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中餐厅里,慕则灵皱着眉头,手中的餐具放到盘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面的封辞抬眼看她,她回望过去,愤懑道:“中餐厅居然没有宫保鸡丁!”
封辞本以为让她困惑的是角色落选,慕则灵的脑回路确实难以理解……但转念一想,她能够这样豁达也很好。
“上菜可能还有一会儿,说说你往后怎么打算的。”
“嗐,这导演眼光不行,特么我这演技他看不上,转身就找个……那样的人顶上去,给我气得!”
慕则灵这样儿,封辞倒是没有觉得她盲目自信。去参加面试之前,慕则灵找他对过几次戏,她对于人物形象感、语言节奏的把握、局部细节戏的张力、内心戏的剖析,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甚至让他察觉不到“演”的过程。
更遑论在学校里,慕则灵也是标杆一般的存在,各老师争相表扬的对象。她的演技毋庸置疑是受到多数人认可的。
慕则灵也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选角落败不是因为演技不够好,而是因为关系户:“我鄙视关系户!如果我是的话当我没说。”
封辞对她的言论不置一词,只可惜面上难以言喻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慕则灵还没来得及对封辞表示自己的不满,就被来电铃声打断:“你好,我是Zelin。”
封辞看着慕则灵,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不禁对她这种小学生行为感到好笑。
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封辞见慕则灵露出的神色似乎是有些头疼:“我拒绝你这么多次了,你怎么还不放弃啊?”
封辞猜测那头是慕则灵的哪个追求者,便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像是偷听别人的八卦,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两下,低头拿起自己的手机,解开指纹锁掩饰性地划了划。
怎奈慕则灵一点也不知收敛,依旧声量不减,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耳朵里。
“你能给我想要的?那你倒是说说,你能给我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落选了?哦?不愧是大老板。”
封辞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你确定?我得先看到合同才能考虑答不答应你,没有合约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呢?”
封辞疑惑的看向慕则灵,试图用眼神询问她:什么合同?可惜慕则灵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儿。
“你预想的是几年?……那再好不过了,好的,待会儿见,拜拜。”
“你们说的是什么合同?什么几年?”慕则灵那边刚挂断电话,封辞就立马发问了。
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仅凭他所听到的那些,又是被拒绝又是签合同的,对象还是一个追求她的大老板……
而慕则灵完全不懂他的急迫,甚至还有些兴奋。
“辞哥,刚刚给我打电话的star娱乐的老板,她说她能帮我拿到这个角色!下午就可以签合同!”
封辞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温和:“则灵,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剧本这个角色……确实,演员需要的不仅是实力,还有机遇,有些机会确实是千载难逢,也许这次错过了,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有。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应该和你喜欢的人一起经历,至少是和你心甘情愿的人一起。而不是……为了一个角色……”
虽然封辞绕来绕去的,但慕则灵不仅听懂了,还有点莫名其妙:“来你告诉我,你想什么呢?”
“那老板是女人,而且结婚了!她只是偶然看了我演的一个话剧之后被我迷住了,啊呸,对我很欣赏,想要签我去她公司,但是被我拒绝好几次了。”
“你想歪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一天天净看一些奇怪的小说啊?虽然说你作为经纪人是需要阅片无数,以便为你的艺人筛剧本,但你也不能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啊!照你这个审美,以后我跟你签约了岂不是前途堪忧?”
封辞被怼到无言。