我,我就耽搁了时辰。”
燕绥急急忙忙的说:“我先前找了许久没找到您,便去寻了天策将军,估计此时他也在找你。”
此时的萧楚钰确实是在找她,快要找疯了。
可他却碰见了正准备出宫的乐正褚翎和齐恒。
两人都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寒暄一番后准备各走各的,不知怎的,萧楚钰突然回头问:“不知九公子是否见过我凤鸣的苏小姐。”
乐正褚翎没停脚步,却说:“她已经回了朗月殿。”
萧楚钰闻言道谢都来不及便匆匆往朗月殿去了。
不见身后的齐恒嘀嘀咕咕的说:“乐正褚翎,他是你的兄弟吗?”
乐正褚翎挑着眉问他:“你说什么?”
齐恒转身指着萧楚钰远去的背影说:“他跟你长得很像。”
乐正褚翎不以为意的说:“长得像的人可多了。”
齐恒小声的说:“可是真的很像啊……”
——
萧楚钰一进朗月殿就直冲苏袖的房间而去,眼见着他心焦着寻找的人儿后才放宽了心。
他站在门口,出声问:“袖儿,你去哪儿了?”
燕绥告诉过她,她同萧楚钰约定过如果两个人在一个时辰之内找不到她便会回到朗月殿请赫连紫出面寻她。
一个时辰约莫着要到了,萧楚钰也要回来了。
苏袖料到他会和乐正褚翎碰面,也知道乐正褚翎会告诉他,她在哪里,于是乎她才在这里备上了茶水,等他回来。
“你先进来喝杯茶。”苏袖向他招招手,要他坐下。
萧楚钰刚抬起来的脚又放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既然你已经平安回来了,那我也不便多留。”
苏袖瞧了他一眼后自顾自的将茶杯倒满水,说:“怕什么?我请江大人喝杯茶,商量公主大婚事宜,皆在情理之中。”
萧楚钰听她这样说了,自然不好再离开了,于是便进来坐下了。
“你到底去哪儿了?”他还是忍不住问,只是压低了声音。
“你先喝杯茶。”苏袖知道他找她找的很累,一定要他先喝水,缓口气。
萧楚钰“咕咚”一声将一杯茶尽数喝完,眼看着她,要她说。
苏袖压低了声说:“先前有个宫女来我房间,说齐恒来找我,我便去了,耗了些时间才将他送回去了。”
萧楚钰知道齐恒是谁,苏袖先前讲她在公子府时也曾提过齐恒。
说完后,苏袖顿觉有些不对,又问:“你们发现我不在,问过朗月殿的宫女了吗?”
燕绥接着话说:“我问过所有宫女,无一人知道您的去向,所以我才如此慌忙的找了江大人。”
苏袖面色瞬间变了,起身去内殿。
萧楚钰和燕绥见苏袖脸色有异,想来是察觉到了不对,只等待着苏袖。
苏袖捧着一个浑身漆黑的空盒子走出来,脸上头一回露出极致冰冷的表情。
萧楚钰看着那空盒子,心中一噔,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是黑檀木盒?”
苏袖不回答,只是冷冷的说:“真是越过了我的底线……”
燕绥细看了一下,忽然想起,苏袖平时并不是冷漠的人,只有一样东西能让她变得冷漠,那就是她娘亲留给她的暖玉。
而暖玉就被她放在一个黑檀木盒里,无论是去哪里她都会将暖玉随身携带。
不过一时疏忽,暖玉就失窃了。
苏袖心中怒意滔天……头脑也在快速思考谁盗走了暖玉。
毫无疑问,那名宫女要么是帮凶要么就是盗走暖玉的人。
可她盗走暖玉是为了什么?为了拥有珍宝?
能知道她随身携带暖玉的除了亲近之人就只能是细致的调查过她的人了。
若是亲近之人……苏袖扫了一眼萧楚钰和燕绥……不,他们俩当时都不在这里,何况他们要偷早偷了。
萧楚钰在另一座宫殿议事,而燕绥则是被她派去做事了。
那就是调查她了,那么就是针对她,可现在针对她的有谁呢?明摆着的,就只有…冷宫那位了。
若是她,那么她盗暖玉是为了什么呢?苏袖思考了一番,却冷冷的笑了起来,那她的计划成功了,那位应该是知道了暖玉对她而言极其重要,想要以此威胁她。
可她却不该用暖玉做筹码……
若不是她……苏袖微笑着,露出了洁白闪着森然光芒的牙齿,那么就算翻了整个爝朔她也要找回暖玉……
此时的她看上去有些吓人,萧楚钰同她一起长大,知道她已经想出来了,便不再多说,可他深知暖玉对苏袖来说有何意义,生怕她做出了一些恐怖的事。
苏袖放下空无一物的檀木盒,说了些话让萧楚钰和燕绥安心,后又让萧楚钰早些回去,以免引人怀疑。
待他走后,苏袖问燕绥:“事情都办好了吗?”
燕绥答:“消息已经传到那边了。”
苏袖再一次扬起森然的笑容说:“很好,我们就要看一出好戏了。”
腰间咯得生疼,苏袖低头一看,是那柄玉骨扇,不觉间目光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