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修养白洛伤已经好了大半,能下地走路,他能看的出许婉兮十分担心许之涣,只是自己有伤,没有提及罢了。
“我们回吴越城吧。”
“不行,太危险了。”
白洛宽慰道:“没事,谁会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悄悄潜回去,远比在外被人追杀要安全的很。”
许婉兮本就担心许之涣安危,听白洛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当下与白洛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岂料被妙音小尼姑所拦,说是要跟白洛一起走。白洛问为什么呀,小尼姑一阵脸红,旁边的许婉兮明白小尼姑却明白,
“那就一起吧,不过此行凶险,你想好了。”
一行三人上了路,此地不过距离吴越城十里,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赶到。
只是这是怎样一副光景呀,恍惚间白洛以为来错了地方,这是吴越城,尸横遍野,残垣断壁,听不见一点人声,宛若一座死城。唯一明显的特点怕就是这吴越河城漂浮的尸体,血水染红了整个吴越河,向南流去三千里而不止,这景象怕是全程的人死完了才有的景象吧。
真正的血流三千里,场面恶心又壮观。
忍不住此等光景的二女直接就在城门处吐了,惨绝人寰也不能形容吧。
就在三人以为不会有人存活的时候,许婉兮伤心欲绝的时候,一个女子带着一队青衫剑客赶来,正是那白诗儿。
白诗儿此时是春风得意的,就是因为她的坚持这城中居民尽数逃离才没有大的伤亡,她这是救了一座城呀。
望着干呕不已的许婉兮和妙音小尼姑说道:“二位小姐不必惊慌,这不是人血,只是些牲畜的血,看着吓人罢了。“
一听不是人血,二女一阵放松,是啊,昨晚明明有许多人是一起出城的,许婉兮只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忘了而已。
白诗儿这才注意道白洛,没办法二女太过亮眼,白洛虽长相俊美,相比之下被暂时遗忘也是可以理解的。细看之下,白诗儿一脸惊愕,试探性的问道:“玄理?”
知道这个名号的人并不多,这是白洛的本名,洛国六皇子,李玄理。
白洛也愕然了,这女子竟知道自己的身份,细看之下,这女子长得与母亲还有几分相似。莫非是舅舅的女儿,自己的表姐,白诗儿。
白洛虽然猜到了白诗儿的身份,脸色却十分的差。
没办法,谁让舅舅和大皇子是兄弟,是至交。白洛曾把一身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舅舅身上,突遭打击,自己复仇是个笑话,舅舅不会帮助自己。想要有好脸色给白诗儿看,那是不可能的,白洛没有绑了白诗儿去镇北府威胁他的舅舅出兵,就已经是在克制自己了。
白诗儿从白洛刚才短暂的惊愕就看出来了,这就是六皇子李玄理,只是几年不见变化有些大罢了。
“混小子,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去那,镇北将军府吗,我可高攀不起,我现在只是这吴越城得月楼的掌柜罢了。”
“别闹了,我知道你心中多有不忿,可爹有爹的苦衷,你跟我回镇北府,我保证在这北境之内,你还是可以向从前在京城一样潇洒。”
白洛讥讽道:“我和你回去有什么用,寄人篱下,受人嘲讽吗。”不想和自己这个表姐多说话,带着二女径直往城中走去,寻那许父。
身后白诗儿说:“你是不是要找许前辈,我知道在哪,你跟我来。”
白洛本不欲离她,以为她在骗自己,只是许婉兮此时瞧瞧扯了扯他的衣袖,知道了她并没有骗自己,只是自己刚扭头就走,这是再跟着面子是在挂不住,便在心中知会许婉兮。
许婉兮转头,对着白诗儿浅浅一笑:“劳烦大小姐了,还请带路。”
白诗儿看着这位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女子有些嫉妒的说:“你是何人呀。”
还不等许婉兮回话,白洛直接插嘴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一声惊雷平地起,在场的三女面色各异。
妙音是忧,许婉兮是尴尬中带着喜,白诗儿是愕然。
白诗儿温怒道:“你个混小子,朝三暮四的,我妹妹怎么办,她可一直记得当年你说要娶她的。”
这下轮到白洛尴尬了,这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了,她怎么还记得,似乎还当真了。
当年诸多王公大臣进京贺寿,白洛那是八岁,白诗儿十岁,白韵儿六岁。当时白韵儿长得跟个瓷娃娃一样,很是讨喜,但是也有些肥胖。在宫中与其他王侯的子女玩耍时,与淮南王的幼女李彩儿发生了矛盾,那李彩儿仗着自己爹是王,白韵儿爹是侯就欺负她,说她长得这么胖,将来不会有人想要娶她的。其实就是李彩儿嫉妒了,看着别人都喜爱这个白胖白胖的瓷娃娃,心里不痛快。那知白韵儿天真无邪,以为真的没有人会要她的。任由白洛的母亲白洛水,白牧怎么哄都哄不好,又不能真去找淮南王的麻烦吧,毕竟只是小孩子斗嘴。一旁的白洛烦的受不了了,冲着白韵儿吼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越哭越胖知道吗?不就是没人要吗,大不了长大后我娶你。”
白韵儿被吼哭的更凶了,气的白洛水就要教训白洛,危机时刻,这小丫头片子抽泣问道“真的,六哥哥长大娶我?”
迫于白洛水的鞭子,白洛说道:“嗯,到时我一定八抬大轿把你从北境娶过来,让你做最风光的新娘子,气死那个李彩儿,好不好?”
这瓷娃娃终于破涕为笑:“好,气死李彩儿。”
白洛对着白诗儿说道:“那就是小时候的闹剧,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白诗儿突然道:“你要娶她,也不是不行,得先娶了韵儿,再娶她,韵儿为妻,她为妾。”
这边许婉兮忙打岔道:“我们还是先找我爹吧,白洛跟你开玩笑呢,他不会娶我的。”
“是吗,我觉得他挺认真的,必须得说清楚。”
“诗儿小姐,你不要担心,我活不了两年的,我有不治之症,你放心,不会阻拦令妹的幸福的。”
听到许婉兮如此说,白诗儿才放下心来,带着他们去寻许之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